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穆妍香精神一下緊繃起來。
唐福——張德建簡單明瞭,因為,在此之時,張德建已經收到三毛所報送過來的資料,彷彿解決了一件很大的事情一般,將煙蒂輕輕的丟在了地上,這種褻瀆的行為,不知道裘蓉看見了會不會跳出來殺死他。
福伯,不會吧,他跟了我父親20多年,是看著我們長大的,而且,是他一手將我們訓練出來的,忠心耿耿,這不可能——穆妍香搖了搖頭,但是越是到最後,望著張德建懷疑的目光,越是緩慢,越是猶豫不決。
是的,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事不可能發生的呢!
好吧,就談到這兒吧,有了你這些訊息,我已經很清楚了,現在你要做的是好好休息,不過時間不會很長——張德建站了起來,今天,這個女孩已經承受的夠多了,沒有必要再加上親情背叛這一條。
你明天準備怎麼辦!穆妍香也站了起來,該死的睡袍,依舊遮不住那洶湧的山峰,而且,好像這修白的腿也越發明顯而迷人了。
張德建又將頭仰起,然後轉身,下意識的提了提褲腰帶,但是那微微凸起的一片,還是義無反顧的頂了起來。
讓你做話事人啊,這不是你一直想的嗎?張德建已經走出了門口,連身都沒轉,這樣的情形太尷尬。
可是,我就這樣去麼——穆妍香此時好像完全失去了主見,得到了張德建肯定的回答,但是依然不放心的問道。
是,就這樣去——這叫打悲情牌,這樣幫會中那些長老也不太好為難你——張德建說完就關上了門,再望一眼,實在忍不住了,怎麼,怎麼說——人家也是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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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田先生動作很快啊——坐在辦公室內,歐喬松將眼睛從視頻上轉開,整了整衣領,長長的噓了一口氣,也許,現在,他應該休息,這個遊戲玩了大半夜了,應該是休息休息的時候了。
呵呵——一邊坐在那張虎皮沙發上的男人五十多歲並沒有說話,額頭上滿是皺紋,但是一雙鷹眼看起來卻是異常的精幹爆長,讓人有一種不寒而立的感覺,笑起來也有些陰陰的,但是卻裝作十分恭謙的姿態,讓人心裡很不舒服,很容易想起那種要吃雞的狐狸突然笑起來的感覺,可是,這樣一個穿和服的男人不是應該跪著嗎,這樣坐著顯得有些滑稽,
歐喬送點上了一支雪茄,舒服的躺在老闆椅上,望向了落地窗外三十層的平麵線,這種傲視群雄的感覺真好。
現在只要讓他們內鬥,然後我們收網就行了,可惜讓那混蛋跑了——歐喬松一想起那張情報得來的照片上,那個男人一臉猥瑣的笑容,肥嘟嘟的臉蛋,瞇著小眼,一望見他的心就隱隱作痛,正心不會白死的——想起自己的兒子連屍骨都未找到,他長長的噓了一口氣,深深的吸了一口雪茄,濃烈的雪茄入了喉,這似乎才讓自己好點。
他畢竟不是小孩,這種事情,要慢慢的計劃,歐喬松眼神陰鬱的想到,現在的情況,他可以預見的到,快了,就快了——
歐先生似乎太樂觀了——叫青田的男人依舊一臉微笑,雖然喪失了兩個愛子,但是比起帝國的大業,這根本就不算什麼,他自己本來就是二戰末期那種狂熱的年代過來的,他懂得有失必有得的道理。
哦?歐喬松望向這個自己心裡不太喜歡,但是又不得不依仗的男人,眼神充滿了疑惑。
呵呵——青田站了起來,踏著他的木屐,在鋪滿鵝毛地毯上的走著,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讓人聞而生厭,他輕輕提著和服,如同女人一般,走到歐喬松的老闆桌前,然後在他對面坐了下來,一雙鷹眼直勾勾的望著歐喬松:「如果我告訴你,穆仁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不知道你會怎麼想——
