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去吧,等有了銀兩再來看。」木槿堅決不進去。
洛洛卻求道:「木姑娘來都來了,總不能就這樣回去吧!!我們帶來的食物可都吃光了啊,這要是現在回去肯定會餓死的。」
「還有水嗎?」木槿問道。
洛洛也不知道木槿怎會突然問這個便說道:「還有,這水哪裡都有。」
「有水就行,我們回去。」木槿拉著洛洛的袖子就要走。
洛洛卻實在不明白為什麼都到了大門口的還要回去:「木姑娘大不了我去做苦力還不成,爹已經將全家的積蓄都給了我,就那麼點銀兩,我們要是現在回去了,你的眼睛就永遠治不了了!」
洛洛這麼一說,木槿執意的態度就有了動搖,寨子裡的人一生都用不到銀兩,現下他們的銀兩被偷了,即使是回去也沒有銀兩在來城裡了,那她的眼睛就真的治不了。
可是,那種強烈的不安感,總是縈縈的環繞在心頭,感覺那種危險隨時都會發生一般。
「木姑娘……」洛洛著急了。
「那好吧!等有了錢咱們再看,我們現在就住在破廟中。」木槿斟酌再三,還是決定留下來。
她是真的很渴望光明……如果她馬上就要死了,那麼她也一定要睜眼看看這個世界在死。
「那好,那我現在就去找活幹。」洛洛將木槿扶到板車上說道。
走到一處酒樓旁,洛洛大約使得上面招工兩個字,便對木槿說:「木姑娘,你就坐著我進去問問,一會兒就出來。」
板車上的木槿點點頭,坐在上面一動不動。
總不能讓洛洛帶著她一個盲人進去找工作吧?那她要是老闆就絕對不會收的。
過了一會兒木槿就感覺到板車又開始行駛了,便問:「洛洛,那家老闆不收嗎?不收也沒有關係,還可以找下家。」
木槿說完,卻等不到洛洛的回答,一下就知道了不對勁,連忙叫道:「你是誰?快放下我,快放下我。」
卻依舊沒有人說話,並且木槿耳邊的雜亂聲越來越少,像是走到了一個僻靜的深巷中一樣。
木槿開始心慌了,知道自己在怎麼叫也沒有用了,便不管不顧得要從板車上下來,那拉著板車的人似乎知道木槿要逃出馬車一般,速度一下加快了。
「洛洛……洛洛,快來救我!」木槿大喊道,同時身體在不安穩得板車上搖晃著。
聽著那驢蹄子得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快,木槿整個心都懸在了嗓子眼上,什麼也不顧,直接送板車上跳了下去。
膝蓋一下撞擊到地面,疼得不能自己。
但是馬上木槿就從地上爬了起來,摸索得往回跑。
只是一會兒,兩雙手就把木槿給重新架了起來:「你們幹什麼?快放開我?」
木槿劇烈的掙扎著,雙腿子啊空中亂擺著。
一霎那,木槿覺得自己好無力,看不見任何事物得人真的是最可悲的,到了緊要關頭什麼都做不了。
兩個人任由木槿掙扎著,卻依舊輕鬆得把木槿帶到了一處小別院中。
「快去叫張媽媽過來,這次我們可給她帶來了一個上等貨色。」兩人將掙扎的木槿朝地上一丟,對著一個小廝就喊道。
木槿聽到這算是明白了,她竟然被人拐到妓院來。
張媽媽也立即敢了過來,木槿頭上的面紗猛得被人扯掉,立時就聽到張媽媽那驚呼得聲音:「丫……這姑娘,長得還真是仙女下凡啊,比我這頭牌長得還要美!」
一個粗狂的聲音說道:「張媽媽,這樣的貨色我們哥倆可是盯了一天一夜了,自己都捨不得碰,這價錢嘛……」
「這是自然,這樣上好的貨色,只要輕輕露那麼一下小臉,我這怡紅樓肯定爆滿。」張媽媽高興得說,在木槿身旁來回得轉悠著,卻盯著木槿得眼睛奇怪得說道:「這姑娘的眼睛……哎呦,真是可惜,這麼美得人兒竟然是個瞎子……」
張媽媽立時哀呼起來,顯得十分的痛惜。
「張媽媽,你看除了是瞎子之外,她全身上下可都是迷人得很啊??這價錢絕對不能低,你要是不要,我就賣給別家。」說完就準備把木槿帶走。
張媽媽連忙阻攔道:「瞧你說得,我張媽媽缺你這幾個錢嗎?來人啊,去拿一萬兩過來。」
那綁架木槿得人立即喜笑顏開,接過張媽媽手上得錢便立即走開了。
而這期間木槿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因為她心中早已經有了應對的方法。
讓人把木槿帶到了一個房間中,張媽媽看到木槿不哭也不鬧,反倒平靜得很,便疑惑道:「我還是頭一次看到一個姑娘被人賣到青樓來如此安靜得……」
木槿卻輕輕冷笑了一下,用鄙夷的語氣說:「呵,這有什麼好鬧得,我本就在青樓出生,從哪裡來在回到哪裡去,只不過換了個地方而已。」
