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鬼胎 鬼案解謎 第十四章 厲鬼種魂
    雨依然下個不停。

    曾炳元要掩埋屍體,但他又不敢靠近。周楊若有所思地看著他,想幫他卻也有些膽怯,心想這人畢竟是他殺的,自己也不方便幫他掩埋屍體。

    曾炳元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大著膽子去拉那女屍。誰知他剛彎下腰,那女屍突然伸出雙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委實驚心動魄,曾炳元手腳亂動,身子拚命扭曲。

    周楊驚呆了,正想救人,那女鬼突然一聲厲喝:「這事與你無關。」

    周楊看那女鬼雙目如電,在閃電的映照下閃著幽蘭的光,正惡狠狠地看著自己。曾炳元的手腳已經沒動了,應該是被她掐死了,救也來不及了,更何況他並不敢接近那鬼,只得作罷。

    那女鬼將曾炳元丟在地上,自己也癱倒在地上,淒涼地哭著她沒來得及出世就和她一起夭折的孩子,那聲音在風雨上若隱若現,詭異至極。

    周楊開始還十分害怕,慢慢的就有些同情那女鬼。

    突然,女鬼發出一通狂笑,彷彿整個山谷都被她的笑聲充滿了,連風雨似乎都小了些。女鬼笑畢,伸出細長的雙手捧起垂掉在下體的死胎,柔聲說道:「兒啊,娘不會讓你死的,娘要把你的靈魂種植在他的身上,然後等待時機讓你復活。」說著就把躺在地上的曾炳元拉到她懷裡,將胎兒放在他的身上,然後就撲在曾炳元的身上。

    不一會兒,只見曾炳元的身體在微微扭曲,又聽見嬰兒的哭聲。

    想必是在種植靈魂,周楊對這種所謂的靈魂種植聞所未聞。也不知道接下來會怎樣,雖然很想知道種植靈魂的全過程,但畢竟人鬼殊途,誰知道她會不會突然攻擊自己?所以他不敢繼續呆在那裡,心想還是趁機趕快逃走為妙。

    他慢慢向後退,退到一定距離後就轉身開跑。因為慌不擇路,也不知道要跑到哪裡去,反正是想跑得越遠越好。突然腳下被什麼東西拌了一下,他摔趴在地上,剛一爬起,就聽見身後有人在說:「求求你,救救我!」

    他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卻沒有人。以為是聽錯了,正要走,又聽見那聲音道:「你看不見我了,我是曾炳元。我被她控制了,她把胎兒的魂魄移植到我身上了,我現在身體裡有兩個靈魂,只不過那胎兒太小,還控制不了我的身體,但我也趕不走他。」

    周楊心裡突突直跳,大著膽子道:「你死了嗎?」

    那聲音道:「其實我早就死了,我是想要你幫我,你必須把附著在我身上的胎兒弄掉,不然我永世不得超生。也永遠擺脫不了她的控制。」

    周楊更是驚訝,正要問怎麼樣才能幫他,突然聽見那聲音急切地說道:「快走!」

    周楊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突然聽見嬰兒的哭聲,繼而又聽見女人哄孩子的聲音,那聲音彷彿就在身邊。又聽見曾炳元大叫快走。

    他不敢多想,轉身就跑,可還是慢了一步,那女鬼抓住了他。他拚命掙扎,又聽見曾炳元叫道:「你不放開他我就毀掉我的肉體,讓你孩子沒地方寄存靈魂。」

    女鬼就放了手,周楊趁機跑掉。沒跑幾步,好像又有人抓住了他,他嚇壞了,以為女鬼依然不放過他,急得大叫,彷彿間卻聽見有人在叫他名字。

    周楊慢慢睜開眼睛,卻見古雯麗在焦急的看著自己,胡月也在一旁叫他。他忙揉了一下眼睛,驚訝地說道:「是你們?」

    古雯麗笑道:「大哥,你要嚇死我們還是怎的?昏迷這麼久,還說胡話。」

    胡月也道:「下這麼大的雨,虧你還睡得著,我們還以為你生病了。」

    周楊忙爬起來,看見車子停在路邊,外面還下著雨。古雯麗原來坐在副駕駛室的,現在和胡月都擠到後座來,想必是因為他昏迷不醒的緣故。他迷茫地看著二人,說道:「這就奇怪了,我原來是在做夢啊?」於是就把自己剛才遇上的情況詳細說了一遍。

