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命大的蠢物,若不是今日她半路出現,只怕此時二人已經變成了一堆白骨,焉有命中?
居然還心心唸唸的惦記著那個老妖婆。
那兩個年輕人被自己的師父怒喝,不敢再耽擱,立時滾回了暗門,進了密道。
「謝謝你安排弟子幫我帶路。」就在中年男子運功療傷之時,一道淡淡的帶著冷酷笑意的聲音在房間裡,忽然突兀的響起。
突如其來的熟悉聲音,讓中年男子的身體驟然一僵,臉色急變,艱難的看去,不是去而復返的清鳳又是何人。
「你使詐?」中年男子瞳孔驟然一縮,驚駭失聲。
「恭喜你,答對了,有獎!」
微微嬌艷一笑,清鳳袖口一擺,一道金色的光芒射出,閃電般的纏繞在中年男子的脖頸處,一道刺痛,只是瞬間,還未來得及喊叫的中年男子,便迅速的化為一汪黑水。
段玉手下的金疙瘩,從此,便是徹徹底底的消失了。
而那道金色的光芒再次回到清鳳的袖中。
冷漠的拍了拍手,拉著一旁有些看傻的慕容復退了開去,呵斥道:「有劇毒,你閃開點。」
慕容復瞧著清鳳一眼,真想將心裡悶著的話吼出來:你能不能再天才點?
舉手投足間,居然定下如此完美無缺的計劃,設計徒弟帶路,去毀屍武士,再誘來段玉,一網打盡。
最後解決了這雜碎不說,還留下這麼一汪劇毒黑水,只怕來察看情況的人,都會中毒身亡。
一石三鳥,絕對奏效!
「你腦袋是怎麼長的?」慕容復在略微沉默之後,羨慕嫉妒恨的望著清鳳。
這般沒營養的問題,清鳳自然不會回答,只是冷冷的瞧了他一眼:「想跟著我,就帶著她一起來!」
清鳳朝著那牆壁走去,入了暗道,尾隨著年輕的男人而行。
慕容復見此,也抱著光溜的妖艷老鴇跟了上去:他很想將老鴇扔在地上,可是清鳳沒發話,他也只好抱著光溜的老鴇。
暗道很黑,也很長,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出了暗道,眼前是重重疊疊的院落,佈置的很是錯落有致。
只是依舊黑乎乎的,讓人覺得異常的壓抑。
清鳳收斂氣息,跟在那個叫阿龍的身後,此時阿龍的帶路任務已經完成了,手中的薄如蟬翼刀,射出,無聲無息的倒地。
乾淨利落,狠絕,無情,慕容複眼底再次閃過一道光亮。
清鳳一腳將阿龍踢向不起眼的角落,一邊不著痕跡的將四周的情景看在眼裡,同時也記在心裡。
前三排,後三排,左三排,右三排,層層疊疊,房屋錯落有致,安排的很是巧妙,而中間那排屋子,被圍在中間,四周都是河溝。
不用說,這定然就是那些屍武士所在的位置。
清鳳眼底沉了沉,對著一旁的慕容復吩咐道:「將這女人放下。」
清鳳搖了搖攝魂鈴,看似凌亂,卻很有規律,一番搖晃之後,光溜妖嬈的老鴇,扭動著水蛇腰,風情萬種的走了進去。
男人對美人是沒有抵抗力的,何況是沒有穿衣服的美人,尤其是長日呆在暗無天日的地下,這光身美人的誘惑力就不言而喻了。
再說了,這美人還是傳聞床上功夫了得的老鴇。
一時間,人群聞風而動,全都圍著妖嬈的老鴇流口水起來,甚至有大膽的伸手去揩油。
慕容復此刻再瞧清鳳,已經不是天才了,而是妖孽。
天,這還是人嗎?
這麼極品的招數,居然都能被他想到,實在妖孽到,不能再妖孽了。
而讓他錯愕不止的是,他嘴裡的妖孽,此時居然在脫衣服。
脫衣服?
慕容復嘴巴張的大大的,臉色有些發紅,口裡有些發乾,他囁嚅了幾下,實在不知道對不按常理出牌的清鳳該說些什麼?
