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顏棄婦闖情關 重生 大結局 絕美傾城色
    猶記得三年前,在她還不是魅蘭莎的時候老頭子就想收她為徒了,不只是為了讓她快樂,也是為了讓這沒有生氣的藥王谷重獲生機,更因為他思念著自己的那兩個愛徒。

    只是,映雪依然想要下山,彌補心底的那一片空缺,或者要找尋些什麼重要的東西。

    「老頭子讓我去青國道賀怎麼也不給我份禮,我這樣空手前去豈不是有失體統,怪不好意思的。」

    雖然怪還是得怪,糾結還是得糾結,這進皇宮也是得進的,管他三七二十一,也不用人通報了,魅蘭莎一身白衣,飄飄揚揚,猶如下凡的仙女,飄塵脫俗,守門的侍衛都忘記了要通報大喊這麼重要的事了,都沉浸在這樣美麗的景色中。

    「一拜……」熱鬧的宮廷中那一拜天地還未說完,漫天的紅色玫瑰從天而降灑在了正在拜天地的新郎新娘身上,在一陣驚呼聲中,魅蘭莎從天而降,這片紅色將那一襲白衣映的明亮而唯美。

    「你是何人,膽敢擅闖皇宮?」在眾人的驚呼聲中還是會有些不知浪漫的傢伙,架著弓箭和盾牌佇立在偌大的廳內,穿著新郎服的男子將手一擺,卻沒有回頭,宮廷的侍衛便全數退下了。

    魅蘭莎微微一笑,以二十一世紀最禮貌的手法鞠躬,

    「我是藥王谷醫仙的弟子,受師命前來青國祝賀,願青帝和鳳宸國公主永結同心,白頭偕老;願天下永享太平。」

    魅蘭莎這一句話說完,眾人皆是噓唏,既驚歎又害怕,她是傳言中的魅蘭莎這件事讓人忍不住想一窺全貌;只是她觸碰到了青帝的底線,可能命不久矣了——任何提到白頭二字的人都會一命嗚呼,只因這是青帝的禁忌也是鳳宸國公主的禁忌。

    有誰能知道呢,鳳宸國的公主就是一個滿頭白髮的女子,青帝是決計不會容下詆毀他妻子的人存在的。

    果真,在眾人的噓唏聲中,那個穿著喜服的新郎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魅蘭莎襲來,招招斃命,不留餘地。

    魅蘭莎也不是省油的燈,一襲白衣飄飄揚揚,不著痕跡地躲開了青帝的狠手,手中的銀針在暗處偷偷放出,無一列外地刺到了青帝的手腕,青帝吃痛,他超然的忍耐力使得他只微微放緩了速度,隨後停了下來。

    魅蘭莎輕紗掩面,飄然而下,只是在看到那熟悉的臉龐時,忍不住留下了很久未流的的淚水,清揚,這就是我日思夜想的清揚啊。突然好想上去僅僅地擁抱住他,可是他卻成了青國的皇帝,成了別人的丈夫。

    本來因為惱怒要還手的青帝見到這樣一個楚楚可憐的女子竟不忍下手了,特別是那種憂鬱的眼神,為何像極了映雪,像極了火瑩,像極了自己心之所愛。

    「清揚哥哥——」新娘見事情不妙,氣惱地拿下喜帕,那佈滿傷痕的臉就那樣展現在眾人的眼前,此時此刻尤其吃驚的當屬魅蘭莎了。

    這個新娘三千白髮飄飄如雪,臉上儘是傷痕,豈不就是當年的我嗎?

    魅蘭莎的心止不住顫抖,身體也在顫抖。

    見到這種場景,青帝立刻站在新娘的面前,背對著魅蘭莎,不耐地說道,

    「朕的忍耐是很有限的,不要藉著是醫仙弟子的名義如此中傷朕的未來皇后,要是再這樣不知禮數,即便是齊還健在,朕依然不會饒恕。」

    清揚啊,清揚,如今我站在你的面前,你要娶的竟是當年的我?你要我情何以堪,何以自持?

