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她離開,他本以為可以克制自己不去管她,卻終是抵不過那折磨,隻身來了她的寢殿,一顆心全繫在她身上,甚至沒察覺手上的傷,更別提處理。
明明只是簡單的一句話,甚至可能帶了些故意,秋月夕卻依然會心疼,牽著他未受傷的右手,將他帶進裡屋,她才轉身。
「你去哪裡?」他觸不及防地拉住她的手,語氣依然冷硬。
月夕皺眉,不耐心地答道,「我馬上就回來,你在這等著。」
他鬆了手,而她立即走了出去,不一會兒,端著一盆水進來,擱在他腳邊。
「手伸出來。」下著命令,她拿著毛巾,擦拭著他乖乖伸出來的大掌,血跡乾涸在手心,看著就疼。
有些動氣,她故意下重手,而得到的卻是他淺淺一笑,「母后這是在報復兒臣?」
「比起你自己,我已經很客氣了。」她回道,卻不敢怠慢手裡的動作,替他抹了些膏藥,才剪了紗布,替他纏上傷口。
末了,打了一個好看的蝴蝶結。
鳳初漠望著手心處那花哨的結,絲毫不排斥,將她攬進懷裡,他淡笑,「這麼晚了,你在哪裡弄的水?」
據他所知,她晚間睡覺,喜歡將婢女都屏退,而且心善如她,更不可能去喚婢女。
月夕癟癟嘴,有些羞赧,「後院有口井。」
她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的一小桶水,以前聽了太多關於井口的鬼故事,她嚇得發顫,卻又不能不做,只好加快動作,還要擔心被人發現。
天知道她秋月夕從小到大,就沒這麼狼狽過。
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鳳初漠似乎能夠想像,月色下她偷偷摸摸打水,然後端著盆回來,模樣一定很可愛。
「你笑什麼?」她瞪他一眼,覺得他嘴角的那一抹弧度很刺眼。
「果然,母后還是心疼兒臣的。」
「我只是,只是怕你倒在我的院子裡,毀了我的名聲。」她隨意找了個理由,卻又羞得無所遁形。
拜託,他只是手上受了點傷,強壯如他怎麼可能因為這麼點傷而倒下?
乾脆不再解釋,免得漏洞百出。
鳳初漠低笑,挑起她的下巴,俯身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