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鬼胎面世後,為了養鬼胎,女鬼到處尋找胎兒已經到了瘋狂的地步,而凡胎俗子們面對這種殘害完全束手無策,眼看著新生兒一個個莫名失蹤,搞得產婦們人心惶惶。
根據賽采妹的推算,只有盡快找到鬼胎,將其控制在自己手裡,由自己來養,才能真正保護新生兒。
這樣一來,尋找鬼胎就成了當務之急。
然而鬼胎又在哪裡呢?那鬼胎據說在王琳處,但王琳在哪裡除了曾柄元和古雯麗外,就應該只有女鬼知道了。而女鬼虛無縹緲,飄來無形,蕩去無影,根本無法尋找。曾柄元已經輪迴了,古雯麗也死了。
周楊他們都愁眉不展,相對無計。
再想那古雯麗,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才畢業幾個月,正是花一樣的人生,就這麼香消玉殞,真讓人扼腕歎息,更覺人生之無常。
明天就是她的頭七了,應古媽媽的要求,必須要過了頭七才讓火化。因此她的屍體就停在殯儀館裡,由市公安局特批,專設了靈堂,供古媽媽為女兒守靈。
馬明一直不敢面對古媽媽,喪事都是胡月帶為操辦。上午開追悼會的時候周楊去了一下,因為王琳的事,周揚自己的困境都無能排解,自然也無暇去顧及古家的傷悲。去去也是例行公事而已。
追悼會其實很簡單,因為她的死因詭異,不能直書,只能簡單地以以身殉職來草草概括,主要還是領導對家屬的慰問。
周楊因為有心事,走了下過場就出來了。剛出來就接到於偉的電話,說情況緊急,讓他趕快去他家。
周楊匆匆趕到於偉他們現在的居住地郊外別墅,賽采妹已經焦急地等他多時了。她無暇空話,直接說道:「我想到個找王琳和女胎的辦法,但這辦法肯定讓人難以接受,所以叫你來商量一下,時間緊急,不容耽擱。」
周楊聽說有辦法,自然高興,忙問什麼辦法。
賽采妹說道:「借屍還魂。」
周楊不解其意,說道:「怎麼個借屍還魂法,姑媽直接說就是了。」
賽采妹就不再賣關子,說道:「鬼胎和王琳的下落只有女鬼,曾柄元和古雯麗知道,女鬼是指望不上的,曾柄元已經投胎去了,也沒用了,就剩下古雯麗,她雖然死了,但她的亡魂並沒有散去,我們可以讓她還魂,帶我們去找。」
這可是周楊聞所未聞的,古雯麗死了幾天了還可以借屍還魂?!他不相信地望著賽采妹,雖然沒說話,但不相信的表情清清楚楚地顯在臉上。
賽采妹早就料到他不相信,這很正常,她並不急於去說服他相信,進一步說道:「你不用懷疑,我一定能辦到,找你來只是想解決個難題,就是怎麼弄到古雯麗的屍體,他們肯定是不會同意的。」
賽采妹說的他們自然是指古雯麗的家屬,周楊姑且信了她借屍還魂之說,也覺得這是最大的問題。古家是絕對不會把屍體借給他們的,再者他們一直守著古雯麗的屍體,就算偷都沒辦偷。這辦法根本行不通。
可賽采妹卻鄭重地說道:「這是我們目前唯一最好的辦法,而且明天就是頭七的最後一天,我們必須趕在今晚子時以前進行,不然就來不及了。等頭七一過,她的亡魂就散了。以後我們就沒這麼好的機會了。為了大局,我們必須想辦法借屍還魂。」
於偉建議道:「要不找馬局商量一下?」
周楊忙道:「絕對不能,馬局一直因為古雯麗是他開槍打死的耿耿於懷,到現在都還因為內疚不敢去見古雯麗的家屬,在這種情況下要他拿主意搞古雯麗的屍體,是絕對不可能的。不但他不會同意,如果讓他知道了,反而有可能因為愧疚而阻止我們的行動。如果我們一定要這麼做,第一個要瞞的就是他。」
賽采妹已經想到了這一層,她說道:「你說的很對,所以我不敢告訴別人,先讓你來商量。」
可是大家商量來商量去總是沒個萬全之策,時間卻不等人。最後周楊大膽地說道:「姑媽,非常時期只能用非常之法,既然借不了,也偷不了,那就乾脆去詐。」