    眼淚滴滴答答地流著,終於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了,原來離開藥王谷僅僅是為了找尋遺失的愛情,為了找尋那個已經背棄自己的舒清揚——

    「你要娶她,可還記得我?」魅蘭莎輕紗下的臉龐滿是未干的淚痕,讓眾多男子都心生不忍之心,到底要多大的耐力才能夠抵擋得住這樣絕美之人的誘惑呢?

    青帝還未說話就有一個威嚴的聲音從一方傳來,「姑娘若是有心祝福,朕自會敬你一杯薄酒,若是有心攪局,慶雲國的大軍也在等著你。」

    光聽這聲音,魅蘭莎就可以猜到是誰了,她仍然對那個說這樣一句話的月皇愛理不理,只是看著一臉疑惑的青帝,突然想起自己還是欠那句身體的主人呢,讓她的身體受到如此地傷害,已經覺得對不起了,要是清揚真的拋棄她,她該如何是好,

    「呵呵,」魅蘭莎微微一笑,欲墜未墜的淚珠撲扇著,唯美如仙,「當真不記得我了?」

    她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讓清揚憶起,如果他真的沒有認出她,那麼就真的沒有繼續糾纏的必要了,那麼……唯有祝福。

    青帝仍然沒有半絲言語,他在思量,他在推敲,他也在追憶,追憶記憶中的那抹倩影,眼前這個人真的很像火瑩像映雪,可是映雪卻真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他突然不知道該相信自己的感覺還是該相信自己所見了。

    「哈哈,」魅蘭莎笑著,取出一枚銀針,「青帝不必掛懷,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罷了,我又何曾見過青帝本人呢;這是我送給您和皇后的見面禮,我可以讓皇后滿頭白髮在頃刻之間轉為青絲。」

    在眾人擔憂的狀態之下她只是一笑解千愁,眾人都詫異於青帝此刻對她的放過,本來她死一萬次都不為過呀。

    「嗯!」青帝點了點頭,算是應允,沒有人知道總是懷疑全天下人的青帝為何在這樣的情況下會相信一個突然出現的女子,有人甚至猜測也許青帝是看著當年齊太傅的面子上地,更有甚者認為青帝是受美色所迷,才會分不清東南西北。

    「青帝,你怎麼可以讓她動舞兒?」那個月皇又一次的站了出來,他飛身而起,擋在了那個未來皇后身前,「這位姑娘真的可信嗎?」

    「朕的皇后還用不著月皇來關心。」說著霸氣十足地推開月皇,讓魅蘭莎有一瞬間的恍惚。

    清揚,你這是為她爭風吃醋還是僅僅是為了相信我,維護我的自尊呢?而我寧願相信你這樣做僅僅是為了我。

    魅蘭莎輕移蓮步,慢慢地靠近皇后,只是在與月皇擦肩而過的時候不屑的眼神表露無疑,

    「哼,可悲如是當如故……」月皇,你還是沒有變,依然那麼狂妄,那麼無知,永遠都只是那個樣子,令我厭惡,卻不忍傷害更不會去愛,那麼他的結局亦如最初。

    只是當幾根銀針同時被魅蘭莎捏在手裡的時候,皇后卻如受傷的小鹿一般快步躲在了清揚的身後,渴求地看著她未來的夫君,搖了搖頭。

    魅蘭莎微微一笑,五根銀針脫手而出,準確無誤地落在了皇后的重要穴道上,在拼著內力替她打通血液循環的時候,微出香汗卻還是淡淡地說道,

    「既然被情所傷,必會因情而愈——」一句話說完,五根銀針同時從皇后的頭頂抽出,像一夜白髮那樣簡單,皇后的三千白髮在瞬間變成了正常的墨黑。

    魅蘭莎淡笑著擦拭著自己額前的汗珠,看著清揚和「她」恩愛相守,雖然心裡痛著,依然祝福,至少這個皇后是「她自己」呀,微啟紅唇,清唱起來,

    「前生你是桃花一片/遮住了我想你的天/紅塵中的我看不穿/是你曾經想我的眼/來生我是桃花一片/曾經凋零在你的指尖/聽著你紅塵中的長歎/落花憔悴了想你的容顏。」

    她美妙的歌聲響起之後便有琴蕭和鳴,隨著那聲音越來越清晰,便有一個男聲唱了起來,

    「前生你是桃花一片/紅塵中將寂寞開滿/想你的我在花叢中留戀/看思念在冷月中凋殘/來生我是桃花一片/花瓣上寫著你我的姻緣/憐花的人不解花謎暗」

    本來這些都是魅蘭莎在宮外安排的,為的就是作為今日的賀禮,只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這首歌倒是恰恰能夠反應她和清揚的前世今生了,她淚流滿面,隨著悠揚的歌聲和簫聲起舞歌唱。