只好低下腦袋,目不斜視。
清鳳冷哼一聲:「我進去,你留在這裡接應我。」
慕容復這才鼓起勇氣看上一眼,還以為會瞧見什麼活色生香的情景,誰知道只看到一身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的清鳳:原來清鳳只是褪下外面的白衣衫,露出裡面的夜行衣。
她又不是司徒亮那個張揚的笨蛋,黑漆漆的,陡然一身白,難不成怕別人不知道她來偷襲啊。
「我和你一起去!」慕容復不願意留下,讓清鳳一人冒險。
清鳳冷冷道:「好啊!若是你想將我拖累死,就來吧。」冷冷的扔下這句話,就離開了。
慕容復想了想,咬了咬牙,留了下去:他這兩日在萬花樓,耗掉太多的內力,若是此刻貿然前去,說不得真的會拖累清鳳。
雖然四周看起來很是安全,很多人都圍著妖嬈老鴇打轉,可是他能感覺到周圍有一種壓抑,令人異常不舒服的壓抑。
他不能拖累清鳳。
趁著男人都忙著對光溜美人去流口水了,清鳳閃電般的快速隱沒在眾人的身後,向那中間藏匿屍武士的房屋閃去。
夜風揚起,潮濕而溫和。
清鳳悄無聲息的潛近,在一片幾乎完全與夜色融合到一起的黑暗中,朝著關押屍武士的地方潛伏而去。
純黑色的房屋,在漆黑的夜裡,簡直就是一道道天然的屏障,清鳳潛伏而進的路上很是順利。
房屋之間的空曠,沒看見半個人影,但是清鳳能清楚的感覺到,有人,而且不止一個,且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快速的穿梭,快速的尋找潛伏地點,不斷的尋找機會前進,雖然漸漸地感覺不到任何的氣息,但清鳳卻可以用項上的腦袋保證,這看似無人的地方,若是其他任何一個人來,絕對不會超過一分鐘,就會被發現。
只是,她不屬於這任何一個人其中。
因為她從來就屬於黑夜。
悄無聲息的靠近,動作輕巧的如同一陣微風,飛縱而上,轉眼間就逼近了中間的那排房屋。
平平淡淡的石屋子,在夜色中顯得有些孤零零的,卻分外的陰森。
清鳳聽到細微的呼吸。
一聲,一聲,顯得雜亂而輕微。
清鳳閉上眼睛,再次細細的感覺:果然是這裡。
這些細微而雜亂到幾乎沒有的呼吸聲,正是屍武士所發出來的。
而顯然這周圍根本無人守衛。
這裡怎麼會一個人都沒有?
清鳳微微的蹙了蹙眉頭:這不符合段玉陰險的個性!
睜開眼,清鳳輕如微風般的閃身上前,一步一步不斷的逼近,眼光不斷的注視著四周。
當表面越是正常的時候,唯有越發的小心才能看破表面正常的實質。
緩緩地上前逼近,沒有任何的異樣,
她無聲無息的靠近圍繞著中間房屋的河溝,卻在準備跨過那河溝時,動作一滯,眼中閃過一道冷色:河裡有古怪!
她目光如電,波光粼粼的水面,黑漆漆的影子,逼射而來。
「彭」
水聲驟響,水花四射,一龐然大物如電般刺水而出,張開血盆大口,那白森森的牙齒,在黑暗中陰冷恐怖,朝著清鳳攻擊而來。
鱷魚!
這河溝裡居然有鱷魚,也難怪這裡無人守護,有這些龐然大物,比人的守衛更為嚴密。
黑漆漆的水影,不斷的波動,可以看出,這水裡的鱷魚不下數十頭。
「我要過去!」黑暗中,清鳳的聲音,冷冰如女王的命令。
「休想!」鱷魚首領吃人般的眼神,斷然拒絕。
若是可以,馭獸曲或許可以一試,只是此情此景,此時此地,又怎麼容許清鳳彈奏?
「我再說一遍,讓我過去!」清鳳嘗試著最後一次溝通。
她的時間最寶貴,沒有時間在此浪費。
「不行!」鱷魚頭領囂張拒絕。
清鳳正在思索,該如何教訓這群囂張的物種。
袖中的小金倒是被鱷魚囂張的氣焰給氣到了,居然在它的面前拒絕清鳳的要求,活得不耐煩了!
小金也不待清鳳吩咐,金色光芒一閃,朝著鱷魚頭領攻擊過去。
「小金,回來!」
鱷魚皮厚肉厚,只怕小金的牙齒穿透不了,反而被其他鱷魚所攻擊。
清鳳來不及多想,身子一躍,隨著小金,一起落在鱷魚首領的身上。
小金蛇口一張,果然沒有咬破鱷魚的身體,劇烈的毒液英雄無用武之地。
清鳳左手一伸,讓小金纏繞在臂,身子一縮,躲過其中一個鱷魚的攻擊,整個人猛然沉入鱷魚的身下,手中的蟬翼刀,狠狠的在鱷魚頸部劃過,手腕反響一扭,鮮血瞬間瀰散而出。
鱷魚的嘴,世人眼中最恐怖的地方,其實才是它全身上下最薄弱處之一。
這對一個八歲就屠殺了三頭巨鱷來說,早已不是什麼秘密。
一擊斃命,清鳳也不管死前還想將她吞噬的鱷魚,側身一躍,轉手,又解決掉兩條衝過來的鱷魚。
而小金也在清鳳的攻擊中,發現鱷魚的弱點,學著清鳳,專門對鱷魚的嘴部攻擊,轉眼間也玩完了幾條。
而四周的鱷魚群,也發瘋似的攻擊,千斤大嘴張開。
夜色中,恐怖而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