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有些尷尬,只剩嬌妃說著熱諾的話,但四周依然安靜。
秋妃看向月夕,緩緩一笑,又將視線轉向黎姿,「姿姐姐,聽說昨晚皇上又翻了你的牌子呀,妹妹們好生羨慕。」
黎姿低頭,臉頰泛紅,在妃嬪中黎姿人緣很好,加上身份高貴又有親和力,自是被其她妃嬪巴結討好。
「皇上可真疼姿姐姐,天天都寵幸,這樣下去,姐妹們都沒機會了。」有妃嬪故意抱怨道,眼裡是擋不住的羨慕。
「是呀,姿姐姐,聽說那宮燈很晚才滅,皇上,肯定寵幸了姐姐很久吧?」
大膽又露骨的話,看準了黎姿不會生氣,妃嬪們漸漸的也聊了開,氣氛算是活躍了起來。
嬌妃挑眉,看向秋月夕,後者的臉色一片蒼白。
黎姿沒回話,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那人在和她徹夜纏綿後,又去了皇后那裡,和她……
手指握得很緊,秋月夕忽而起身,讓眾人微微一愣,神色有些不自在,秋月夕勉強扯出一抹笑意,「哀家似乎有些乏了,你們繼續玩,淺夏,扶哀家回宮。」
「是。」淺夏應聲,還未走幾步,前方就出現了一道身影,只瞧得見那黑色金絲龍紋長靴,再往上,便是明黃綢緞,那人,正是鳳初漠。
秋月夕抬眸,看到他唇邊的笑意,頓時有些動氣,卻又不得發作,只是一笑,淡淡看著他,「皇上怎麼來了?這女兒家的聚會,不適合你。」
嘲諷之意,甚是明顯,鳳初漠沒回話,而秋月夕身後的幾名妃嬪早就驚詫不已,不是都說皇上和太后的關係很融洽麼?而現在,又是什麼情況?
鳳初漠笑了笑,逕直拉著月夕的手,往嬪妃那裡走去,嗓音慵懶,「這後宮女子都是朕的女人,又有什麼不合適?」
一句曖昧不明的話,讓月夕紅了臉,手被他窩在掌心裡,她嚇得抽開,這麼多人在場,他就不擔心麼?
「母后,難得兒臣有空,就不肯賞臉麼?」他在皇后身邊坐下,一雙鳳眸含笑看著她,而那句稱呼早就將身份表明,疏離又禮貌,其她妃嬪自是不會瞎想,都忙著討好他。
「皇上,想喝茶麼?妾身先前從老家帶了些過來,都是上好茶葉,只是皇上都不去妾身那裡,一直沒有機會。」一名妃嬪越說越委屈,霧氣瀰漫在眼角,模樣淒楚。
皇帝輕笑,將女子攬在懷裡,「朕以後多多走動便是,傻瓜,哭什麼?」
女子破涕為笑,任由鳳初漠的指腹,將她臉上的淚水擦乾,其她妃子更是羨慕,一個勁兒湊過來,想要取悅這新帝。
秋月夕淡淡看著這一切,眸色淡然,可衣袖下的雙手,緊緊握著。
鳳初漠微微抬眸,看向眼前的人,又轉向方才哭訴的女子,「年妃,你不是有上好茶葉麼?正巧,母后泡茶的手藝甚好,你便去取來,讓母后展露手藝。」
秋月夕擰眉,對上他的眸,輕笑,「這論泡茶,哀家可算不上最好,淺夏,你便留在這裡幫皇上泡茶吧,哀家乏了,先回宮休息。」
「皇上,這……」那名妃子有些尷尬,再看鳳初漠,神色依然淡如水。
一路跑回長秋宮,秋月夕神色異常不悅,暖春見娘娘隻身回來,想上前問什麼,就見秋月夕將自己關在了房裡。
到底,她還是小心眼,忍不下半絲委屈。
秋月夕有些洩氣地坐在床榻前,低眸,矮桌上是那副刺繡,完成了近大半,只需繡上邊紋,塞上花瓣,便是一枚香氣宜人的香囊,只是這東西,他真的會在乎嗎?
她也不懂,為何每次在私底下,他可以給她百般寵愛,卻不能在外面對她好一點了麼?
可抱怨歸抱怨,秋月夕也知道,他是以大事為重,他做事向來都有理由,她不該委屈的,他待她,還不夠好麼?
想著,心情鬆了一些,秋月夕拿起刺繡之時,門就被推開,鳳初漠鳳眸微瞇,向她走來。
秋月夕一慌,將東西藏在身後,針尖不小心觸到指腹,疼得她一瑟。
而他,也是一顫,就將她的手含在嘴裡,吸吮那血跡,秋月夕紅了臉,想抽回自己的手,卻被他喝住,「別亂動。」
指尖麻麻的,秋月夕看著他替她吸去血跡,才鬆開,不悅地擰眉,「母后怎麼這麼不小心?」
還不是你。
秋月夕在心裡答道,明面上卻不敢說,另一手將東西藏在身後的被褥下,她才抬眸看他,「你不是和那些妃嬪呆在一起麼?這麼直接過來,就不怕你的皇后,你的妃子吃醋?」
「怕。」鳳初漠淺笑道,而她心間卻是一沉。
既然怕,又為什麼還來?
她皺眉,掙扎著想退開他的懷抱,卻被他擁得更緊,淺淺的歎息,伴著無奈的語氣,「但兒臣更怕母后吃醋,所以,管不了那麼多了。」
對於她,他從來都學不會用理智對待,只知道當她負氣地離開,他的心就亂了,再也平靜不下來。
秋月夕抬眸,眼裡有些難以置信,但一想起他方才對待那年妃時,寵溺的語氣,心口就像堵了塊大石,怎麼都移不開,「後宮三千,我要是吃醋,那不得酸死我?」
鳳初漠笑了笑,指尖挑起她的下巴,故意湊了過去,聞了聞,甚至大膽地伸出舌,舔舐她的唇瓣,語氣透著邪魅,「嗯,的確很酸。」
「你!」秋月夕捂著唇,憤怒地看著他,又羞又氣。
他剛剛才抱過那妃子,她一點都不想和他有接觸。
鳳初漠挑眉,倪向她,「母后,朕是皇上,自是不能冷落了那些選進來的妃子,有時候明面上的戲份,還是得做,所以為了我們的未來,體諒一下兒臣,好嗎?」
秋月夕抿唇,自認為沒有那樣的大度,愛上他之後,她已經卑微地不能再卑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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