    「合:這份情才還的如此艱難/我用三世的情換你一生的緣/只為今生能夠與你重新面對面/我用三世的情換你一生的緣/只是不想再許願讓我們來生再相見/我用三世的情換你一生的緣/只為尋找你太久可是相聚又太短/我用三世的情換你一生的緣/只是不願再錯過你我生命中的每一天 」

    魅蘭莎舞姿卓越,如一隻翩翩飛舞的白色蝴蝶,尋找著另一隻可以相守的他,只是一隻到最後一刻她依然孑然一身,孤獨飛去。

    她踏花而來,踏歌而去,隨著那悠揚、傷感而又充滿希望的曲調,她飛上了高牆綠瓦,白色的衣袂飄飄揚揚,如一隻展翅欲飛的蝴蝶站立在皇宮的最高點,

    「青帝,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願你們幸福——」她背對著站在地上的他們,流著淚算是告別,在眾人的驚呼聲中悄然離去,只是卻永遠地鏤刻在眾人的心間。

    一襲藍衣迅速地離開了酒席,在眾人的眼皮底下,無視新婚的青帝和公主緊隨其後,他也飛過高牆飛過綠瓦就是為了追上她,他在感歎、在奢望、在訴求,

    「難道我努力了那麼久到頭來還是無法追上你?」

    出了皇宮之後,他跟著她走過人群,穿過大門,直至那片廣袤無垠的大草原,那襲藍衣終於禁不住喊了出來,「舞兒,舞兒——」聲聲是他前世的期盼,今生的渴望。

    魅蘭莎沒有答覆,只一個勁地繼續前行,在她看來如若一切都成過往,如若那個「她」已經接替自己好好的活著豈不就是一種希望,清揚原來還是愛著她的呀,那麼綺柳就算是他的妃子也不會在乎的吧。

    「……知道你需要安慰,所以我來了。」舞兒,舞兒,如果想哭,就哭吧。

    終於還是無法忍受啊,眼淚在不知不覺中越流越多,直到最後魅蘭莎連自己的哭聲都止不住了,

    「……」她很想說些其他的什麼,很想叫出這個男子的名字,只是到最後竟發現已經沒有了開口的力氣了,她很累了,她在想……難道我跨越千年時空只是為了看清揚在我的面前娶別人嗎?

