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告訴她,好像是發生了事情,不然,於默痕怎麼會用這樣請求的態度叫她回去?那又會是什麼事?他又能有什麼事情呢?
「給我個回去的理由。」
「爸病了!他很想見你。」
倏地,七藍笑了!眸色陰鷙,嘴角掀起一抹輕嘲,「他病了就想見我?呵呵……你沒有說錯吧?如果每一次他病了都想見我,是不是我每次都要回去?你這個理由是不是太過牽強了?還有,我已經跟你們於家沒有任何關係了!我以什麼身份回去?我又為什麼要回去?」
她轉身,聲音卻冷冷的飄來,「我想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你走吧!」
厲君堯瞇緊透著陰冷光澤的眸,唇角桀驁的挑起,摟著七藍,不緊不慢的走了進去。
倏然,於默痕卻跪了下來,「我求你,我求你回去看爸的最後一面,他快不行了!他現在最想見到的人就是你,我求你……」
腳步止住,七藍頓了下來,他說……他說那個老頭快不行了?他快不行了……
腦子裡一片空白,嗡嗡的響著。
從來沒有想到,那個老頭會有不行的時候,他也會有死的時候……
厲君堯的心也是一怔,這也是他的意料之外的。
轉身,眸色幽然暗淡下來,冰冷的聲音,「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請你相信。」
他請求而無奈的聲音,讓她的心微微一痛,似乎能感覺得到他的疲憊般,她也很疲憊了!
最近,她連接要接受接二連三的人死去,幾乎已經超出了她接受的能力的範圍。
深吸了口氣,試著相信,「好!我跟你回去。」
得到她的答應,於默痕終於笑了!他站了起來,睨著,等待著七藍向他這裡靠近。
厲君堯的手緊了緊她的腰,眸光陰鷙。
她卻掙脫了他的手,對他堅定道,「我要回去。」
心知於老就快不行,對她的倔強,他妥協,「別忘了快點回來,你還欠我一個婚禮。」
七藍懵了,「我什麼時候欠你一個婚禮?」
厲君堯卻無賴的說,「在艾倫把小櫻抱走的時候,你已經答應了!」
她哭笑不得,扁了扁嘴,「拜託,那也算?你是不是也太那什麼了?你當時並沒有跟我說是關於我答應結婚的!」
「我也沒有說不是不關於你答應結婚的,你還欠著我兩個條件和一個婚禮。所以,你自己看著辦吧!」他轉身,向裡面走去,不給七藍反駁的機會。
七藍愣在那裡,欲哭無淚。
於默痕的手緊緊攥著,對於厲君堯的故意囂張,明顯是在極力忍耐,他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當著他的面和七藍說這些,為了,就是向他挑釁。
他深深吸了口氣,對七藍說道,「我們走吧!」
「哦!」單獨面對於默痕,會有種彆扭的感覺,這種感覺和面對厲君堯的感覺不一樣。
面對厲君堯雖然有時候也會彆扭,會想逃避,可是心裡的最深處,是有種小小的高興成分的;可是面對於默痕,在她試著不恨以後,面對他,是種尷尬和從心底的不想面對,感覺的是,還是不見的好的那種。
直升機上,於默痕緩緩開口,「你,最近還好嗎?」
「嗯,很好。」七藍心不在焉的回答。
「那就好。」
然後就一直沉默,兩人誰也不懂該說些什麼。
回身進門的厲君堯倏爾對剛才向他通報的西裝男人道,「派人暗自保護她。」
「是。」男人聞言退了下去。
C市。
下了飛機,進了房間後,首先見到的就是王叔守在臉色蒼白,生命垂危於老身邊。
聽見腳步聲,王叔臉上露出了笑容,他知道,少爺一定有辦法請回七藍小姐的。
「少爺。」他站了起來,恭敬喊道,「七藍小姐。」
沒有做好任何準備的七藍跟在於默痕的身後,不知該怎麼開口,更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於默痕走到床前,睨了眼七藍,泯下嘴,「王叔,我們出去吧!」
「是。」
七藍望著他們離開,手不知所措的緊緊攥著,定定的站在那裡。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於老,這個垂危的男人,她恨不起。
似乎是能感覺到般,於老忽而緩緩睜開了眼,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微弱的聲音,「七藍,你來了!」
他想要坐起來,可奈何根本使不上一點勁。
七藍見狀,泯了泯嘴,走了過去,生硬的把他扶起來,沒有說話。
對於她的反應,到讓於老微微一怔,他從來沒有想過七藍會說是要幫助他什麼,他也沒有抱過任何期望,心裡,有點感動和舒暢。
「對不起,在我快死的時候把你找來,你會怪我嗎?」
站著的七藍撇過頭,硬是不說話。
於老微微勉強一笑,「對不起,是我欠了你。」
「你沒有欠我什麼。」倏地,她開口了!卻沒有任何溫度。
「呵……」於老自嘲一笑,微微歎了口氣,而後關心道,「你最近過得還好嗎?」
「如果你叫我來是跟我說這些廢話,我想我沒有必要再留下。」說完,七藍扭身,好像真的想要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