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回到東京了,鍾譽反而不急了。來到這裡的第一天,他並沒有去找不二由雅,而是去拜訪了跡部景吾。
午餐時間,冰帝校園附近的辛巴克咖啡店裡,跡部和鍾譽相對而坐。氣氛有些嚴肅,鍾譽開門見山表明了自己此來的目的:「和你談一筆生意,不知跡部少東可有興趣?」他用的稱呼是「少東」,那自然就把雙方的位置放在了生意場上。
「哦?」跡部抿了一口咖啡,挑了眉看他,「說來聽聽。」
「我為跡部集團出賣五年的勞動力換你跡部家十萬美金的資助,如何?」鍾譽此舉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
「那本大爺也要看看你值不值這個價了,阿恩?」跡部輕笑,定定的看著他,似乎在認真考慮著什麼。
「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鍾譽有這個自信,初三那年他就已經在自己家族中的鍾氏企業實習過半年,對於自己的實力,他很清楚。
「這一點你倒是跟鄭雅很像,狂妄自大。」
「到底是不是狂妄自大,跡部少東試了不就知道了嗎?」鍾譽答的自信,笑的從容。
「本大爺沒那個時間陪你們玩兒遊戲!」跡部說著就要起身離開。
「跡部君,請考慮一下。」鍾譽也起身,再次表達了自己的意願。
「回去告訴鄭雅,本大爺這兒不是慈善機構。」真當本大爺是自動取款機呢,任由他們予取予求?
「跡部君此言差矣,我敢跟你要求那麼多錢,自然有自信能在五年內給貴集團帶來多於那十萬美金十倍百倍的利潤。」鍾譽氣定神閒的說。
跡部聽聞此言,卻是停了腳步,再次坐了回去,認真的打量了他好久,帶著挑剔的目光。鍾譽大大方方的坐著任他打量,不避不閃,從容自若。
「跡部君對在下可還滿意?」
「明天來冰帝報到,至於簽證戶籍以及入學手續問題,本大爺會找人給你辦理,只不過……」跡部自然是聰明人,鍾譽會找到他當然不僅僅是因為錢的問題,跡部家族的影響之大為他解決這些「身份問題」絕對不在話下,這是他會找上跡部的主要原因。
「跡部君請直言。」他也能料到沒那麼容易。
「時間從五年改為十年。」
「哈哈,跡部君……」鍾譽笑的好無奈,又無可奈何,「跡部君好算計啊!」
「商人,自然追求利益最大化,本大爺不逼你,你可以考慮一下再答覆。」雖如此說,卻一副勢在必得的悠閒表情看著他,抬手又點了杯藍山。
「跡部君將來絕對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你明知道我別無選擇,這樣多少有些趁人之危吧?六年如何,多加一年。」
「十年!」跡部好整以瑕的看著他,吃定他會答應。
「七年,不能再多了!」鍾譽做垂死掙扎。
「十年!」跡部的定力那裡是他可以撼動的。
「八年,就八年,一天都不能再多了!」鍾譽苦著臉色望他,沒了方纔的從容。
「十一年!」跡部反而越來越淡定,笑容華麗到耀眼。
「唉喲,我的大少爺,您怎麼還加上了?!好,十年就十年,我這次真是虧大發了我!不過我有一個請求,可以讓我入學青學嗎?」沒辦法不妥協了,免得時間更長,跡部這傢伙看來不是好相予的啊。
「不行!未來的十年裡,你沒有人身自由。」跡部笑的驕傲自得。
「嗯?!」這個打擊對鍾譽來說未免太大,「這個,這個,不帶這樣的吧,跡部?」氣到舌頭打結。真就沒見過這麼欺負人的。
「現實就是這樣。」跡部覺得心裡好爽,被鄭雅壓詐憋了這麼長時間的惡氣今天終於算出了,就算這小子倒霉好了。
「你可以選擇拒絕,反正現在也還沒有簽合約。」跡部笑,根本不擔心他會反悔。
鍾譽打落牙齒和血吞,咬牙答應:「好,我明天就去冰帝報到。再見!」說完就頹廢的挎著肩膀離開了。
跡部終於在鄭雅那裡搬回一局,心情好的不得了,一路哼著小調回到學校上下午的課去了。
鍾譽離開咖啡店後按照不二給他的地址找到了不二宅,此時由雅還在學校,不二家大門落鎖,家裡並沒有人。他只是靜靜的觀察了一會兒面前的小院,覺得心裡平靜多了才抬步離開。他不知道自己出賣十年的自由換得跟由雅一起生活在這座城市的權利,到底能不能得到由雅的回應,但是他不後悔。既然走了這一步,他就沒打算回頭。
第二天去冰帝找跡部確認,得到的卻是一紙青學的入學通知,是樺地拿給他的,附帶著,還有兩份合約給他簽了字,他自己留一份,跡部留一份。雖然合約上的時間十年依舊是十年,但跡部安排他入青學就讀已經讓他很是感激,心裡想著跡部也是個嘴硬心軟的人,倒也是好人。
他不知道的是,跡部是因為昨天晚上被鄭雅煩到不行,咬牙關了電腦,鄭雅又發動手塚來「攻擊」他,無奈崩潰之下他才答應讓鍾譽跟由雅進一個班。
不過,跡部本來也沒真想逼他什麼就是了,他不過是想在鄭雅哪兒搬回一局,心裡爽一下,大不了過兩天再幫鍾譽和不二由雅安排。只是……唉,到底沒逃過鄭雅的魔爪。
可惡,那個臭丫頭都不在這裡了還想壓詐本大爺,實在是可惡至極。跡部越想越來氣,直覺得手塚太縱容那個鄭雅了,竟然會幫著鄭雅一起胡鬧。
當時手塚聽話的打來電話只說了一句:「跡部,大家都是朋友,多擔待了。」跡部雖然不想承認,但他那句話真的TMD比說什麼都好用,只為他那句「朋友」,跡部就已經別無選擇。唉,這輩子交了鄭雅和手塚國光這兩個朋友真不知是他的幸還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