青田生硬的普通話,讓歐喬松耳膜輕輕的刺有些發燙,而青田表達的很清楚的意思,歐喬松坐直了身體,煙灰掉了一地,大部分都粘在那套深灰色的西服上,白色的煙灰和黑色的西服當然是很好的搭配,這樣他看起有些狼狽。
青田先生別開玩笑了——歐喬松輕輕的拍去西裝上的煙灰,然後站了起來,顯得修長而挺拔,他整了整西裝上的領帶,努力的讓自己變的看起來冷靜一點,可是他發現,青田拿原本還呱唧兩聲笑聲沒有了,現在兩隻眼睛變的空洞無比,甚至連一點神都沒有。
歐喬鬆開始感覺背後涼颼颼的,這次不是從心裡,而是從腳底。
難道——難道台海還有別的勢力——歐喬松從來都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青田這一句話似乎打的他有些措手不及。
計劃還按照原地進行嗎,事情似乎已經到了非做不可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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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陽光明媚,張德建要開車窗,在酒窖享受夠了黑暗和酒的熏香一整夜後,在陽光的照耀下是這樣的想的,他也必須這樣想,因為這樣想,才能讓自己好過一點,四個人坐在這車裡似乎並不擁擠,但是總給人一種很壓抑的感覺,連早上的陽光都變的炙熱起來。
吃點吧——張德建嚼著口中的燒餅,這燒餅並不比李大嘴來的好吃,卻是貴上了許多,也許,那是有情感的,而這不是,人有時候就這麼奇怪。
穆妍香努力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點,雖然只有短短兩個小時的睡眠,但是,精神上處於亢奮的人來說,這已經相當的長了,她努力的讓自己不去想昨天發生的事情,和自己有多年隔閡的父親,已經消失了的父母,但是,人有時候的確是很奇怪的。
見到穆妍香搖了搖頭——張德建也搖了搖頭,望著萱萱道:「待會你和公孫就在外面就行了,你努力的克制,不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讓人進來——
萱萱不明白昨天張德建和穆妍香達成了什麼協議,但是從穆妍香的眼裡,他看出了信任,四爺是自己父親,她一直這樣認為,雖然她內心渴望過溫馨的小日子,但是,她必須為這個家,穆家的這點遺孀做點什麼,至少,她也姓穆,所以她輕輕的點了點頭,張德建此時無疑就是他們的主心骨。
張德建不再說話,而穆妍香裹緊了貼在身上的西裝,鼻息間還有淡淡的煙草香味,其實,她並不排斥煙草味,雖然她不吸煙,也不知道,煙草能帶來什麼效果,至少現在她的情緒聞著這身西裝上淡淡的煙草味,很淡定,很平靜,很鎮定,她不自覺的望向了坐在前排副駕駛位置上的張德建,又慢慢的將視線望向了後面飛馳而去的一棟棟的樓宇。
公孫策似乎跟著張德建見慣了這種場面,而且,這就是黑社會,比起那些傭兵來說,要好上太多太多倍,跟著張德建,他總是有辦法讓人轉危為安,而自己要做的事情,就是想盡一切辦法讓自己將他交代的事情做的更好。
他按下了車內的音響按鈕,裡面還未放完的半首歌就隨著不怎麼良好的音響傳了出來,婉轉而悠揚,車窗緩緩的抬了上來,悠揚的後街男生的音樂似乎更加貼切了。
而此時,在另一條主幹線上於張德建的豐田擦肩而過的是一台奧迪四個圈。
黎舒雅優雅的握著方向盤,望著前方的路,可以看的出,此時她的臉色還是很慘白,她放不下公司的事情,當然,更放不下那個傢伙,我怎麼就能放不下那個傢伙呢,那個卑鄙無恥的傢伙,黎舒雅憤憤的想,揉著刻意掩飾過,但是依舊有些淡淡的眼圈。
這個混蛋,待會到公司跟他沒完,竟然送小女孩回家,送的一整夜不回,竟然連個電話都沒有——黎舒雅滿臉黑線自言自語的說道,加快的油門,向深茂集團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