    古雯麗驚道:「奇怪,我剛才也差點和你一樣。我們剛從王媽媽處出來即將下雨的時候,胡隊在開車,有一刻我也突然感覺眼前一亮,非常刺眼,我立刻把眼睛閉上,就覺得天旋地轉,好像是翻車的那種感覺,我忙緊緊抓住拉手,就叫胡隊。可喉嚨裡好像塞了一團東西,叫不出來,眼睛也睜不開。突然,自己感覺摔出了車,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這一撞居然清醒過來,聽胡隊說道:『小心啊,撞痛了嗎?風雨這麼大,我們還是停一會兒吧。』原來是我的頭撞在了胡隊的方向盤上。」

    胡月道:「是啊,我還以為是因為我車開得太猛了,我就把車停了下來。這時候叫你就叫不應了。」

    周楊道:「看來我們是遇上曾炳元了,他是想把我和雯麗都帶進那個奇幻的世界,想要告訴我們一些東西,只不過雯麗沒進得去而已。」

    古雯麗點頭道:「應該是,不過,他為什麼不帶胡隊呢?這案子他才是主辦啊?」

    胡月道:「這就不得而知了,這些我們一時半刻也想不明白,等以後再說吧。我們還是來分析一下周楊的奇遇吧。」

    周楊似乎還沒從剛才那可怕的場景中回過神來,思路非常混亂。

    「還是我先來說說吧,我說完了你們再補充。」 古雯麗道:「我覺得周楊這次的奇遇是曾炳元安排的,他的目的有兩個,一個是要告訴我們他殺人的內幕;另一個就是他現在被女鬼控制住了,想我們幫他。不過,那個男人究竟是誰他依然沒交代清楚,還有就是他表姨後來怎麼樣了,我們現在依然不得而知。」

    胡月點頭道:「你說得是,不過他之所以沒交代清楚那個男人是因為他到死都不清楚那個男人的底細。」

    周楊終於緩過勁來,整理了一下思路說道:「遺憾的是我到了那裡後,好像就失憶了,居然想不起我是幹什麼的,不然可以多向他瞭解一些情況。還有那個地方我當時就覺得有點面熟,現在想起來了,原來就是安葬那女鬼的地方。可惜我當時害怕,沒能從女鬼那得到什麼有價值的信息。」

    古雯麗道:「我看你是為了破案命都不要了,都差點回不來了,還想著從女鬼那得到有價值的信息。」

    周楊歎道:「曾炳元也夠可憐的,活著時被他表姨控制利用,死後又被女鬼控制著,還被種植了死胎的靈魂,連胎都投不了。要怎麼才能幫他呢?說來他還救過我呢。」

    古雯麗也替曾炳元難過。

    胡月卻道:「我有點不明白。」

    古雯麗問道:「什麼不明白?」

    胡月道:「周楊已經替那女鬼把死胎取掉了,剛才怎麼還能見到她身上掉著死胎?還有周楊這之前已經見過那女鬼兩次了,上兩次她怎麼不為難他,這次怎麼要抓他,還要曾炳元來救命?」

    周楊道:「是的,這點我還沒想到。」

    古雯麗想了想,說道:「我想可能是這樣的,這次是曾炳元要見周楊,他要通過這種方式把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都告訴周楊,而周楊在場景中見到的情景很可能是分為幾個時間段發生的。其中他告訴周楊殺人的事,以及和他表姨見面的事情是早就發生過了的,而被女鬼種植靈魂的事情可能是後來才發生的。不過這兩個都應該是過去時,只不過是兩個不同的期間而已。還有就是女鬼最後攻擊周楊的情節,這可能才是現在時,是曾炳元都沒想到的,所以他才拚命救周楊。」

