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策沒想到,這頭巨大的怪獸,竟然是速度與力量相結合的產物,一個側翻,躲過了泰熊的一擊,匍匐在地上。
張德建依舊一動不動,可是身後卻想起了一股輕微而急促的呼吸聲。
有點意思,這傢伙身手不賴。
張德建聽著聲音,一個轉頭,望著身後的鷹歌:「還活著呢!
肯定活著,這是個機會,我怎麼能放棄呢,記得在我檔案上記上一功,還有,回去請我喝酒——鷹歌溢著鮮血的嘴角淡淡的一笑,他抹了一把,推開穆瑋翔要扶自己的手,就衝了出去。
一定會的,張德建眼光閃爍,他知道,這是注射了血清的傭兵泰熊所沒有的,那就是軍人的血性,這也是自己為什麼這次任務不召喚自己以前狼群中的傭兵組織的原因。
鷹歌握緊了手中的軍刺,對著公孫策說道:「這傢伙速度很快,力量很強,但是,怪就怪他的身材太大,一定有視覺盲點——
說完,鷹歌就速度的衝了出去,主動行刺泰熊。
公孫策聽到盲點兩個字,眼前一亮。
泰熊又是狂吼一聲,顯然,他不敢相信,這個以為被自己摔的稀巴爛的男人,竟然是如此的頑強,這是對他能力的一種諷刺,他狂吼著向鷹歌撲了過去,這次被抓住,他必定要讓敵人再也爬不起來。
鷹歌望著撲過來的泰熊,眼睛慢慢的彎曲了起來。
在攻擊的瞬間,泰熊看到了,這是輕蔑的笑容,這讓他更憤怒,一定要把這個敢藐視自己的敵人摔個稀巴爛,他將拳變成抓,向鷹歌的身上抓去。
太好了,鷹歌突然將速度停了一下,在泰熊抓住自己的瞬間,放掉了手中的軍刺,眼睛突然睜開,大叫到,就是現在——
泰熊一愣,突然感覺脖子一熱,而他的手也在減緩速度,眼前一片血濛濛的。
鷹歌卻在這個時間差上,用腳叼起了正在落下的軍刺,一把握在手中,直直的刺進巨熊的胸膛,同時,雙手成抓,兩隻手指直接摳進了泰熊的瞪大了眼珠子裡。
吼——終於,泰熊在巨大的疼痛之下,發出了最後一擊,用身體撞飛了起來,接著自己旋轉了一圈,倒在了地上。
鷹歌感覺兩眼一黑,又一次次被巨大的衝擊力衝向了空中,這一次,他閉上了眼睛,任務已經完成了——。
可是,就在落地的雙肩,他卻被感覺一股力量提住了自己,緊接著,又是一放。
公孫策倒在地上,長長的呼了一口氣,總算搞定了。
張德建放開手中的鷹歌,望著這個頑強的戰友。
你的任務完成了,兄弟,接下就交給我吧,我們一定能活著出去喝酒。
哇啦——鷹歌噴出了一口鮮血,望著張德建緩緩的笑道:「我相信你——。
多麼感人的場面啊,好好,我們進入下一個環節吧——。
卡恩繼續拍著雙手,站了起來,望著還在地上做最後抽搐的泰熊,似乎對於自己手下的死完全不在意。
夠了,卡恩,我們決鬥吧——張德建輕輕的放下已經逐漸進入昏迷意識的鷹歌,站了起來,握緊了手中的軍刺。
卡恩的眼神變的綠油油的,發出寒光,臉色變的剛硬起來,雙手也開始發出關節的卡卡聲。
空氣彷彿一下子凝固掉,黑暗中,氣壓也似乎隨著升高。
但是,在這個時候,某處的角落裡。
阿鼻陀僧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似乎並不介意卡恩對自己的襲擊,他杵著枴杖,一步一踮的走到牆邊,靠了起來,露出焦黃的牙齒輕輕的自言自語笑道:「我也等這次很久了,你們兩個白癡——讓你們見識真正的未來戰士。
說完,陰森森的笑著,伸出枯槁的手指,似乎帶著激動,顫顫巍巍的按下了白色的按鈕。
阿米莎似乎發現了阿鼻陀僧的不規矩行動,掏出了手槍,就要往阿鼻陀僧身上打,但是突然感覺脖子一緊,一股巨大的力量就拖拽著自己的頭部。
她瞪大了眼睛,利用人生的最後一絲力氣,望著遠離自己而去的軀體落在了地上。
一股鮮血噴灑在了牆角無辜的女人身上,她們又發出了一絲驚叫。
而卡恩和張德建似乎對於這一切毫無所知,他們已經進入到了自己的世界。
卡恩從手中掏出了一把蝴蝶刀,刷的一聲,蝴蝶刀飛舞著,向落葉一般的輕柔的飛向張德建。
張德建眼皮眨也不眨,將軍刺在手上麻利的轉動著。
呯的一聲,兩把輕柔的兵器交織出了火花。
你的速度一點都沒有減,看來還沒有銷毀戰鬥意志。