張媽媽一驚仔細的端詳著木槿這張美艷精緻的臉:「這麼說你的娘是青樓裡的女子??」
「是啊!出生後,那裡的姆媽就好吃好喝像個大小姐樣的供養著我,訓練著我如何誘惑男人,十四歲就開始接客,當時啊……我可是那裡的頭牌,每天有無數的人擠破門檻只求見我一面,只可惜好景不長……」木槿裝作一臉無事的樣子,神情悠閒。
「你瞎了?那姆媽就把你趕出來了?」張媽媽質疑得說,這麼大一棵搖錢樹,誰會把她趕出來,這妓女是靠身體吃飯得,又不是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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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是了,是我得了梅毒,傳染了好幾個富家子弟,後來這事兒一傳出去,就沒人在敢來了,沒法兒姆媽給我些銀兩就這樣讓我離開了青樓。我這眼睛啊,一出生就是瞎得。」木槿懶懶得說,頗有一股清高的韻味。
張媽媽一聽梅毒,臉色迅速變了一下,連忙退後了幾步,可是看這姑娘的臉色不像是一個得了梅毒得人啊,便問道:「那看你這個樣子,像是治好了吧?」
木槿做出冥想狀,聳聳肩:「我也不知道,那好心收養我的那個洛洛,掙了一點錢就帶著我四處就醫,因為我答應他等好了就嫁給他。剛才那洛洛不就是因為沒錢給我治病,所以才去四處找工作,然後我就這樣被那兩個人被綁來了……」
木槿說得輕鬆自得,毫不在乎的樣子,而且擺出一副傲慢小姐得姿態。
那張媽媽聽了本來喜慶的臉色一下變成了豬肝色,連連朝後退。
又是心疼,又是懊悔,一萬兩竟然買了個這樣的貨色……
張媽媽心有不甘狠狠道:「哼,你別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放你走,你可是我花了一萬兩銀子買來得。」
一萬兩啊,可不是小數目,就是她怡紅樓的賣身價也不值這個數啊。
「隨便啊,要是我想走剛才我就說了,反正留在這有得吃又得喝還有人伺候,總比跟著那個窮光蛋的強。」木槿索性翹起了二郎腿,一臉的囂張。
「你……」張媽媽險些被木槿給氣到,想要上前去抽她一巴掌,但是又忌諱她的梅毒,剛上前一步又馬上給退了下來,問道:「你可會什麼才藝?就是關讓你坐在那讓那些客人們看著,也照樣能讓我這怡紅院爆滿。」
「才藝啊?」木槿說著竟然噗噗得笑了起來,隨後鄭重道:「張媽媽,小女子我可是賣身不賣藝。」說完,又捂著嘴巴譏誚得笑著。
這下可徹底激怒了張媽媽,她還不信她管理不了這個小蹄子了,她可是她花一萬兩買來的,怎麼著也不能讓她把那一萬兩銀子打水漂。
「你這小妮子是不治不行,反正你這身皮肉也沒有用了,小財去交幾個打手上來,給我好好教訓一下這小妮子,之後就讓琴師過來叫她這個賤人彈琴。」張媽媽狠狠的說著。
不打她一下簡直是出不了她心中的惡氣,那一萬年銀子啊……她可真是心在滴血啊。
木槿表面上裝作那麼的輕佻,輕鬆,可是心卻一直是懸著得,手心上早就冒出冷汗來了。
聽這個老鴇不讓她接客她這才稍稍的鬆了客氣,對於老鴇所說得教訓……最多受些皮肉之苦,總比人儘是夫得好。
小財一聽吩咐就立馬出去了,而後又走來一個婢女模樣的女人在張媽媽耳邊低語了一番,本來就憤怒得張媽媽一聽,臉色立馬變得驚慌起來。
踢著裙子就走上了二樓小雅間。
放下剛才那囂張的氣焰規規矩矩低眉順眼得走到桌前俯身到:「主上,找屬下可有什麼事?進來怡紅院的生意一直都很好,也收集到很多的內幕消息。」
聖鷹會是沒有女人,而張媽媽只是屬於聖鷹會管轄,並不是聖鷹會中的人。
「張媽媽,你膽子倒真的是越來越不小了……」影碟慢慢得說道。
張媽媽一聽嚇壞了:「主上,屬下做錯了什麼?」
「哼,做錯了什麼?你竟然都敢把聖鷹會中的人給弄來當妓女了,你這個怡紅院是不是不想開了?」影碟厲聲道。
張媽媽卻迷茫道:「主子,這聖鷹會的人,屬下怎麼敢惹,更不敢讓他們來做妓女了,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剛剛被你買下來的那個女人就是聖鷹會中的人,難道你沒有看見她腰間揣得那塊令牌嗎?虧你還是我手下的得力助手。」影碟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