    原來說到底她還是不甘心啊,原來她還是不願啊,原來她永遠都無法成為一個偉大的女子……

    也不知哭了多久,在魅蘭莎完全冷靜下來後,兩人才成八字形躺在了柔軟的草地上,看著沒有任何雜質的淡藍天空,說著最美好的傳說和他們三年間的趣事。

    「默,說真的,你是怎麼認出我的呢?那裡可是有一個更加像我的人存在呀。」

    「如果我說我愛你深至骨髓,你可相信?」默公子微微一笑,嚴肅地說道。

    「呵呵,」魅蘭莎笑而不答,「就算是再相愛的人也不會認出我吧,一定有什麼讓你確信魅蘭莎就是曾經的慕容舞的。」

    在魅蘭莎看來如果世間連最有可能認出她的人都沒有認出她,那還有什麼解釋的必要嗎?她到寧願繼續做自己的魅蘭莎——醫仙的弟子來的實在。

    「嗯,」默公子起身,坐在魅蘭莎的身邊,眉宇之間儘是喜悅,「那個蝶舞……」

    「呵呵,」魅蘭莎將雙手枕在自己的腦袋下,更加珍惜這樣一個躺在草地上平靜地觀賞藍天的機會了,「原來是這樣啊……」突然很後悔,曾經為何不為清揚歌舞一曲了。

    想著魅蘭莎喃喃地說著,「今後還是叫我魅蘭莎吧——」她的聲音極低極低,好像不是在跟別人說話,倒像是在自言自語。

    「明明趕上了,為何不告訴他?」不告訴他你就是你的真相?終究默還是開口相問了,他不清楚為何三年之後她的再現卻不是為了現在的青帝而是為了祝福。

    魅蘭莎沉思了片刻,隨後便極其認真地說道,「默,你知道嗎,有時候真相不只一個……」我是火瑩是映雪,那個「她」也是;難道要我當著眾人的面說自己就是一抹幽魂,附在「她」的身上,代替她活了整整十二年,這樣的話有誰會信?

    「我知道,」默頓了一下,才恍然說道,「既然選擇祝福,為什麼不留下喝杯喜酒?」

    「呵呵,我的肚量還沒大到能撐船的地步。」魅蘭莎調皮地笑了笑,「多少還是會顧及的吧。」

    只是到頭來我依然沒有完成老頭子交代的任務,沒有把忘情丹交到師姐的手裡,抱著嘗試的心裡,魅蘭莎緩緩問道,「默,你知道我的師姐在哪嗎?」

    「她在青國的皇宮,自從齊神醫死後,整天以淚洗面,一直以來從未踏出過自己的住所,想必也已經絕望了吧。」

    「齊神醫?」魅蘭莎不只覺得奇怪了,齊神醫不是和憶柔才是一對嗎,怎麼遇上我師姐的,哦——這樣一想也就通了,「原來憶柔是我師姐,齊神醫是我師兄……」

    「呵,你才知道啊,」默寵溺地看著魅蘭莎,心滿意足,總覺得不論現在的魅蘭莎是個什麼樣子,只要能夠在他身邊跟他說說話已經足夠了。

    「齊神醫是怎麼死的?」魅蘭莎總覺得自己愧對很多人,沒想到到現在竟然沒有對自己的這位「哥哥」說一聲對不起,四年前在她還是映雪的時候就沒見著了,現在已經再也沒有機會道歉了。

    默突然微微皺眉,再次躺了下來,「多少還是為了現在的青帝啊,要登上皇位總歸是要失去一些人或物的。」

    他說的時候近乎歎息,眼見著一切的一切都改變,眼見著那些人的死亡和另一些人的強大,眼見著自己和哥哥之間的關係由最初的淡到現在的厚,原來真的是變了呀。

    為了皇位嗎?清揚也為了皇位犧牲了自己最好的兄弟,那麼為何要在三年後娶「她」呢?清揚,在權力和慾望的漩渦中,你還是原來的你嗎?

    想著想著魅蘭莎開口詢問著身旁的男子,「默,權力對你們男人來說真的那麼重要嗎?」

    「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你,」他微微一笑,誠摯地說道,「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如果是我,如果你願,我便為你奪得這天下;如果你厭,為你覆了這天下又如何?」

    「呵呵,難不成為我袖手天下換我笑靨如花?」

    她輕笑著,閉著雙眸,讓自己美美的無憂一會兒,開心的笑一會兒,原來她真的是那樣的自私,為了能夠給自己製造一個再見清揚一面的借口竟然對師姐的事一拖再拖。

    默公子微微起身,凝視著正兀自微笑的魅蘭莎,低語道,「天下於我而言形同無物,倒不如你的如花笑顏來的實在……」

    ……

    一晃眼間,正在布醫施藥的魅蘭莎就被默公子叫到了一邊,「他的兒子三日後就要滿月了,去嗎?」

    魅蘭莎不讓他親切地稱呼她為舞兒,他亦不願稱她為「魅蘭莎」,只因魅蘭莎是那樣的完美而又優秀,已經讓人無法褻瀆了,魅蘭莎對他而言是夢,還是舞兒顯得更加真實。

    「嗯,當然要去祝賀了,那是他的孩子呀……」猶記得那時見他們二人成親的景象,沒想到這麼快就有孩子了,可是魅蘭莎忽視了得卻是「她」的身體,那個「她」已經因為當初火瑩的決然無法生育呀。

