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舉案齊眉,相敬如賓。
曾經穆蘇蘇是那麼的幼稚,她以為這就是她要的生活。不一定要富貴榮華,只求平平淡淡。不一定要錦衣玉食,只要相愛即可。當那一張張她丈夫和別的女人親密無間的照片,出現在她的郵箱後,她就一直坐在這裡如石雕一樣,整整坐了五個小時,沒有挪動一下。
黃昏後,一場大雨過後,天空一下子碧空如洗,幾縷白雲在天穹上隨意的塗抹,層疊出不同的畫面。陽台外是一片玫瑰叢,雨後玫瑰的花瓣上沾染著晶瑩的水珠,玫瑰的花刺刺進了她修長白嫩的手指,一滴鮮紅的血珠滾落在花瓣。她似乎絲毫沒有感覺到疼痛的襲來。
昨天,陸青俊又沒有回來。有幾天了,她自嘲的笑了笑。努力想要把憋著的淚水,逼回眼眶,可是酸脹的眼睛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大滴大滴的淚水,如怎麼也關不住的水龍頭。索性蹲下身,抱著膝蓋坐在地上大哭了起來。
這裡是一處高檔的別墅區,入住的人還不多。一輛銀色的奔馳從她家門口的小路緩緩開過。「老王,你看是不是邊上那家?」宋天磊一邊欣賞這樓盤的景色,一邊察看門牌號。舅舅上個月送了套房子給天昊和他,據說已經裝修完畢,天昊過幾天就要從部隊回來休假,他自己另有一套別墅在離這裡不遠的湖邊。所以並不想住過來,倒是讓舅舅直接按天昊的喜好裝修了。
司機老王正開著車,聽到他的話,愣了一下。朝紫竹籬笆看去,果然是八號房,車子往後倒了倒,把車穩穩地開進了車位。
「嗚嗚,別讓我恨你,別讓我恨你。」宋天磊下車,風中傳來一陣陣女人的嗚咽聲。一時哭聲似乎又停了,他自嘲的笑了笑,自己真是神經過敏了,這幾天被秦安樂纏的腦神經衰弱了。看來要去蕭月那裡好好看看了。他疲憊的揉了揉眉心,推開紫竹的籬笆門,朝裡走去。
「大少,有沒有聽到哭聲。真奇怪了,我剛才好像聽到女人的哭聲了。」老王懷疑地朝四處看了看。這是棟獨立別墅,離這裡不遠是兩套雙拼,靠著這套別墅的雙拼,花園裡種滿了玫瑰,正是五月時節,玫瑰開的盛艷,香氣隱隱傳來,倒是真有股人在花中醉,今朝不願醒的感覺。
宋天磊正拿著門卡刷,聽到老王的自言自語,停下了手。他正站在漢白玉的台階上,從這裡看去,視線極佳,玫瑰花叢旁似乎有道藍色的身影,那身影一抽一動的。
他最厭惡女人哭泣,女人一哭,再好再美的女人,他都會從心裡產生一種無法言說的厭惡。都說美人如花,梨花帶雨那是一種我見猶憐的嬌弱的美。嬌弱的美,他的視線落在那道藍色的身影上,那果然是個女人,她已經站了起來,藍色的長裙,烏黑如絲的長髮披灑在纖細的肩膀上。只是她的動作,卻全然沒有嬌弱和楚楚可憐,大概是以為沒人看見,她很粗魯的擦著自己的眼睛。而後,讓人很突然的,她竟然用力的徒手抓住了玫瑰。他愣住了,玫瑰是帶刺的,那刺恐怕會深深扎進她嬌嫩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