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醒來後,感覺身體翻江倒海,心中直髮嘔,頭暈沉沉的,渾身的虛弱無力。華見明朗醒來,關切的問道:「兄弟!你醒啦,感覺好些沒有?」
明朗抬起眼皮,看華一眼,想說什麼,可一張口,嘴角就撕裂的疼。沒了從來沒有與人打過架,更沒有被人毆打得這麼慘,感到極度的屈辱。見幾位同學圍在床邊,都關切的盯著自己,明朗百感交集,眼中含淚。他慢慢的閉上眼睛,努力控制著情緒,不讓眼淚流出來。
「兄弟,你好好休息吧,什麼也不要想。你被打的事情,我們負責解決。」見明朗悲傷至極,華不斷的安慰明朗。
「明朗,我已經邀約班上的同學,要去找王亞軍討回公道,你就安心養傷吧。」平時不愛惹事的阿木,見明朗被人毆打,也義憤難平,他要去親自挑戰王亞軍。
同學們願為自己的事情出頭,明朗很甚感欣慰。但是,明朗在悲痛之餘,仍然保持著清醒,他不願意同學們為他打架鬥毆,更不想他們因一時義憤釀成嚴重的後果。明朗心想:既然同學們都很關心自己,那麼也必須對大家負責。明朗相信,他自己能擔當,也能處理。
但是,明朗想到自己受到這樣的誤解,青年才俊轉眼之間成為令人鄙夷的流氓,他感到異常委屈。明朗難過的閉上雙眼,讓眼淚在心裡流淌,讓情緒慢慢平靜。
「謝謝你們,」明朗慢慢睜開眼,強忍臉上的傷痛,對大家說道:「這件事情,我自己處理。」
阿木聽說明朗要自己處理,急忙說道:「明朗,你是不是看不起兄弟?你都傷成這樣了,你自己怎麼處理?明朗,這事情你就別管了,我一定要讓打你的人,親自來向你賠禮道歉。」阿木說話的時候,緊緊握住拳頭。
「走!我們現在就去,讓他們也嘗一嘗被打的滋味。」其他同學也跟著說道。
大家群情激昂的時候,華暗自想到:就這幾個人去報仇,還沒有勝算,特別是那叫王亞軍的,是學校有名的打架的主,不能這樣去硬碰硬。於是,華對大家說道:「大家別激動,我們對付王亞軍,必須智取。我是這樣想的,我去請幾個外援,讓他們在校外收拾王亞軍,只有把他制服了,其他人就容易對付,這叫擒賊先擒王。」
「行!就按照華的意見辦。」華的建議,立刻得到一致贊成。
見大家不聽自己的勸說,明朗急的頭部一陣脹痛。在脹痛感減輕後,明朗根據華的「擒賊先擒王」,突然想到另外一句話,叫:解鈴還須繫鈴人。明朗心想:自己先找到那位落水的女生,向她講清事情的原委,消除誤會,其它事情就迎刃而解。想到這裡,明朗說道:「華,你去查一下,那女生叫什麼名字?住在哪裡?」
華不知道明朗想做什麼,見明朗語氣強硬,不好反駁,便說道:「我認識那女生,但不知道在哪裡住院,我會去打聽的,你現在安心養傷吧。」
「你們都上課去吧,我能夠照顧自己。」明朗不願讓同學們守在這裡,他說:「阿木,你帶大家離開吧!」。
「明朗,你傷得這麼重,我留下來陪你。」阿木說。
明朗感覺臉上還火辣辣的疼,他向阿木擺手,忍著痛苦,說道:「真的不用。」
「好吧,那我們就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你。」阿木無奈的說道。說完,阿木一揮手,帶著大家離開了醫院。
第二天早上,明朗醒來後,臉部仍然火辣辣的痛,但頭部的脹痛感減輕了許多。起床後,明朗覺得身體似無大恙,打算去辦理出院手續,然後回寢室休養。
明朗走出病房,來到電梯口,電梯門緩緩打開,徐婭正巧從裡面走出來,她與明朗正好目光相碰,見明朗站在自己面前,以為明朗要尋仇,大聲的喊道:「你要做什麼?!」
「我不想做什麼,你以為我會以強凌弱嗎?只想請你告訴我,那個女生叫什麼名字?住在那裡?我要去找她。」明朗見到徐婭,就從心裡憎惡她。在池塘裡打自己耳光的,是這女生;在食堂裡帶人自己自己的,也是這女生。明朗覺得,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與這個衝動、愛挑事的女人有很大關係,她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但是,明朗不屑與女人動手,甚至不願在女人面前表露出自己的憎惡。
「你把她害的還不慘麼?你還想去騷擾她,報復她嗎?我告訴你,王亞軍正在來的路上!我也不怕你。」徐婭雖然很緊張,但她也是不怕事的女人,加上有王亞軍撐腰,她對明朗吼道。
明朗上下打量徐婭一遍,這女人長的雖然豐滿漂亮,但骨子裡有一種蠻不講理的潑辣,這是明朗不喜歡的那類女生。但是,為了找到被打的女生,明朗不得不與面前這個女生周旋。
明朗盯著徐婭,一字一句的說:「我只是想找她道歉,沒有別的意思。」
徐婭怔怔的看著明朗,按照她的邏輯,明朗被王亞軍暴打,應該尋仇才對,怎麼會道歉呢?徐婭判斷,他肯定是耍手段!自己才不會那麼愚蠢,上這人的當呢。於是,徐婭橫眉冷對,大聲說道:「我不知道柳青青在哪裡,就是知道也不會告訴你。」