    ……

    青國的皇宮,四方朝賀,歌舞昇平,青帝和皇后沉浸在歡樂當中,雖然每時每刻都會想起那個白色的身影,在睜眼看到身旁這個傷痕纍纍無私奉獻的皇后後,還是禁住內心中最深的思念。

    「哇哇哇哇——」突然一個孩童的哭聲響了起來,眾人都震驚地看著青帝和皇后,以為王子已經被帶過來了,哪知青帝和皇后只是相視一眼,毫不知情。

    小孩的哭聲從未停止,青帝和皇后也看到了那個聲音起源的地方——站在高處的他一身白衣,依稀可見衣角的那點點嫣紅,絕美的罌粟花還是那樣寂靜地盛開著,他果然就是那個邪魅如妖孽的秋暄離……

    他單手抱著孩子從高聳的屋簷上躍了下來,好整以暇踩著石階慢慢的走向那個「她」和青帝,唇角勾起一絲冷笑,那種淡然和慵懶的目光中給人的感覺卻是滿滿地肅殺之氣,修羅似的妖邪和睥睨天下的殺氣,

    「火瑩,好久不見——」

    蒼白的臉上浮上了殘忍地笑容,他高高地舉起孩子,「這一次我一定要報仇。」

    「她」看著秋暄離,眼裡有驚恐、有期望,更多地則是害怕,正因如此「她」的手才緊緊地抓著青帝的衣袖,不想放開。

    青帝仍然面無表情,即便心裡已經發怒,那種情緒變化也沒有表現在臉上,相反只是淡淡地語氣,

    「秋暄離,若還不放過朕的孩兒,真要你人頭落地。」

    「哈哈,」秋暄離只是不屑的笑著,絕美的臉龐上有的只是決然,如果今日還不報仇的話,那麼他要如何面對九泉之下的黎兒呢,「舒清揚,在我眼中你什麼都不是,滾開——」

    「放肆!」青帝終究還是怒了,呵,當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受到威脅時,再理智的人一樣會生氣的吧,至少原本以冷靜自持的風吟堂堂主已經動怒,

    「秋暄離,朕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若你還不放下朕的孩兒,就別想離開青國皇宮。」

    「呵呵,」秋暄離只是無所謂地冷笑著,「今天我是無論如何要置火瑩於死地的,」說著他定定地看著那個「她」,大聲吼道,「火瑩,這一次我又給你兩個選擇,第一自己引頸就戮,第二讓你的孩子陪我一起……下地獄」

    他說的狠絕,說的殘忍,說的不留餘地,那個躲在青帝身後的她因為害怕身體都止不住顫抖,她懇求地看著青帝輕聲說道,「清揚哥哥,我怕……孩子。」

    「秋暄離,你沒有資格要挾朕的皇后。」青帝再一次地恢復了鎮定,只是他自己也已經感覺到了映雪的不正常,這實在不是她的性格呀。

    秋暄離開始大笑起來,絕美的臉龐卻多了些許痛苦,也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希不希望火瑩就這樣死在自己的面前了,

    「火瑩,你害怕了,還是說決定犧牲自己的孩子來保全自己,哈哈——舒清揚,你心愛的女人就是這樣貪生怕死,哈哈,究竟是你太過可悲還是太過可憐呢。」

    「我不許你這樣說清揚哥哥——」想必是被秋暄離給刺激到了,或者也是因為她對青帝的深愛,即便對死亡那樣的恐怖她仍然選擇維護青帝的尊嚴,手中的金釵就那樣在眾人來不及阻止的情況下插進了她纖細的脖子,她虛弱地說道,

    「這樣夠了吧,放了……我們的孩子。」

    「映雪——」青帝一把扶住映雪搖搖欲墜的身體,「你怎麼這麼傻?」

    「呵,清揚哥哥,我還是配做你的妻子的吧……」

    抱著孩子的秋暄離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幕,本來以為這個女人已經對死亡恐懼了,沒想到她為了舒清揚還是那樣做了,「火瑩……」他只是不自覺地喃喃著,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為什麼傷神。

    踏著飛花而來地魅蘭莎,就那樣剛剛來到就見到了倒下的那個「她」,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複雜的緊,只是已經來不及多想了,在空中急速飛旋著,突然從恍然的秋暄離手中奪過孩子,孩子嘹亮的哭聲再次鎮痛了魅蘭莎的心……

