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第幾個夜,月夕靜靜站在門邊,晚風吹過,眼眸盡處,幾家炊煙繚繞。
她靠在牆邊,眼眸裡有些睏意。
身後淺夏跟了出來,「娘娘,晚膳準備好了。」
每日,她都會站在這裡,只因那人說還會再來,只是一天又一天,始終不見他人,寫信過去,得到的答覆也只是安好,再無其他。
月夕垂眸,點了點頭,走進房內,簡單用了膳。
淺夏離開後,她便回到床前,打開抽屜,是一紙書信,簡單四個字,她不知來來復復看了多少遍。
安好,勿念。
將紙重新疊成四四方方,月夕放在心口處,微微一笑。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晚間睡得有些不安穩,月夕手裡握著的信紙,似乎被誰拿走。
她雙眉緊蹙,不停囈語,「還給我……」
手無意識抓著什麼,滑膩的綢緞,她感受到唇邊有溫熱落下,熟悉的氣息,是他。
無措地仰著頭,她自然地回吻住他,即使在睡夢中,身體也自然給了他最真實的反應。
而他,很滿意。
唇邊,泛著笑意,將她抱在懷裡,他輕輕捏著她的臉頰,「母后,你睡很久了。」
「別鬧我……」她咕噥道,小手握住他的,隨即呼吸淺淺,似乎聞到這樣的氣息後,身體更加放鬆。
他無奈一笑,眼眸裡閃爍著精光,隨即俯身,吻住她嬌艷欲滴的紅唇,與此同時,捏住她小巧的鼻頭,截止了她所有的呼吸,如他所料,不到片刻,月夕的臉漲紅一片,最終眼淚都快急出來。
他壞笑,鬆開她,看她眼眸微睜,胸口劇烈起伏。
「終於肯醒了,傻母后?」
月夕看清他之後,瞪大雙眸,而此時馬車一晃,她險些栽下去,幸好他抱得緊。
「母后何時才能讓人省心?」他笑,將她鎖在懷裡。
也是此時,月夕看清楚了所處的地方,一輛簡陋的馬車,撩開轎簾,外面陽光正好,熙熙攘攘的人潮來往。
月夕臉上有些喜悅,抱著他就親了一口,「我們要回家了嗎?」
「嗯。」
「太好了,思徹呢?他在哪裡?」接她回去,就說明一切都不會再有危險,而她好一陣子沒看到那孩子,想念得很。
可鳳初漠聽到這話,就有些不樂意了,「母后就惦記他麼?」
月夕點頭,沒察覺到他的醋意,身子被壓在座位上,她一驚,他就已經附上來。
「兒臣和小鬼比起來,母后更想誰?」像個孩子,他執著於一個答案,不得不承認,他竟然開始吃小鬼的醋,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月夕撲哧一笑,想著若是外人看到他這樣,那他努力建立起的皇權威嚴,不就毀於一旦了?
很慶幸,只有她擁有這樣一面的他。
埋在他頸窩蹭著,她故意含糊其辭,「思徹是孩子,不一樣。」
「怎麼個不一樣?」他刨根問底,似乎不得到滿意的答案,就不肯罷休。
月夕哭笑不得,感覺是在面對一個大孩子,吻了吻他的臉,她笑意加深,「思徹是我們的孩子呀,傻瓜,吃什麼醋?」
「可母后比較疼他。」他埋在她頸窩,唇冰冰涼涼的,碰得她一陣戰慄。
「初漠,傻瓜……」她抱緊他,淺淺笑了開,「以後,我們不要分開了,好不好?」
「好,永遠不分開。」他笑,淡淡的嗓音裡,訴說著堅定的誓言……
回到承乾宮的時候,思徹被初非帶了進來,月夕神色有些激動,緊緊抱著思徹。
鳳初漠淡笑,走過去,將一大一小都擁在懷裡,那一刻,他心裡湧現的是幸福,從未有過的。
恆遠立在一旁,臉上似乎帶著笑意,風波暫時過去,所幸,所有人都沒事。
而第二日早晨,月夕還在沉睡,就被淺夏喚了起來,她很納悶,就見房間裡擺滿了閃耀的裝飾,以及對面用支架撐起的鳳袍,那衣裳她穿過一次,也見別人穿過一次,而如今再看到之時,心裡有些亂。
這衣裳背後的意義,所有人都懂。
轉身,前來伺候的一群人,都是笑意盎然,月夕倒有些不自在,「淺夏,他呢?」
「娘娘,爺還在御書房,待會再過來接您。」
接她?才多遠,他是不是太過了?
雖是這般想著,心裡卻溢滿了幸福,可被淺夏幾番折騰,月夕累得都快睡著。
朦朧之間,門被推開,誰走了進來,而身邊的婢女都躬身退出。
月夕皺眉,鼻尖聞到熟悉的氣味,她悶哼一聲,手被他握住,才安心,「好累……」
昨晚那樣索取過後,今天又被挖起來打扮,她當然會疲憊。
指腹輕輕揉按著她的眉心,他歎息,將她抱在懷裡,「是兒臣不好。」
誠意十足,她卻根本不信,瞇著眼,瞪著他,「知道不好,你昨天還不放過我?鳳初漠,今晚不要碰我了。」
「晚上再說。」他敷衍答道,晚上,又有誰能說得準呢?那種事,一直都是他主導,她被動承受。
「不要。」她嘟喃,腦袋靠在他懷裡,任由他為她捏著酸疼的肩膀。
他很是慇勤,只是好好的,為什麼手就到了她的胸前呢?
抓住他不安分的手,月夕恨恨瞪了他一眼,「我們待會還要出去的。」
「還有時間,不急。」他低喃之時,唇已經落在了她的耳垂邊。
月夕有些意亂,卻不打算妥協,一幫人候在外面,若是發出聲音了,能不知道裡面的事麼?
況且,現在大白天的,他就不知道節制?
「初漠,別鬧,穿這衣服花了我好多時間呢。」
他歎息,抓住她的手放到嘴邊,啃咬一口,才放過她,「我們晚上再繼續。」
月夕鬆了一口氣,殊不知無意識就這麼落進了他的陷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