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是,兩個人傷痕纍纍地重疊在一起,終於安靜下來,管家上樓替葉雪兒處理淤青,夏紫瞳坐在蘇靳奉對面,揚起鼻子問:「林安妮在哪裡?」
蘇靳奉沉默,抬起眼眸:「她在哪裡,和你似乎沒有關係。」
「有關係!」夏紫瞳四周掃視了一圈,「堯不見了,我懷疑他來找林安妮了,你難道一點都不擔心嗎!」
她可是擔心的要命,如果不是從羽嘴裡得知,堯查了沈賢的資料,裡面有林安妮的影子,她根本就不會擔心堯不見了,因為不見了跟林安妮有關係。
蘇靳奉淡定地微笑:「我不會擔心,你不是說君堯軒失憶了嗎。」
夏紫瞳喪氣地曲著身子:「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失憶的人也有可能恢復記憶。」
沒辦法,她只能是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訴了蘇靳奉,而他,表面很淡然地帶著微笑,心裡卻早已經是忐忑不安了。
就這樣,一直僵持到凌晨,夏紫瞳才憤然離去。
葉雪兒早已經睡著了。
只有蘇靳奉又是一夜無眠。
幾個小時之後,安妮暈暈乎乎地從地上爬起來,感覺到身上重重地壓迫,一看,是男人的手,她從記憶裡四處搜尋,最後驚叫出聲。
君堯軒從睡夢中驚醒,一看,天色已經敞亮,無視身邊女人慌手慌腳地往身上蓋被子,他掀開窗簾,看了看樓下,車子應該已經修好了,可以回家了。
「你這個色狼,流氓,變態!」安妮坐在車上,一把鼻涕一把淚,一直到君堯軒將她扔在路邊,她才恍然發現,自己不知身在何處。
「喂,你不能把我放在半路,你這樣做很沒公德心!」安妮捶打著車窗,對著裡面的人嘶吼。
君堯軒打開車窗,慵懶地撇了她一眼,從名片盒裡取出一張名片扔在她手裡,「這是我的名片,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隨時給我電話。」
「喂喂!」看著車子揚塵而去,她絕望地目送著,臭蛋,太討厭了!
只能打的回去了,悲催地,她摸了摸身上,她的包——去哪裡了?
家門口,她抱歉地賠笑:「司機大哥,抱歉,你等一下,我找人替我付錢。」
「拜託你快一點。」司機很不滿地瞪著她,生怕她突然跑掉。
千感謝萬感謝,她跑進別墅就大聲嚷著:「管家,管家!」
樓上,一個默然的身影悄然而至眼前,李管家從一旁跑上前,膽怯地看了一眼正沉默著的蘇靳奉,小聲地說:「少奶奶,你回來了。」
安妮過濾掉蘇靳奉的視線,微笑地拜託李管家:「幫我出去付一下計程車的錢,拜託了。」
李管家瞭解情況,即刻奔了出去,另外也是為了給他們兩個單獨相處的機會,不知道這一次少爺會不會動火。
「你不準備告訴我,你去哪裡了嗎?」蘇靳奉一直等她開口,可是只見她倒了一杯水喝掉就直接上樓準備回房,他只好攔住她。
安妮不看他,只是面無血色地讓了開來,卻被他再次攔住。
「讓開,我很累,要休息。」自從舅舅死後,她每看他一眼,就會覺得心裡憋悶的晃,越來越不知道,對付這種惡魔,為什麼她還要選擇走法律的程序,七年了,再嚴謹地法律或許都已經不能發揮什麼作用,對,她應該殺了他!
用力推開他,安妮推開房門,悶的一聲關上。
門外,蘇靳奉看著從她身上掉下來的名片,目光內she出一團火焰,她果然跟君堯軒在一起!
「堯,你回來了!」夏紫瞳一見君堯軒走進來,就急奔上去,摟住他的脖子生怕他飛了。
君堯軒有些厭煩地鬆開她,自己卻又糾結起來,他怎麼會排斥她呢。
「爹地!」小涵從樓上跑下來,鑽進他的懷裡,嘴巴撅的老高,「爹地,你不在的時候,幸好有軒軒哥哥陪著我,你今天晚上,會跟我一起睡嗎?」
軒軒腦後三朵汗,轉身,準備回房。
「或者,我們可以三個人一起睡。」小涵此話一出,軒軒一個跟頭栽倒在地。
夏紫瞳仇恨地快無語,透過縫隙甜甜地問:「堯,你去哪裡了,打你電話也沒人接。」
「我沒收到,可能是沒信號。」君堯軒輕描淡寫,抱著小涵上樓。
軒軒這段時間一直在查「鬼」的事情,如果他沒猜錯,這個「鬼」是內鬼!
因為小涵房間的窗戶前,有很明顯地攀爬痕跡,介於它逃跑速度之快,對這個家的瞭解,他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他就可以結束這個案子。
幾天過去了,安妮每天都悶在房間裡,因為這幾天蘇靳奉一直呆在家裡,沒有去上班,李管家每次敲門送飯,她都只是開了個門縫,她在擬定一個計劃,完美地暗殺計劃。
今天蘇靳奉一早就出去了,安妮覺得是個好機會,她喬裝出門,在公用電話亭裡給沐楚楚打了個電話。
「什麼?」安妮以為自己聽錯了,沐楚楚將前因後果都說給了她聽,這裡面包括蘇靳奉是如何對她,還有她已經辭職了。
安妮沒想到他居然已經變成了狂魔,簡直太可怕了,她原本只是想跟楚楚對一下時間和地點的,她打算乘著沒什麼人的時候在咖啡裡下點手腳,到時候是誰做的,不一定能查的出來,她說不定可以全身而退,可現在……
「媽媽!」
只聽電話另一端楚楚一聲驚叫,安妮握緊電話問:「怎麼了?」
「姐姐,我媽媽突然之間抽搐,怎麼辦!」楚楚害怕地連說話都抖索起來。
安妮即刻問了地址,隨後叫了救護車,就直奔楚楚家去了。
巷口左轉,再右轉,這裡是一個很簡單的民房,看起來,甚至有些破舊,安妮推開大門走進去,看見楚楚正淚眼婆娑地跪在地上,雙手緊握住床上老婦人的手,另一邊的木椅上,老年男人正側臉看著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