    秋暄離也不是省油的燈,連忙飛馳而去抓住魅蘭莎的腳,阻止她逃開的步伐,魅蘭莎急中生智,「清揚,接著孩子——」處於習慣她喊出了那個在心底叫了千遍萬遍的名字,懷裡的小孩也被她拋了出去。

    那裡正扶著映雪的青帝,接過孩子後只是呆呆地望著魅蘭莎,眼底有不可置信也有喜悅和久遠的思念,心竟在不知不覺中被魅蘭莎的眼睛絞地生疼,

    魅蘭莎,你到底是誰?為什麼總是會讓我想起火瑩……

    暗自從自己長長的白色衣袖中取出淬了毒藥的銀針,在秋暄離拉回她的時候趁勢插進了他的肩膀處的穴位。

    秋暄離感覺到那種鑽心的疼痛後,右手早已掐著了她的脖子,怒聲說道,「你給我下了什麼?」

    「你不是有不壞之身嗎?」魅蘭莎嘲諷地笑了起來,兩隻手也盡全力掙脫秋暄離掐著她脖子的右手,「哦,我倒忘了,夙嵐已經從你體內離開,現在的你只是一個凡人而已。」

    魅蘭莎故意加重後面兩個字的讀音,表現出她的譏諷和不屑。

    「你——」秋暄離正準備掐死魅蘭莎,只是上半身已經開始疼痛了,他一掌拍在了魅蘭莎的心房,那一掌可以說是用了他十分的功力了,毫不留情。

    「噗——」魅蘭莎被那一掌震出了幾公尺遠,恰好被及時趕到的默接住,「你怎麼樣?」

    魅蘭莎回頭看了一眼正照顧著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的青帝,苦笑道,

    「還好,死不了,別忘了我是醫仙的弟子——」

    在她苦澀地笑著的時候,她卻沒有看到那裡正抱著小孩的青帝是多麼的幸福而又傷感……因為她的出現而幸福,因為她受傷而心痛。

    「魅蘭莎……解藥!」秋暄離護著自己的雙肩,那鑽心的疼痛瞬間流遍他的全身。

    魅蘭莎微微推開默公子,自己一步一步地走近秋暄離,冷靜地看著他緩緩說道,

    「七夜海棠是沒有解藥的……」明知道沒有解藥,她還是向秋暄離下毒了,只因他不想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威脅到清揚的幸福,也算是為臨風報仇吧。

    聽到毒藥的名稱,秋暄離只是微微笑著,邪魅的臉上好像有了幸福的痕跡,「黎兒,黎兒。」他還是迅速地移到了魅蘭莎的身邊,水寒劍抵著魅蘭莎的心口,「就算是死,我也要你陪葬。」

    她用力地將手一揮,手裡的白色長帶已經將水寒劍帶出了很遠的地方,只是在眾人都佩服她的勇氣和膽識的時候——

    魅蘭莎臉上的輕紗卻隨風飄落了下來,在場的眾人無不為她的美貌所傾倒,那可是連默都未曾見過的傾城容顏啊,連中了七夜海棠的秋暄離都有一瞬間的恍惚。

    她好像是故意這樣做的,在眾人都發呆地當兒,她卻迅速地飛過去緊緊地抱住了秋暄離,咬住秋暄離的肩,直至血水開始流出,她才緩緩地替他吸毒,同時還要用銀針封住眾多重要穴位。

    原來,七夜海棠並不是無藥可解,只是需要以命換命罷了,重要的是魅蘭莎是醫仙的弟子,是絕美的仙女級人物,是世上最無情也最善良的人,她本就是一個矛盾的存在,說的做的是矛盾的,連思想都是那般決然。

    清揚,既然你已知道我的身份,要怎樣待我呢?我是倔強的,不想被你充入後宮,等待愛已不再是愛;我是女人,女人何苦傷害另一個女人呢?

