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真正的太子麼,比起昨天那個,也好不到哪裡去,雖然嘴上說著恭敬的話,那人卻依舊負手而立,就連頭都不曾對她頷首,一點禮貌都沒有!
「太子不行禮,這讓本宮想說免禮都沒辦法。」秋月夕語帶諷刺,淡淡笑著,卻讓一旁的下人們看得膽戰心驚。
雖說她是皇后,也不過是個十八歲的小女人,怎可擺起架子來得罪太子?即使皇上仍在世,可這政權遲早得落入太子手裡,如果她有心討好,以後太后的名分地位自當是保住了。
可偏偏這女子,數落的這般不客氣。
只怕是,初生牛犢不畏虎。
毫無疑問,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那名年輕少年身上,只見那人眸色微掀,姿態慵懶,俊美的容顏在日光下熠熠生輝,大有與繁花奪寵之意。
「母后教訓的是,兒臣受教了。」良久,那人低低一聲,聽不出情緒。
秋月夕轉身看他,態度倒不錯,不過她最不喜歡的便是強人所難,看這太子估計比她還年長好幾歲,叫她母后已經夠虧了,她怎麼好意思繼續佔人家便宜?
揚手擺了擺,她漫不經心道,「本宮從不愛強人所難,如是不願,太子以後便莫要行禮了,禮儀本是人與人間相互表達的尊敬之意,如果沒誠意,倒不如免了。」
四周,一陣抽氣聲,此起彼伏,秋月夕皺眉,卻見那人嘴角上,掛著薄薄的笑意。
「你笑什麼?」不悅地望他,秋月夕眉心的褶皺越來越多。
這是什麼人,她在暗地諷刺他,他居然還笑?莫不是被她說中了,然後借此緩解尷尬?
「母后比想像中要可愛。」沒有顧忌秋月夕各種糾結的想法,鳳初漠僅是淺笑,隨即毫不避諱地牽起秋月夕的手,步入裡廳。
琉璃殿裡,煞是熱鬧,眾嬪妃早早候在偏廳裡,與龍椅上的皇帝說笑。
「兒臣來遲,請父皇贖罪。」鳳初漠率先走進廳裡,對著上座的皇帝頷首,模樣恭敬。
秋月夕跟著鳳初漠進門,一雙宛如會說話的眼眸掃過眾人,直勾勾落在那上位的皇帝身上,那人一襲明黃龍袍,雖然面容透著些許不健康的蒼白,倒可以從那張佈滿歲月痕跡的臉上,看出他昔日的風華,年輕時一定不輸給這太子,秋月夕自顧自地想著。
粉唇輕抿,她應對大廳裡這麼多人,顯然有些發懵,幸好旁邊的淺夏在她耳邊低語,「娘娘,快跟皇上行禮呀。」
「喔,」回過神,秋月夕面露羞赧之色,立即低頭福身,「臣妾見過皇上,方才不知禮數,還望皇上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