卡恩說著,將手腕一翻,蝴蝶刀掉在了地上,而他一把抓住了張德建,往自己身前一扯,膝蓋頓時彎曲起來,就要把張德建往自己身上磕,任何人都可以看的出,要是被這膝蓋頂住,肋骨頓時會被碎裂掉。
張德建果斷的伸出了未被抓住的手,伸在了胸前,以柔軟且快速的速度往卡恩膝蓋上一按,緊接著一個轉身,成了背肩摔的姿勢,將卡恩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同時,他活動的手腕還握著的軍刺,就要向卡恩刺去。
而就這個時候,卡恩突然睜大了眼睛,竟然一個翻身迎著軍刺翻了起來。
啵,軍刺刺入軀體的聲音,女人的尖叫聲,公孫策和穆瑋翔撿起武器的怒吼聲,在張德建耳邊迴響。
轟,張德建感覺眼前一陣發暈,向前一個撲到,身體的本能反應,讓他連續翻滾了幾下,才算定住。
這才,看清楚,那股巨大的力量,來源於一個龐大臃腫的身軀。
這不就是電視裡演的那個什麼巨人麼,望著這個渾身臃腫,渾身散發出赤色的肉紅,只穿一條褲衩的怪物,張德建還未發出反應,一邊牆角的苑嬌媚難得的想起了電影裡的內容。
這個怪物沒有發出一絲聲響,顯然對於卡恩不屑一顧,一腳將卡恩踢到了張德建這邊。
而他望著張德建的面容時,卻從死魚一般的眼睛裡,發出了一絲絲的怒火。
望著還在喘息,胸口還插著軍刺的卡恩,張德建突然明白了,剛才要不是卡恩幫自己擋住怪物的那一擊,恐怕現在就要五臟俱裂。
卡恩,你——
狼頭,看來,我們的之間的戰鬥,永遠無法完成,卡恩從嘴角噴出了一口鮮血,急促的從嘴角溢出,但是他的白皙的臉上卻慢慢的浮現出了一絲絲的血色。
他浮起了嘴角,竟然發出了微笑,臉上的線條也慢慢的柔軟下來:「狼頭,看來我們永遠也無法完成我們之間的戰鬥,我一直很嫉妒你,當我抓住這群女人的時候,我看見,她們是那麼的維護你,我當時更加的恨你,因為你擁有愛情,這個世界最美好的東西,咳咳——。
卡恩,你放心,你也會擁有的——張德建緊緊抱住了這個曾經的兄弟,現在的敵人,如今的朋友—。
狼頭,如果再選擇從來一次,我還是選擇和你好好的打一場,但是,我不會選擇這條路,因為,內心的邪惡,讓我,好累,好累——現在,我終於解脫這,卡恩說完,就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夾帶著笑意。
是的,兄弟,你解脫了——張德建慢慢的放下卡恩,一雙眼睛掩飾了內心的背上,雙目又變的赤紅。
身後的公孫策和穆瑋翔托起了步槍,對準了已經坐在卡恩方才位置上的阿鼻陀僧。
嘎嘎——阿鼻陀僧發出了刺耳的笑聲,現在他已經安穩的坐在了椅子上,扶住自己那根邪惡的蛇頭枴杖,用以支撐自己哪弱小的身軀。
多麼感人的兄弟情啊,可惜,你們都將會去地獄——因為,這個世界是屬於我的。
張德建從卡恩身上拔出了軍刺,慢慢的站了起來,雙目變的赤紅,他望著阿鼻陀僧,慢慢的走了過去。
哈哈,終於沸騰了,這可真有意思,一個被科學和上帝遺棄的傢伙,竟然沸騰了,可惜,你不知道,我就是上帝。
阿鼻陀僧似乎毫無懼意,依舊安穩的坐在那兒,方纔,影藏在暗處的狙擊手已經被自己的「作品」解決掉了,而且,有自己的這個得意之作在這裡,他完全毫無懼色。
吼——那個龐大的怪物擋在了瞳孔放大的張德建面前。
還認識他嗎,真感謝你,張先生,送給我這個基因和軀體都完全符合超能標準的實驗品,知道嗎,你應該弄的和青田直樹一樣,將他凌遲,可是你沒有,將他推下了山崖,給我鑄就了機會。
歐正心,公孫策端著步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個玩世不恭,被自己和張德建抓住了還嚇的尿褲子的紈褲子弟,竟然是身體和基因都完全符合標準的實驗品。
他將瞄準具對準了這個怪物的腦袋,如果他一有不規矩的動作,這傢伙一定會爆頭。
張德建後退了一步,始終沒有靠近這個大傢伙。
嗨,叫你的槍手小心點,他的頭已經被我全部鑲進了金剛,除非你們把他炸爛,否則休想打穿他。
阿鼻陀僧繼續笑道,在這已經一片死屍的空間裡,發出了陰冷血腥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