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艘快艇在海面上奔馳,劃出了一道道白色的泡沫。
每個人臉上都吐著厚厚的迷彩,表情肅穆。
王娜手上緊緊握著步槍,厚重的油彩也掩飾不了她那雙靈動的大眼,她的眼中忽閃著焦急,眼神聚焦在已經被導彈轟的冒煙的小島。
張德建,你不能有事,你不能死,因為我不准你死——王娜在的喃喃自語的話很快被急嘯而過的勁風吹走,消失在海平面上。
張上將在一艘較大的登陸艇上,拿著望遠鏡,直視已經被燒焦的島嶼。
島嶼上大片的原始林木已經被燒燬,無數的捲曲的屍體不斷的隨著火焰在燃燒著,還有一些正在起火不知名的生物在劇烈的爬行,有的已經衝到海岸邊,卻突然頭被削掉了一般。
那可以確定的是,是登陸艇上的狙擊手狙殺所致。
望著島嶼後面幾海里的地方,高樓聳立,張上將放下了望遠鏡,通訊員機靈的遞過來了通訊器的話筒。
小趙啊,你要記住,絕對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生物落進水裡。
在台海的最高樓,世貿中心的屋頂上,無數身著警服的人在忙碌的來回穿梭。
市長趙林山已經換上了帶著金光閃閃將星的武警制服,此時,他拿著通訊器對著裡面凝重的說道。
你放心吧,首長,我保證完成任務,政府方面已經疏散了島嶼周邊的市民,在輿論方面,對外宣稱是軍事演習,方圓幾十海里內,武警和水警已經將島嶼全部包圍,讓您手下的精英們放心的去幹吧——,要是我放走一個可以活動的生物,回去您就削掉我的腦袋。
張上將沒有再說話,將通訊器遞給了耳邊傳來了馬達停擺的聲音,他站了起來,激烈的海風中,這個老人的身材卻被海風吹得偉岸起來,他走出了登陸艇的指揮台,扶住了扶欄杆,大聲的叫道。
同志們,戰鬥馬上開始,讓這群該死的生物見鬼去吧,我給你們的任務是,打個他媽的稀巴爛,我就坐在這,要是你們讓我的船受到了影響,你們也別在GF混了,以後也別說是我老張的兵——。
話一說完,嗖的一聲,一發紅色的信號彈就升上了天空。
大家沒有回答,而是屏住了呼吸,在信號彈升上天空的瞬間,突擊隊員抱著步槍,分組的衝上了海灘,向劍一般的直插島嶼的中心。
狙擊手已經就位,他們狙殺著任何一個可以活動,但沒有穿制服的目標,包括海鷗,包括爬蟲,只要是能活著而沒有穿制服的,那麼今天它們將被充足的子彈削掉腦袋。
······
咚,咚咚咚——伴隨著幾聲悶響,張德建和隊友們緩緩的抬起頭來。
我操,是淡水,公孫策露出了腦袋,將口中的水吐了出來。
他媽就是有點腥,像尿臭——。鷹歌也冒出了頭,吐掉了口中腥臭的水,吸了一口粗氣,將一把鋒利的軍刺叼在了嘴上。
大家都小心,我們已經潛入到了敵占區了,張德建望著越來越近的亮點說道,他站了起來,水沒到了胸口,不過對於無法呼吸,潛伏在這腥臭的水裡,呼吸能夠比較純淨的空氣,這種已經是上天的恩賜了。
這群傢伙,到底是想幹什麼,修這麼長一道隧道。穆瑋翔慢慢的向前走著,水位隨著下降,很快到了他的膝蓋。
張德建端著槍走了過來,大林小林一出水就立即搶佔有利位置,將槍指著這隧道的洞口。
沒想幹什麼,他們就是想建港口而已,這道隧道還未修建完成,等到修建完成了,這就是運送那些邪惡小鬼進台海的通道,必要的時候,還可以輸送軍隊,你難道沒喲感覺到嗎,外面的炮聲對下面構不成任何的威脅。
媽的,這是要對我們國家宣戰——。
好了,別他媽廢話了,趕快搞定這群傢伙,回家去洗個熱水澡,對了帝豪是你們穆氏集團開的吧,別忘記給我找兩個RB妞,老子恨死他們了——公孫策憤憤的叫道,彷彿這事情一完,他就要像那群靠著皮肉賴以生存的姑娘們發洩情緒,
得了吧,公孫教官,當心嫂子回家把你生吞了,這種解放世界婦女的工作還是交給我吧——小林端著槍,對著公孫策輕輕的調笑道,對於他來說,這就是演習,有驚無險。
而就在他話音未落,突然感覺一陣巨浪從頭頂飛過,他突然一驚,急促的向前猛的一撲,良好的軍事素質,讓他一個轉身,就憑著感覺將槍口對準了這個突然襲擊自己的傢伙。