    終於還是抵不住毒藥的侵蝕,加上剛剛受的那一掌,她的身體虛弱地癱在秋暄離的懷裡,臉色也已經發白,秋暄離的人早已經過來將他們二人重重包圍,為的就是防止他人的傷害。

    「秋暄離——」青帝怒不可遏地喊著,沒有人看的到或是聽得到,只有那宮外由魅蘭莎安排的兒歌從未間斷地唱著,夾雜著小孩的哭聲,響徹整個青國皇宮……

    「魅蘭莎……」秋暄離跪坐在地上,雙手緊緊地抱著魅蘭莎,突然好怕她會突然消失在自己的面前,突然覺得眼前這個柔情似水又剛強不屈那樣的似曾相識,好像早已在心中紮下了根,生了芽,如今倒像是長成了參天大樹了。

    魅蘭莎淡淡地說道,「秋暄離,其實……該報仇的是我,我早就該為臨風報仇,早就該為夙嵐報仇,也早就該……殺了你。」

    秋暄離不知所措地看著懷中的女子,竟有一滴淚水劃過他邪魅的臉龐,「為什麼……要這樣傷害我?」在我不知不覺無法放開你的時候告訴我你的恨、你的仇。

    「哈哈——,」魅蘭莎大聲笑了出來,雖然七夜海棠已經讓她疼痛感增強,她依然倔強地笑著,「秋暄離,你愛過我嗎?」

    秋暄離沒有說話,愛嗎,還是不愛?如若真的愛了,對黎兒是真愛了十年啊,難道讓他承認那不是愛情嗎?原來就算是最深刻的愛戀依然抵不過時間的摧殘,他果真是不再愛了,真的早已放下了吧。

    只是為何還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報仇呢……原來,只不過想看她一眼,只不過想讓自己痛苦而已。

    「不說話了,」魅蘭莎的笑意更深了,她緊緊抓住秋暄離胸前的衣衫,靠近他的耳畔輕聲說道,「我現在告訴你吧,我是火瑩……這是對你的懲罰,對你的……報復。」

    聞言,秋暄離一把抱住魅蘭莎,緊緊地抱著,好像要把她摟進自己的身體裡,手不自覺地撫著她的秀髮。

    早已知道黎兒非你所殺,我卻無時無刻不想著為她報仇,原來只不過虛空一場,一個遙遠無期的夢而已;

    原來早在很久以前,那個眼角掛著淚水的倔強火瑩就已經深深烙在了他的心裡,恨越深,愛也就越深……熟不知很久之後,雖然忘記了黎兒的笑顏,卻依然記得那個紅衣女子的倔強眼神和眼角那滴為臨風而落下的淚水。

    ……

    終於青帝還是拋下了那個「她」來到了魅蘭莎的身邊,他一掌推開秋暄離,正準備用孤鴻劍親手解決他時卻被魅蘭莎制止了,「清揚,別傷他……」他曾是夙嵐。

    只不過最後她還是沒有說出不殺她的原因,秋暄離顫抖著站起身來,將魅蘭莎的容顏鐫刻在自己的心中,也許他會永遠記得她的吧,

    為著那懵懂的愛情,為著那初相識的仇恨,為著那沒有理由的相救,為著心底的那抹悸動……

    秋暄離已經離開。

    也許這一生將永不踏進青國,永不踏進慶雲國,也永不再在見這個女子。

    青帝緊緊地擁著魅蘭莎,任自己的眼淚呼啦啦地流著,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罷了。

    「青帝,你在為誰傷心?」也許還是因為吃醋,也許只想做最後一次道別,魅蘭莎突然問出這樣一句話。

    青帝讓魅蘭莎靠在自己的肩上,眼裡還有在流地淚水,他用自己嘶啞的聲音說道,

    「無論你是火瑩,還是映雪,抑或成了現在的魅蘭莎,你永遠都是舒清揚的心之所愛,此情不移,真愛不悔,磐石依然無轉移。」

    魅蘭莎微微笑著,絕美的臉上掛著未干的淚珠,閃著瑩亮的光芒,沉重的眼皮好像要閉上一樣,卻依然那樣固執地睜著。

    若是如此,清揚啊,為何當初你要娶的是綺柳,為何現在青帝要娶的是鳳宸國的公主,為何你們已經有了孩子?還是說,我們終究只是在錯的時間遇到了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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