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叫花雞還真的很好吃,要是不燙,她真想自己拿著啃了。
木槿吃得不亦樂乎,完全不知道殤將她此時的吃相盡收眼底。
興許是真的餓了,木槿吃了有大半隻雞就飽了,雖然飽了木槿卻還想要吃,但是想到一直幫她拿著雞肉的殤。
想想人家畢竟是聖上,幫你拿著雞肉,讓你啃就算了,作為屬下的怎麼說也要留點給他吃啊。
不然她總覺得心裡有些過意不去啊!
「我吃飽了。」木槿聞著面前再次伸過來的雞肉,輕舔了下唇角毅然的搖搖頭說。
殤看了一下身旁的骨頭和剩下來的那些雞頭啊,雞屁股什麼的淡淡的說:「真的懷疑你是不是看得見了,吃到只剩雞頭,雞屁股才說吃飽了。」
什麼?她把整隻雞都吃了?她怎麼沒感覺到啊??木槿有些吃驚,這樣會不會長胖啊?
木槿有些不好意思,囁嚅道:「那你可以放開我了吧?」
殤卻從地上站了起來,順勢也將木槿抱了起來,看著填上繁星點點的天空:「吃完了就該回去了。」
再一次的,木槿感覺一陣懸空,漂浮在空中的感覺就是一陣快樂,飛翔的快樂。
到了阡陌宮,殤才信守諾言的將木槿放下。
木槿或許在空中飛翔的感覺久了,一站到地面上就有一種暈眩的感覺,不過馬上就好了。
「時辰不早了,睡吧。」殤微微的瞇了瞇眼睛說。
牽著木槿的手拉到床邊,木槿卻似乎誤會殤的意思了,臉色有些緊張。
殤看出木槿在想什麼,笑道:「木丫頭,沒有你的允許,我不會碰你的。」
又是一句暖人曖昧卻讓人感動的話語,無論是哪個女孩子聽到這些話心都會跟著沉淪吧。
畢竟在這個世界上找到一個願意對你好,並且一直對你好的人,真的很少,很少!
殤說完,轉身就要走,木槿卻在這個時候叫住殤,那雙沒有焦距的眼眸,隱隱的有些東西在閃動,吞嚥了下喉頭,臉色頓紅,長而翹的睫毛輕輕的眨動了一下,露出害羞的神色,讓木槿這時看起來是那麼的嬌羞動人嫵媚極致:「聖上……我能不能請求你一件事。」
殤藏在銀色面具下的瑰麗雙眸也起了一層瀲灩,語氣溫軟:「什麼事?」
「可不可以放了花溪?」木槿說道,雙手有些緊張的抓著自己的裙角,心中有些忐忑。
她這個時候在不說,恐怕就很難見到他了,而這個時候說,似乎是最合適的。
一陣沉默,殤緩緩的開口,溫軟的語氣亦變成了堅決:「不可以。」
「為什麼?」木槿趕緊問。
剛剛他對她說的那番話,還在耳中飄蕩,那麼深情,那麼的曖昧,似乎在向她許下一生,一個諾言般。可是這個時候為什麼會拒絕?
「木丫頭,不要把私事和公事扯在一塊兒好嗎?花溪弄丟了令牌本就是死罪,再加上他違抗命令,將我費了那麼多心血囚禁起來的月離放走,花溪是無論如何都逃不過一個死字,我現在還讓他活著,已經是對最大的開恩了。」殤語氣雖還是剛才那般的溫軟,可是聲音中卻帶著不可違背的威懾力,那麼的果斷。
「可是,那你要把他關到什麼時候?這樣能彌補他的罪過嗎?我聽花澈他們說,花溪快不行了,即使你要把他關一輩子,也應該批准他可以吃飯吧!這樣,不給他吃任何東西,只靠水維持著生命,這比讓他死還要痛苦。」木槿有些激動。
這樣讓花溪死又有什麼區別?這就是在折磨他,讓他在折磨中死去。
錯誤已經犯了,想的應該是怎麼盡快的彌補,而不是怎懲處犯錯的人。
殤走到木槿身邊,瑰麗的雙眸沒有絲毫的動容,慢慢的沉聲說道:「木丫頭,你好好的在阡陌宮養病,這些事你就不要管了。」
「可是……」木槿還想要說什麼,卻已經聽到殤離開的腳步,不死心的對著他的背影說道:「即使是這樣,那至少也要給花溪吃飯啊……不然他真的會死的……」
殤走出阡陌宮,木槿的聲音在身後慢慢的落下,深紫色的眼眸慢慢的沉淪下去,卻猛得有一絲狠歷之色迸射而出。
朱唇輕抿,冷凝的味道便從嘴角漫出。
木槿站在床前,聽不到任何的回應,最後才慢慢的坐回床上,神情帶著些難受。
即然是聖鷹會的聖上,他定下來的規矩為什麼就不能改嗎?當初發現她是女的時候,不也改變了自己的想法嗎?
話是那麼說,將她當作他的女人,那為何當初不直接將她帶著身邊,何必還要讓她接受那些訓練,讓她執行任務。
既然心中有她,那就應該尊重她才是,為什麼她只不過是提了一個小小的要求,他就直截了當的拒絕了。
愛一個人是這樣的嗎?讓他放了花溪這有什麼難的?即使不放,每天讓他吃飯維持生命,這總行吧?可是這為什麼也不行。
嘴上說著已經是對花溪最大的寬恕了,可是一個人不吃飯,光靠喝水,那也遲早會死的,這就是變相的在折磨著花溪,讓他在痛苦中死去。
她現在似乎明白,她當時為什麼要從殤的身邊逃離了,因為他很自私!
對她好是自然,可是那種好卻很自私,只允許自己就這樣聽從他,順從他,不允許她有任何的反駁,不喜歡她乾澀他的思想。
這種愛是極度的自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