    胡月和周楊都覺得她說得有道理,也只有這麼才能解釋得通。

    胡月不由得對古雯麗刮目相看,笑道:「現在的大學生就是不一樣,我們這些一向奉行實踐出真知的人看來還是該靜下心來好好學習了。」

    古雯麗就有些得意,笑道:「胡隊終於看到我的價值了啊,這下不會趕我出專案組了吧?」

    胡月正色道:「我以前要趕你出去,可不是因為看不起你,而是為了保護你。」

    古雯麗忙糾正道:「呵呵,是我說錯話了。」

    周楊似乎無心聽他們說笑。

    胡月見他若有所思,就不再和古雯麗廢話,問周楊道:「你在想什麼?」

    周楊道:「如果真如古警官說的那樣,那麼我給她取胎的時候,她胎兒的靈魂應該已經種植到曾炳元的肉身上了,那麼我當時取的死胎又是怎麼回事呢?是曾炳元的還是死胎的?既然我已經把它取掉了,那她胎兒的靈魂現在又在哪裡呢?」

    周楊的疑問似乎又部分否定古雯麗剛才的推斷。古雯麗心裡就有點失望,想了想又說道:「可能這就是女鬼為什麼要抓你的原因。」

    古雯麗這話雖然是不服氣的托詞,反而提醒了周楊和胡月,兩人不約而同地互望一眼,心裡有生出一種恐懼之感。

    周楊忙道:「我們不能大意,得趕快行動,可能更可怕的事情馬上就要發生了。」

    胡月和他想到一起去了,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得考慮一下接下來怎麼做。」

    古雯麗雖然還沒領會到他們的言下之意,不過還是被周楊的話嚇出一身汗,忙說道:「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更無從下手了。好像該查的都查清楚了,不清楚的就沒處可查了。」

    胡月茫然地點了一下頭,對周楊道:「雯麗說得對,就案子而言,我們該查的確實都查清楚了。簡單地說就這麼回事:女鬼被那個神秘男人始亂終棄,並指使曾炳元將其殺害,女鬼冤死含恨要報復,殺死袁玫就是她報復的結果。雖然王詩涵的情況還沒查明白,但她的事情查不查對案件本身來說意義已經不是很大。從追究犯罪分子行事責任的角度來說也因為早就過了追溯期而失去追查的意義。當然,目前還沒查明又有查下去必要的事情包括這麼幾個方面:其一,神秘男人究竟是誰?當然查他的目的不是追究他的刑事責任,而是為女鬼辦事,但這應該是非常難辦的,因為女鬼她自己好像都『查』不到他,不然她早就直接去找他了,何必還要借助我們?其二,除了查那男人外,女鬼還要我們做什麼?這應該不屬於我們去查的範疇,而且我們也無從查起。就像曾炳元一樣,好像只能等待他的指引。至於女鬼為什麼要通過車禍演示自己的慘狀,深夜找周楊取胎等等,也是我們不得而知的,但這些我們根本就查不明白,因為它完全超越了現實的辦案範疇。如果女鬼連這些都要我們去查就太不近情理了,也不利於她目的的實現。」

    古雯麗道:「是啊,接下來我們該做什麼呢?」

    周楊想得頭都痛了,試探地對胡月道:「我有個大膽的嘗試,不知道可行不。」

    胡月和古雯麗都問他什麼嘗試。

    周楊道:「請神婆幫忙。」

    胡月搖頭道:「這太不合適了,不但我覺得不可能,就是局裡也是不會同意的。」

    周楊也覺得不可能,但還是無可奈何地說道:「如果不借助這些非常的手段,我們跟本就不知道接下來做什麼,還有曾炳元的求助,我們又該怎麼面對呢?」

    古雯麗也說道:「是啊,他好像很需要我們的幫助。」

    這時外面的雨已經停了。胡月迷茫地望著車外的黑暗,半晌才道:「我們還是先回去吧。」就發動了汽車,突然發現擋位旁邊有個香袋,忙對古雯麗說道:「這不是那女鬼給你的嗎?怎麼掉在這裡了?」

    古雯麗也覺得奇怪,說道:「不知道怎麼掉出來了,可能是剛才車子顛出來的。」說著就把它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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