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漫步在慶雲國繁忙的街道,希望有什麼可以刺激她深層的記憶,不知是那裡她從未走過還是其他的什麼,反正她沒有任何感受,就像一個初入江湖的女孩一樣,看一看瞧一瞧,只為滿足自己塵封在科爾沁一年的好奇心。
走著走著,她竟然感覺到了背後的灼熱感,她轉過身去,張望了許久還是沒有發現,只不過當她不予理會的時候,有人正在那層酒樓裡朝她揮手。
在二樓的雅間確實坐著兩個翩翩美男,他們一白一紫,都是世上絕頂美得男子,朝她招手的正是那個活潑可愛的紫衣男子,映雪四處看了看,才發覺四周除了她在光天化日之下站在路中央看著他們兩個外,其他的女子則是故意躲在角落裡的。
「呵呵——」看到這些後,她只是笑笑,笑自己瞬間迷茫,竟以為那個男子是在叫她,想著便收緊自己手中的佩劍走開了,也沒有看那個紫衣男子一眼。
「簌——」的一聲,映雪只感覺到有風從頭頂上飛過,正驚訝於慶雲國變天的速度之快時變見著了那個紫衣男子就在她的眼前,正一臉不好氣地看著她,那眼神就像在說「告訴你,爺現在很生氣。」
對於這個人,映雪除了驚艷於他的外表外沒有其他任何的感覺,更何況這次是偷偷溜出來的不能夠惹禍要是給王知道了,她就再也沒有機會出來尋找記憶了。
她微微一笑,從紫衣男子身邊走過,而紫衣男子卻伸直了自己的手,故意擋住她的去路,別有一種挑釁的味道,映雪面目絕冷,厲聲說道,「初相見,無怨無仇,公子何故擋我去路?」
紫衣男子挑眉,回她以褐紅色的眼眸,發出生氣的氣息,「好一個初相見,你失蹤一年之後好不容易見面竟殘忍地說出這句話。」
「我是映雪,紅梅映雪,想必公子也是認錯人了。」映雪推開紫衣男子的手臂,卻被紫衣男子彈開,在看向他時已不見最初的憤怒,她淡淡說道,「既然公子不放行,映雪繞道便是。」
轉身朝令一個方向走去,那邊酒樓之上那個白衣男子正獨自飲酒饒有趣味地觀看著他兄弟的神情變化,見映雪往這邊走來方說道,「姑娘既然來此,何不上來一聚?」
映雪側臉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後的那襲紫衣,欠身一躍,便到了二樓的雅間,白衣男子站了起來遞給映雪一杯酒後,便自己自斟自酌起來,淡笑道,「倒不知姑娘現在已不怕在眾目睽睽之下施展輕功了。」
對於白衣男子的嘲諷,映雪自是不屑,更何況並不覺得自己和這兩個人有什麼淵源呢,「哼,兩位公子要我前來究竟是何意?」
白衣男子修長的手指滑過酒杯,用他那充滿魅惑力的聲音輕問,「姑娘可還記得他,移魂?」
映雪再次抬眸,看了移魂許久還是沒有多大印象,便淡淡地實話實說道,「他很美。」
「女人,如此而已?」移魂不可抑制地拉著映雪的手,「你真的忘了我?」
映雪甩開他的手後,用自己平靜地聲音問道,「我需要記得你嗎?」
「呵,你果真狠心。」他雙拳緊握正要出手之時,白衣男子優雅地起身,映雪看到了風吹過帶起的那抹紅色,淡淡地罌粟花,唯美妖嬈。
「魂,別生氣,看樣子這女人是真的喝了忘情水了。」秋暄離的臉上出現了不易察覺的笑意,他阻止著移魂的衝動,可是他的雙手竟有掐死映雪的慾望,他早已知曉這個女人便是火瑩——便是那個害死黎兒的人,可是他從來都沒有告訴過移魂這件事,他怕他會阻止。
就算火瑩真的喝了忘情水,他也要讓她恢復記憶,在有記憶的情況下死去興許比空白中死去更加的美好吧,他的手滑過映雪受傷的右臉,歎息一聲,
「別忘了你泉欲宮的慾望之泉,可能不只能夠幫她恢復記憶呢。」
映雪狠狠地拍掉秋暄離的手,然後便緊緊地握住自己手中的利劍,冷冷地說道,
「在你的眼中我看到了恨,我便不會把你當做我的朋友。」說完映雪一躍跳下酒樓,瞬時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移魂驚詫地看著秋暄離,低聲問道,「她說的是真的?你恨她?為什麼?」
秋暄離用自己的兩根手指,勾起桌子上的酒壺,看著映雪離去的方向,微微一笑,
「魂,相信我,沒有那回事。也許她忘記了我們才以為我們都是壞人呢。」
移魂也坐了下來,雖然覺得那理由有些牽強可是那女人不是也失去記憶了嗎,這害怕我們也是正常。他飲酒的時候並沒有看到秋暄離眼底深沉的恨意。
「看樣子那個人想對我不利,必須盡快回去。」映雪跳下樓後,立刻隱入人群當中,生怕被剛才兩個人發現,無意中見一人黑衣長髮從身邊走過,彷彿被莫名的力量所牽引,映雪轉過身去硬生生拽住他的臂膀,「公子請留步。」
那人回頭本是滿懷欣喜,待看見映雪臉上那醜陋的傷疤後便厭惡地推開映雪的手,頭也不回的走開,映雪只覺得這個人陌生的緊,完完全全就不是自己印象中那樣,可是若要她說出自己印象中的樣子,她卻只有一個模糊的影子。
被人推開後,映雪多少有點失望,就像苦心去找尋一些東西到頭來還是一場失誤,一時的希望還是被失望所取代,她失落地走開了。
在她低著頭走開的時候,那裡,一個首飾店裡,一襲黑衣正在為一名美麗的女子挑選首飾,
仔細看去,你會發現那女子身著淡綠色的長裙,袖口上繡著淡藍色的牡丹,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下擺密麻麻一排藍色的海水雲圖,胸前是寬片淡黃色錦緞裹胸,身子輕輕轉動長裙散開,舉手投足如風拂揚柳般婀娜多姿。
而那名黑衣男子像是感覺到消失了一年的火瑩的存在一般,他四處張望,飛速地跑出首飾店卻沒有發現那人的蹤影,他搖了搖頭,搓了搓眼睛,歎息著說道:火瑩,既然你總是如影隨形跟隨著我,可為何……當初要棄我而去?你可知我等你的分分秒秒都是痛苦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