原來那女生是柳青青,明朗心想:柳青青的名字是聽過的,學校男生爭奪的焦點。她人長得漂亮,舞蹈也跳得很好。難怪有那麼多的男生來找自己尋仇,原來自己捅了馬蜂窩。想到這裡,他自嘲的搖搖頭,離開了。
看見明朗似笑非笑的離開,徐婭帶著迷惑回到病房,她對柳青青說道:「剛才那個流氓想來騷擾你,被我罵走了。」
柳青青聽見徐婭在外面的慷慨陳辭,正擔心她發生衝突。瞭解經過後,柳青青投以肯定的表情。
「不行!我要馬上去通知王亞軍。看那流氓氣勢洶洶的樣子,肯定還要來報復。柳青青,你自己小心,就在病床裡呆著,我馬上就回來。」徐婭一口氣說完話,沒等柳青青表態,人已經開門出去了。
明朗來到醫生辦公室,提出辦理出院手續,醫生給他仔細檢查後,認為還需要住院觀察幾天,不予簽字。任明朗好說歹說,醫生就是不鬆口,只得無奈的離開。明朗走到外面,想起剛才在醫院看見徐婭,估計那叫柳青青的女生也住在醫院,他便來到住院登記處查看,很快就查到柳青青的病床號。此時,傷口陣痛起來,明朗打算先回病房休息,然後再找柳青青解釋事情的原委。
回到病房後,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徐婭帶著王亞軍等幾個男生衝了進來。王亞軍徑直走到明朗的病床前,指著明朗說道:「你小子是不是還想報復?你不服氣的話,可以找我單挑,我隨時奉陪!你膽敢去騷擾柳青青,我會要你的小命,你信不信!」
見王亞軍氣勢洶洶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明朗厭惡的閉上眼睛,不想搭理他。
「怎麼,你小子害怕啦?昨天調戲婦女的狗膽到那裡去了?你小子真他媽的色膽包天,也不打聽是誰罩著。看你這慫樣,老子就還想揍你!」王亞軍見明朗不理自己,感覺受到了明朗的輕視和侮辱,他惱羞成怒的辱罵起來。
王亞軍的辱罵,讓明朗怒火中燒,他再也不能克制自己的情緒。明朗從床上起來,走到王亞軍的面前,目射寒光的注視著王亞軍。
明朗眼中的寒光,似箭般的刺進王亞軍的雙眼,他不禁打一個寒噤。王亞軍從明朗的目光中,看到明朗不屈的個性。他知道,這樣的人不會屈服於武力,就是把他打死,他也會挺起高昂的頭顱。
他們兩人就這樣四目相對,在那裡僵持著,王亞軍帶來的其他人,注視著兩人,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就在這時,阿木和華提著早餐,走了進來。他們看見這些陌生人擁在明朗的房間,馬上意識到是來找茬的人。阿木緊跨兩步,衝到明朗的面前,把明朗隔在身後,然後直眉怒目的瞪著王亞軍,厲聲吼道:「想打架?來!」阿木如虎嘯般的怒吼震耳發聵,響徹整幢樓房。
就在阿木衝向王亞軍的同時,華順手提起一根凳子,隔在王亞軍和他的同夥之間,帶著冷笑盯著他們。
阿木的怒吼,讓在場的人為之驚悚。王亞軍也被阿木的怒吼驚震:如果明朗是打不屈服的主,那眼前的阿木則是拚命的主。與王亞軍同來的人,平時跟在後面狐假虎威,現在,他們意識到王亞軍遇到了難纏的主,都不免膽怯起來。
從明朗起床怒對王亞軍開始,到阿木進來的迎戰,徐婭一直冷眼旁觀。在她的心目中,王亞軍就是鬥士,她要看到自己的鬥士讓明朗屈服認錯,徹底打消報復的念頭。徐婭被阿木的怒吼驚悚之後,也被激怒,她吼道:「你們這些流氓,橫什麼橫!」
阿木從徐婭的口中聽到『流氓』兩字,抑制不住怒火,吼道:「誰的女人,讓她滾開!」吼過之後,他胸部猛一發力,向王亞軍撞去。
王亞軍在阿木的猛撞之下,猝不及防,連退兩步,要不是撞在華的背上,王亞軍就跌倒在地。王亞軍那裡容得阿木的挑釁,他緊握雙拳,準備還擊……
「你們在幹什麼?住手!」醫院的保安聞聲進來,見他們要打架鬥毆,就下驅逐令:「請你們馬上離開醫院,不然我們就報警了。」
在醫院保安面前,王亞軍不敢造次,只好在保安的監督下,帶著徐婭和一幫人離開醫院。
王亞軍他們走後,阿木和華走到明朗身邊。華把手中的早餐遞給明朗,說道:「兄弟,肚子餓了吧?吃點。」
明朗接過早餐,慢慢的吃了起來。
華用驚歎的目光盯著阿木,說道:「兄弟,深藏不露啊!就你那一下,就把王亞軍的氣焰給滅了。嘿嘿!」
阿木餘怒未消,說道:「那是他們欺人太甚,我發起怒來,一定要人王亞軍蛻一層皮。」
「他們打了明朗,居然還敢鬧到醫院,真他媽的太猖狂了。我那天再約幾個人,非要教訓那姓王的不可。」華氣憤的說。
「華,你冷靜一些。我不想把事態鬧大,讓你們受到牽連,還是讓我來處理吧,我會讓王亞軍道歉的。」明朗說。
「你?」華帶著懷疑的目光,說道。
「是的,我一定會。」明朗冷靜的說道。
吃完早餐,明朗不斷催促兩人回去上課。兩人對明朗囑咐一番後,便起身返回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