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煙」冰硯看到火瑩懷裡的紫煙後連忙跑過去跪在紫煙的面前,「紫煙,慕容小姐,這到底怎麼回事?你的臉……」
「冰硯,」火瑩將手中的玻璃戒指交給冰硯,說道「紫煙讓我告訴你『捻指環,相思見環重相憶。願君永持玩,循環無終極』」
「紫煙還說她不想騙你,她是殺手,我也是殺手,我們來到祈王府是為了隱藏身份;當你知道這些後就忘了她吧。」
「紫煙說的嗎?」哀莫大於心死,冰硯傷痛地看著紫煙,緩緩說道,「我知道她不一般,卻仍然義無反顧地愛上了她,既然愛上了就更加不會在乎她的過去。」
「紫煙說過她愛你。」
聞言,冰硯雖然眼中含淚但卻微笑著說道,「我知道,一直都知道;她將信號捲筒交給我的時候我就更加明白她的心了,舒公子,把慕容小姐帶走吧。」
「不,」火瑩搖了搖頭,「我不能離開紫煙,紫煙也不能沒有我。她是我的好姐妹呀。」火瑩悲痛欲絕地說道,「你們不可以剝奪我的權利,這是我的選擇。」
火瑩趴在紫煙身上痛哭,緊緊地握著紫煙的手,生怕有一下的鬆懈紫煙就會被搶走一樣。
冰硯說時遲那時快,手掌在火瑩的脖間猛敲一下,火瑩頓時暈闕,「舒公子,帶慕容小姐離開這裡吧。」
舒清揚瞭然,迅速地走到火瑩身邊,將火瑩抱起,走到地下密道的路口,見冰硯還是沒有跟上才回頭問道,「你不出去嗎?」
「紫煙已死,我出去又有何意義呢?呵,當紫煙讓我去找你的時候我就知道紫煙是抱著必死的決心的,既然她愛我,我愛她,那麼我便娶她。」
「值得嗎?」問出這一句話的舒清揚臉上仍是那種淡漠地表情,不會憂傷,不會歡樂,不會痛苦,正如火瑩所認為的舒清揚就好像人的主宰一樣對於這人世間的苦和樂、哭聲笑語不會有任何的表情,不會譏笑別人的軟弱,不會同情別人的痛苦。
「慕容小姐曾說過『願得一雙人,白首不相離』,既然我已經找到紫煙了,為什麼要離開她呢?」
舒清揚看了看懷裡的火瑩,複雜地情緒讓他不知所措,他想到了逃離,便縱身一躍跳下了地下通道。
冰硯走過去將密道蓋牢,然後走到紫煙的身邊躺下,臉貼著臉,手握著手,「紫煙,我已經履行了對你的承諾了,你的小姐已經被舒公子接走了,今後我不會再離開你了,永遠不會。倘若到了來生,我一定在見到你的那刻就死賴著你,一定要娶你為妻,然後我們白首不相離,在一起一生一世,不,要生生世世,永生永世,決不分離。」
……
恢復知覺的火瑩只感到臉燙的不行,好痛,好辣地感覺,這才想起自己差點被火燒的事,「紫煙?紫煙?」
剛爬起來就聽到屋外的爭吵聲,火瑩警覺性地貼近聽著。
「齊,你真的不願意救她嗎?」
「不願意。」感覺到舒清揚沒有回話後,宇文齊繼續說道,「大風箏,你真的忘了她帶人攻打風吟堂的事了,竟然還敢把她帶到這裡?還是說你已經忘了飛鳶的死了?」
「飛鳶沒有死……」舒清揚一句話還沒有說完,火瑩心跳的飛快,飛鳶姐,飛鳶姐,怎麼會?
想到一些恐怖的事了,踉蹌著推開房門抓住舒清揚問道,「告訴我,怎麼回事?怎麼回事?飛鳶姐沒事,對不對,對不對?」
宇文齊一把拽著火瑩,冷冷地說道,「你還好意思問,那時候你帶人闖入風吟堂,飛鳶勸解你……哼,不是被你一夥人打得差點死去嗎?」
「不會吧,不會地,你騙我,你騙我……」火瑩不停地搖著頭,不肯接受這個事實,她不想一日之間失去兩個好姐妹,不想讓最最親的兩個人就此離去。
火瑩瘋狂地跑著,一下子被舒清揚拉住,舒清揚淡淡地說道,「齊,那個人不是她。火瑩,告訴你實話,飛鳶沒死。」
「真的?」火瑩淚流滿面,帶著最後一點希冀看著舒清揚,可是還沒有得到更確切的回答就被宇文齊拉著一直跑,「火瑩,我今天就告訴你事實的真相,讓你知道你的人是怎樣一個殘忍。」
火瑩根本就不知道怎麼一回事就被拽到了一個石門外,也不知道宇文齊是怎麼做到的,石門打開了,火瑩就被拽進了裡面,初進就感覺到絲絲涼意。
「這是風吟堂的冰窖,特別建造了來保護飛鳶的肉身。」宇文齊的聲音很冷淡,畢竟他無法原諒火瑩,就算非她所為,他依然恨她,所以自私地想要傷害她。
舒清揚神情如初,眼眸中卻多了一點不忍,他看著火瑩一點一點慢慢地走近飛鳶躺著的冰床,看著火瑩淚眼婆娑,看著火瑩跪倒在寒冷的地上。
「舒清揚,你告訴我,是誰,到底是誰讓她變成這個樣子?」
舒清揚面對著火瑩的問題,卻感覺到自己唯一想要做的就是逃避,他轉身離開冰窖,洞裡的寒意卻並未影響到他分毫,他只是一如往常地跨著堅定的步子步步往前,讓火瑩再次看到了他背影之後的落寞與「憂傷」。
哼,你也憂傷嗎?舒清揚……我以為你已經強大到沒有感情了。火瑩淚如雨下,看了飛鳶好一會兒才禁住淚水:飛鳶姐,既然上天讓你在這個世界存活,你就一定能夠在其他地方活下來,我發誓,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火瑩踉踉蹌蹌地奔回自己一貫住的房間,順著那些有著淡淡香味的青竹,一點一點地接近,才稍稍推門而入,火瑩就已經禁不住自己內心的酸楚了,撲過去將艷陽劍抱在手裡,哭泣……
火瑩像往常一樣無助,趴在桌子上抽搐,眼淚一滴一滴地掉落在閃著微光的艷陽劍上,洗淨劍身上隱藏的血跡,艷陽劍好像明白主人的憂傷一樣,閃著更加寒冷的幽光。
冷漠,淒清,惆悵。
火瑩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感覺到有人在輕輕撫著她的髮絲,像是在安慰一個小孩一般,只知道溫柔地撫慰卻未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