「詐?」於偉和娟子都不解地望著周楊,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而賽采妹卻是一點就通,想了想就點頭道:「看來也只能如此了。」
賽采妹做了些準備工作,臨出發前交代了於偉和娟子,萬一女鬼來了,聽見風鈴聲,就立刻躲進棺材裡。於偉和娟子雖然怕也只能硬著頭皮頂著。
一切吩咐妥當,賽采妹就和周楊出發了。一路上兩人倒也不用再商量具體的詐術,這方面賽采妹輕車熟路,不用周楊擔心,只要他跟著見機行事就行了。
兩人來到殯儀館,找到古雯麗的靈堂。這還是賽采妹在古雯麗死後第一次來,看見古媽媽就忍不住哭開了。經過前幾天相處,古媽媽已經和她成了好姐妹,看見她就像看見親人一樣,越發牽動傷悲,兩人抱著哭得不可開交。
好半天才止了哭聲,賽采妹就拉了古媽媽坐下,好好地安慰起她來。古媽媽抓住賽采妹的手,難過地說道:「妹子啊,我可算是見到你了,沒想到啊,我的雯麗居然是撞上鬼了,你為什麼不早點給我說啊,我也好有個思想準備啊。」
賽采妹歎了口氣,說道:「姐啊,我是怕你害怕啊,這鬼很厲害的,不然我怎麼會在醫院一直守著她啊,可惜還是沒保護好她。」
古雯麗的魅影古媽媽是親眼見的,後來胡月又跟她詳細解釋了古雯麗的死因,因此古媽媽現在是完全相信女兒是被鬼害死的。也因為如此她才真正明白了非親非故的賽采妹為什麼會突然去醫院。古媽媽是個明事理的人,她其實並不怪任何人,只是白髮人送黑髮人,心裡痛。這種時候見到賽采妹更有一種親切感。
有這樣的氛圍就非常好,周楊一邊看著心裡也踏實了,他本來還擔心古媽媽會排斥他們的。
古媽媽突然像想起什麼要緊的事,緊緊地抓住賽采妹的手問道:「妹子,雯麗是鬼害死的,明天就是她的頭七,會不會有什麼凶險啊?我聽說非正常死亡的人冤魂是不肯散去的,我可不想我女兒也變成冤鬼什麼的,既然死了,就想讓她早點去投胎,不要搞出什麼名堂。你來得正好,一定要替我想想辦法,別讓她死了還遭罪。」
古媽媽這麼說對賽采妹良心是個考驗,要借屍還魂當然會搞出名堂,而且是大大的名堂。畢竟賽采妹非常人,她明白成敗在此一舉,她不能因為一時的婦人之仁壞了大事。因此,面對古媽媽的這種請求,她良心的不安也只是一閃而過,正好順著她的話說開了。
「姐啊,你說的對,我也是擔心這點,所以才來和你一起守靈的,今晚子時是個坎,如果平安度過,那麼雯麗就可以安息了,如果她的亡魂不肯離去,那就一定有什麼未了的心願,那就肯定會有一翻周折。」
古媽媽念了句「阿彌陀佛」,走到古雯麗的靈前,含淚說道:「女兒啊,媽媽知道你死得冤,但媽媽不希望你有怨氣。既然死了,縱然有太多的怨氣也沒用,只能害人害己。媽媽希望你早日進入輪迴,早點投胎個好人家。千萬不要像那女鬼一樣想不開啊,女兒啊,算媽媽求你了。」
聽到古媽媽的心聲,周楊很不是滋味,很擔心晚上看見女兒還魂的場面她是否受得了。
賽采妹忙把古媽媽扶回來,她的心也是肉長的,豈能不為所動?她心裡盤算著能不能有個折中的辦法,最後她決定試試看。
賽采妹將古媽媽扶到椅子上坐下,把周楊叫到一邊簡單地交代了幾句,說明了自己打算先通過通靈術與古雯麗溝通下,看能不能問出什麼,如果行就可以免了還魂之舉。
周楊什麼都不懂,只能什麼都聽賽采妹的。
賽采妹又去跟古媽媽說:「姐,我看你是真的擔心雯麗,要不讓我先跟她的亡魂溝通下,看能不能把你的心意轉達給她。不過現在時辰未到,不一定成功。」
古媽媽求之不得,忙答應了。
賽采妹讓古媽媽先出去,安排周楊守在門口,不要讓任何人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