來到酒店,老闆已經等著。華刻意與李莉走在一起,走進飯廳,坐在主位的人,華與李莉都認識,在明朗被審判那天,出現在法庭上的被害人的父親。
待賓主坐定,大家相互介紹。黃仁忠坐在主位上,向來的客人一一抱拳行禮。
介紹到李莉時,黃仁忠眼睛一亮,色迷迷的看著李莉,說道:「小李看起來好面生,才到房管局的?」
那天在法庭上,黃仁忠的表演讓李莉覺得噁心,便表情淡漠的應了一聲「是」,也不再多說什麼。
介紹華時,黃仁忠也客氣的說道:「哦,是銀行的朋友,幸會,幸會!」
華也回應道:「今天不請自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華與李莉一樣,他也討厭黃仁忠,他只是把厭惡的表情藏在心裡,表面上也看不出什麼。
席間閒聊,黃仁忠對李莉特別關心,通過幾次看似隨意的詢問,黃仁忠知道了李莉與華的情況。他臉上掠過一絲複雜的表情後,說道:「都是大學畢業生呀!我喜歡學中文的,文人嘛,我年輕時的夢想哦。哎,我現在文人是當不上了,只能算騷客一名了。」說完,他自嘲的大笑起來,笑的那麼放肆,一個人的笑聲,蓋過了所有人的笑聲。然後他端起杯子,走到李莉面前,對李莉說道:「來,騷客敬文人一杯!」
李莉不喜歡黃仁忠粗俗的語言,李莉雖然喜歡錢,但是對這種渾身充滿銅臭味的低俗的男人,感到厭惡。黃仁忠的酒杯在手裡舉了半天,李莉也沒有舉杯的意思,在房管局的領導催促下,李莉才端起酒杯,她沒有與黃仁忠碰杯,喝了一小口,把杯子放下了。
黃仁忠並沒有介意李莉的無禮,他心想:我黃仁忠看上的女人,沒有一個漏網,李莉越是渾身帶刺,他越要去征服她。黃仁忠甚至想像,在不久的一天,他會壓在李莉赤、裸的肉體上,以怎樣的方式,享受勝利者征服的快感。
然後,黃仁忠又向華敬酒,說道:「華老弟,我喜歡和銀行的人交朋友,以後老哥來麻煩你的時候,可不要拒絕喲。」
華在讀書期間常在社會上混,社會的那一套也知道些,加上近幾年追李莉,雖然還沒有到手,口才卻由此得到鍛煉,華知道黃仁忠說的是客氣話,便回道:「黃總,您可折煞我了,您的實力大家都知道,應該我們有求於您才是。」
華此話一說,黃仁忠一下滿面生輝。他露出黃板牙哈哈大笑之後,拍著華的肩,說道:「華老弟,年輕有為,年輕有為哪!」
席畢,大家走出酒店後,黃仁忠與來客一一握手告別。他刻意把與李莉的握手放在最後,他伸出一隻手,抓住李莉的手握了起來。然後,另一隻手似拍似摸的摁著李莉的手臂,臉上堆著奉承的笑容,說道:「小李,不瞞你說,我非常喜歡文學,什麼時候有空,我們一起切磋,切磋?」他又扭過頭,笑態可掬的對房管局領導說道:「像小李這樣的大學生,人才啊,應該好好培養。」
房管局領導知道黃仁忠的德行,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便順著黃仁忠的話應付幾句。
黃仁忠又對自己的下屬,嚴肅的說道:「你們大家要多像小李學習啊,以後要多交流。」
黃仁忠滿口的唾沫星噴在李莉臉上,李莉厭惡到了極點,見黃仁忠還沒有放手的意思,李莉一邊說著「謝謝」,一邊想用力把手抽出,誰知黃仁忠捏的緊緊的,她無法抽出。李莉用求助的眼神望著局領導,領導認為黃仁忠沒有把他放在眼裡,竟然當著他的面調戲下屬,心中不快,便走到黃仁忠面前,伸出手來,帶著尷尬的笑容說道:「黃總,今天兄弟感謝你的盛情款待,我們就告辭啦。」
黃仁忠見局領導的手伸過來,沒有辦法,只好放開李莉的手,不情願的與局領導匆匆握手告別。李莉乘此機會,躲在一邊去了。
華明白黃仁忠的用意,苦於自己身份低微,不能阻止,見李莉脫身,急忙護著李莉離開了。走遠後,李莉口中憤憤的罵道:「黃仁忠,你這個畜生!」
華也跟著罵了起來:「黃仁忠,你是畜生不如的東西。」
他見李莉還在捂著手,乘機握住李莉的手,輕輕的揉起來,關切的問道:「還痛麼?」
李莉也沒有說話,聽任華揉著自己的手。
李莉心想,華對自己一往情深的男人,也不忍心對他傷害太深。既然華今天要自己做一個了斷,李莉便想藉著酒勁,把自己的內心想法都傾訴出來。如果華能辦到,嫁給這樣一個疼愛自己的男人,也算是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