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夏,對不起……」秋月夕無意識呢喃著,那棍棒一聲一聲落下,像一把把鋒利的刀直刺她的心臟。
疼到最疼不是就該沒有知覺了嗎?為什麼,當所有感覺殆盡,那股心痛,卻還在,怎麼都驅散不開。
秋月夕,你殘忍,為什麼你惹出來的事,就要別人替你承當後果?那個嬌妃明明就是因為想傷害你,而告的狀不是嗎?
你,真可笑!
想著,她倏爾推開身邊攔著的暖春,直接奔向那侍衛的中心,用身子緊緊擋住了奄奄一息的淺夏,承受那揮落而下的棍棒。
許是心間犯疼,她的意識有些模糊,依稀感受到旁邊執行命令的侍衛頓住了手。抬眸之時,迷濛的眼裡瞥見一個人走近,那一雙四爪龍紋長靴,是她熟悉的,但在那一刻,卻又是陌生的。
若不是他說是淺夏的錯,淺夏就不會受罰,這一次她也明白他是在護著她,可這真是她想要的嗎?她寧願,受苦的是自己,也不要害身邊的人受傷,他永遠不會懂是嗎?
身子倏爾一輕,她被那人攔腰抱了起來,無力到連反抗都沒有能力,她抬起迷濛的眼看著他,那一雙鳳眸微瞇,絲絲寒意射進她眼底,她笑了笑,嘲笑自己初時的天真,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竟會覺得這樣的眸子很漂亮。
嗯,很漂亮,卻又危險得讓她想逃跑。
「母后就這麼想死?」那話語寒意滲人,甚至聽得出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月夕努力揚起嘴角,倪向他,眼裡滿是嘲諷,「太子現在滿意了是吧?我的丫頭受罰了,而我只能冷眼看著,太子知道嗎,這種痛,遠比打在自己身上還要殘忍。」
所有人都巴不得她死,她的存在自然而然就成了絆腳石了不是嗎?
秋月夕刻意壓制心間的那種痛,為什麼只是看著他,那種被全世界遺棄的感覺會衝進她腦海?
明明,很多年前,心就麻木了,不會痛了。
「那也是母后自找的。」鳳初漠冷笑,眼神示意刑罰繼續,秋月夕難以置信地望著他,又看向淺夏,掙扎了起來,卻被他鉗得好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