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楊最後不得不接受了王詩涵的安排,但不敢告訴安雲要她為王詩涵解出蟲咒而懷孕的事情。
至此以後,周楊對王詩涵就敬而遠之,有種避瘟神的味道。對安雲也更加溫柔體貼,好像要彌補自己的罪過一樣。
一個月後,安雲真的懷孕了,她既興奮又害怕,不敢告訴周楊,怕他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但她自己卻非常想要這個孩子。她自然想到的是告訴王詩涵,想請她給自己拿個主意。
王詩涵聽了這個喜訊,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受,恍惚有愧疚,還有害怕什麼的,反正她自己也說不清,就報著走一步看一步的心態。但面對安雲幸福而激動的樣子,她又不得不做出一副替她高興的表情。
王詩涵對安雲說:「懷孕頭三個月容易流產,一定要小心。」
安雲點頭道:「謝謝王姐的關心,我肯定會特別小心的。我原本沒想過會要孩子的,安邦都那個歲數了,家裡又有妻室。我本來打算就這麼跟他過一天算一天,根本沒考慮自己以後的事情,現在老天睜眼,給我送來這個禮物,我一定要把他生下來。如果安邦無法面對,我絕不讓他為難,等孩子生出來,我就把孩子帶走,從他生活中消失,自然不會讓他為難了。」
王詩涵沒想到她如此珍愛這個孩子,也不自禁地受了感染,但理智告訴她不能投入感情,忙收捏住心神,說道:「安邦現在當然一時不能接受,不過你有這個心理準備也好,反正孩子在你肚子裡,他不接受也沒辦法。」
安雲突然驚慌地看著王詩涵,說道:「王姐,你說他會不會強迫我去把孩子拿掉?」
王詩涵道:「這個我也說不好,不過孩子在你肚子裡,只要你拿定主意,他也沒辦法。」
安雲點了點頭,又對王詩涵說道:「王姐,你一定要替我保守這個秘密,我先不告訴他,等時機成熟再說。」
王詩涵自然同意,又假裝關心地說道:「我去給你抓副保胎藥來,頭三個月容易流產,吃了保胎藥就放心了。」
安雲很感激地千恩萬謝,心甘情願地吃了王詩涵給她的「保胎藥」。
王詩涵又安排曾柄元專門照顧安雲。
說來也怪,自從懷孕後,周楊就沒再去看過安雲,剛開始安雲還擔心自己的安邦不能接受她懷孩子的事實而怕見他,但一個月過去了,還不見安邦,她就有些沉不住氣了,以為他已經知道了,因此生氣不來見她。為此脾氣就慢慢變壞了,動不動就找曾柄元的茬。
這天中午,安雲正在因為曾柄元咖啡煮過火了而生氣,突然看見周楊走了進來,剛才的氣立刻煙消雲散,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他,高興、難過、驚喜和怨恨等各種感情一起湧上心頭,一句話說不出來,卻淒淒唉唉地哭了起來。
周楊忙跑上去將她摟在懷裡,百般扶慰了一番。
安雲就哭著說道:「我以為你不要我了,我不要這孩子就是了,我不想讓你為難,只是你千萬不要不理我。」
周楊驚訝地問道:「什麼?你懷孕了?!」
安雲剛才因為突然看見相思成災的情郎,一時昏了頭。說出了孩子的事,被周楊這麼一問,才突然醒悟過來,想要掩飾卻又不知道怎麼說,就摸著自己的肚子,慢慢向後退。
雖然她什麼都不肯說,但周楊已經明白了,就無聲地歎口氣。突然想起王詩涵來,忙問道:「王詩涵知道不?」
安雲見他沒想像中那麼排斥,暗中鬆了口氣,說道:「王姐已經知道了。」
周楊又追問道:「那她給你吃什麼沒?」
安雲奇怪地看著周楊,說道:「你問這個幹什麼?你先告訴我這孩子你能接受嗎?」說完就緊張而又期待地看著周楊。
周楊卻不回答她,又問王詩涵是否給她吃了什麼。
安雲只好告訴他吃了一副保胎藥。
周楊心道:「完了。」就坐在沙發上發呆。
安雲被他搞得莫名其妙,戰戰兢兢地靠坐到他身邊,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的表情,試探著問道:「你怎麼啦?」
周楊顫抖著手撫摸著她的秀髮,緩緩說道:「沒什麼,我得好好想想,該怎麼辦?」
安雲忐忑不安地問道:「你不高興麼?」
周楊不想讓安雲知道其中的隱秘,也明白她的心思,只好安慰她道:「沒啊,只是太突然了,你讓我想想,怎麼安排你們。」
安雲聽他這麼說,心裡就踏實了,不由竊喜,知道他應該是接受了,就忙著張羅給他弄吃的,叫了曾柄元進來,讓他去外面的酒樓買些好吃的來。
很快,曾柄元就弄來了幾個菜,安雲親自給周楊擺上碗筷,拉他坐下。周楊心裡很亂,根本沒心思吃東西。安雲為了討好他,慇勤地給他夾菜,盛湯。好像懷孕的不是她,而是周楊。
兩人胡亂地吃著飯菜,各有一番心事,氣氛就有點尷尬。吃著吃著,安雲就有些想吐,忙跑到衛生間去,卻吐出一團黑色的漿糊一樣的東西出來。她被吐出的東西嚇住了,就叫周楊。
周楊知道她喝了王詩涵給的鬼東西,心想一定和這個有關,因此倒也並不十分意外,看見安雲害怕,反而安慰她道:「不用擔心,因為你剛懷孕,肝火旺,吃了東西難免帶上熱毒,所以吐出這種東西,其實很正常的,多吃點清火的就可以了。」
聽他這麼說,安雲就放心了。吃完飯,周楊就對安雲說:「我今天必須早點回去,我兒媳也懷孕了,親家要來家裡吃晚飯,我還得去買點東西。你好好休息,我空了一定來看你,孩子的事,你不用擔心,既然懷上了就好好的養著,我一定為你們負責的。」說完就心事重重地走了。
聽了周楊臨別交代的話,安雲別提有多幸福了。剛把周楊送走,她看見院子裡走來走去的雞,突然有種想喝它們血的衝動。她很奇怪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渴望,於是強忍了那種衝動,不敢去看那些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