小心,別開槍,小心跳彈傷了自己人——張德建拿出了軍刺,對著黑暗中的物體猛的一劃拉,就聽見頗的一聲,接著一股腥臭噴在了自己的鐵皮面具上。
小林方才一時大意,此時打開了手電筒,對著方才襲擊自己的玩意一個照,頓時感覺自己的胃液在急劇收縮,原來,這是一隻碩大的蝙蝠,足足有一米多長,此時被張德建開膛破肚,瞪著血紅的大眼睛,烏黑的腸子雜著還未消化的食物慢慢的往外面流動。
這是蝙蝠,媽的,狗日的阿鼻陀僧,能不能養點好看點生物—小林氣的罵道。
張德建走了來,面無懼色的踢了踢這毛茸茸的傢伙,對著小林說道。
行了吧,你剛才大意了,他還沒有進化完全,要是這傢伙像外面的邪惡小鬼一樣還具備人類的智慧,你的頭就被咬掉了——。
是,小林沒有再吱聲,他心裡明白,這要是在平時訓練,狼頭早就一耳瓜子煽過來了。
張德建對著眾人說道:「這裡絕對不只一隻這樣的傢伙,為了安全起見,我們還是形成戰鬥小組,公孫策將狙擊步槍裝上夜視儀和消音器掩護,我們全部使用冷兵器,手槍全部上膛,做好隨時轉換兵器的準備——現在開始檢查自己的裝備。
張德建話音未落,眾人已經開始檢查自己的裝備。
而就在這個時候,已經精神高度敏感的眾人突然發現,那陀亮光在慢慢的移動。
卡卡,所有人都舉起了手中的武器,對著那陀亮光。
蹭蹭蹭——隧道燈光突然大開,將這原本漆黑一片的環境照耀的猶如白晝。
狼頭,果然是你,你還是找來了,我就說了,只有同一類人,才會有如此敏感的認知——
卡恩的話音傳來的時候,張德建環顧了一下四周。
這裡到底是誰建設的,原來自己已經在隧道的盡頭,張頭一望,裡面竟然是一片更大的開闊地,武器,防具,數不盡的彈藥箱,以及電腦、各類電子儀器好像在這一瞬間發出了了亮光,這裡猶如一個地下的世界。
怎樣,異形效果還不錯吧,是不是感覺自己就像在小時候玩過家家,這個電腦特技是我話了整整30分鐘做的,我知道你能適應。
唧噥——一聲機械轉動齒輪的聲音,卡恩坐在椅子上,他穿著數碼海軍陸戰迷彩服,翹著腿,從地下慢慢的升了上來,嘴角輕輕的上揚,露出了潔白的牙齒,要是不是在這個場合,不知道他做的那件事,他絕對是一個稱的上紳士的西方帥哥。
而他的身後,跟著那個顯示器上嗜血的光頭大漢,以及鞠樓著背,杵著蛇頭枴杖的阿鼻陀僧,卻又讓他的形象有著說不出的邪惡。
特別是阿鼻陀僧,一看見眼前這個帶著鐵皮面具的男人,尖銳焦黃的牙齒就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當燈光大亮,所有人看清眼前的情況時,不由的都握緊了武器,心中氣憤難當,當四周的牆壁慢慢撤去時,他們才發現,原來自己身處的地方,就是一條臭水溝,而且還是人工挖渠的,而自己就像一隻自以為是的螞蚱,自願的跳了進來。
卡恩,收手吧,我已經找到了遏製藥物的方法,我們還是兄弟——張德建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他明白,在這片碩大的地下世界裡,不止有一個狙擊手在瞄準著他們。
卡恩非常滿意張德建的動作,站了起來,卻並沒有走過來,而是瞪著藍幽幽的眼睛說道。
遏制,我現在愉快的很,狼頭,我其實一直很不服氣,多年來,在西方戰場上,你是多麼的勇猛,我們的力量是上天賜予我們的神力,而這種神力是來讓我們丞救這個可悲的世界,改造這些可悲而弱小的人類,我一直朝著這個夢想進發著,我也一直夢想著能和你一起來完成這個舉世無雙的任務——
卡恩說話的時候,似乎在陶醉著過去。
卡恩,你這樣的做法完全是錯誤的,你覺得你能成功嗎,自然消亡,是規律,我們都是平凡人中的一員,我們體內流著的血液,不是上天賜給我的神力,而是懲罰,你明白的,這幾年來,我們兩個不斷的交手,你應該明白體內那股沸騰的力量讓自己有多麼痛苦。
張德建說完,緩緩的向前,伸出了手。
來!卡恩,跟我回去吧,這裡是個完美的國家,我保證你會在這裡得到愛情,家庭,過平凡的日子——。
混蛋——隨著卡恩一聲暴露,一顆狙擊子彈就啵的一聲打在了張德建的腳下,讓他停止了前進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