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逃不了 離山篇 第二百四十一章  封印雲集
    北冥昊宸看了眼水榭的方向,微微一笑,「他謹慎也沒有用,你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零微殘憶一驚,看向北冥昊宸,果見他笑得滿眼瞭然,他已經猜到?

    「憶!」時珂踏波而來。

    其實在雲集出鞘之前,時珂就已經趕到了水榭。雲集迎面而來,楚兒跳下湖,而時珂則用天下間最細卻最堅韌的線龍盤絲套在了已經的刀柄上,等雲集落水失去靈力後,就一拉龍盤絲將雲集取出。這樣一來,任憑巫雲揚之後讓人在湖底怎麼找也是找不到的。

    「憶,雲集來了!」

    時珂遞上雲集,只見在陽光下,沒有刀鞘隱藏的雲集瑩白如雪,不知道是因為沾滿了湖水還是這麼的,殺氣和寒光早已經不見,如同沒了靈魂般乖乖地不再動彈。

    北冥昊宸眉頭一皺,「這就是雲集?」

    「水的浸泡使它已經沒了靈力,形同普通的兵器,早已經沒了神兵利器的風采。」

    零微殘憶看了眼雲集,亟不可待地接過,讓巧瑜將那塊染滿她的黑血的白帕子取出,並親手用沾滿黑血的那面從頭到尾地在雲集刀身上擦了個來回。只見雲集竟將帕子上的黑血盡數吸了進去,帕子重新變得白淨,一塵不染,而瑩白的刀身卻染上了黑血。不會兒,甚至有團黑氣縈繞,久久不散。

    此時的雲集看著不再讓人覺得是神器,反像是邪物,或者說,是被不潔之物所玷污過的神器。

    見大家都覺驚異,零微殘憶解釋道:「雲舒散雖是巫家的獨門毒藥,可如果蘇家後人身中此毒,那麼毒素就會污染蘇氏之血。無論中毒者的毒解了與否,雲集對他的血也不會再有感應。而且這種被雲舒散之毒所污染過的蘇氏之血更不可以來祭奠雲集,否則不僅不能增強雲集的靈力,反而會使雲集在短時間內失去靈力,如果再加以封印,那麼雲集就連普通的兵器都不如了。」

    「原來這次楚兒的計劃是毀了雲集,以免日後寶藏一出,巫雲揚就拿你們祭刀呀。」洛臻立即明白了。

    「而且讓憶中雲舒散之毒,也可以讓巫雲揚不再把祭刀的主意打在憶的身上,讓她可以在一定的程度上減少危險。」巧瑜也道。

    北冥昊宸聽此,也就明白了楚兒狠心對零微殘憶下毒的真正目的了,他是在保護零微殘憶,讓祭刀的危險落在他自己的身上。

    「可如果是這樣,那為什麼要引楚銘落水呢?」冷箏不解地問,見楚銘遲遲不上岸,心底不禁有些擔心了。

    「利用楚銘對我的愛意,引他落水,其實,」零微殘憶看著冷箏,「並不是要害他,而是送他一份大禮。」

    「大禮?」冷箏等人都是不解。

    零微殘憶沒有解釋,只是看向北冥昊宸,見他若有所思,眸中卻突然閃過亮光,心中明白他已經猜到了,也就抿嘴笑了。這份大禮,不僅是給楚銘的,也是給北冥昊宸的。

    不一會兒,楚銘便將假裝昏迷的楚兒抱上了岸。

    零微殘憶見楚兒一身濕透,想到他身體虛弱,擔心會讓他傷上加病,連忙吩咐巧瑜將楚兒抱回水榭,並讓靈蔓去準備湯藥。而當她回頭再看楚銘,卻發現他早已經離開了。心中明白他一定是發現了湖底的秘密,已經沒有心思在這和她虛與委蛇,不由笑了。

    大家開始各忙各的,不一會兒就散了,而冷箏卻站在原地,看著碧落軒的方向滿眼是茫然。今天的事,讓她明白,楚銘和零微殘憶他們無論表面上怎麼風平浪靜,甚至是情深意重,在暗地裡也一直都是劍拔弩張,你爭我鬥,不可能真正的和睦相處,化敵為友。

    零微殘憶沒有要害楚銘的心,楚銘也不忍心,可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他們都會迫於形勢,對對方痛下殺手,斬草除根的。那麼到了那個時候,她又該怎麼辦?零微殘憶她是一定會幫的,可楚銘怎麼辦?他畢竟是她唯一的弟弟。冷箏無奈,在這兩人之間,她越來越找不到平衡點了,或者說,本來就沒有平衡,是她妄圖二者可以平衡。

    冷箏無奈深歎,正想離開,卻發現沈希白也一直沒走,他正深情地看著他。冷箏心下咯登,她怎麼會沒發現希白在這?不由恍然,其實,自從她知道楚銘是她的弟弟一事以來,她就沒有怎麼關心過沈希白了。現在看著沈希白一如既往充滿深情的眸,冷箏竟覺愧疚。

    「希白,你怎麼還沒走?」環視整個碧波湖,這裡就只有他們和一片狼藉的花園了。

    沈希白微微一笑,理所當然道:「等著和你一起走呀!」說著便拉過冷箏的手,將其緊握在自己的手心裡,和她並肩離開。

    兩人執手緩行,樣子親密,可誰都不說話,氣氛有些僵。

    良久,冷箏還是帶著愧疚道:「對不起!」

    沈希白一愣,「為什麼說對不起?」

    「這些日子,我一直都冷落了你,是我不好。希白,你生氣了嗎?」

    「我為什麼會生氣呢?」沈希白輕笑,而後又高深莫測地問了句,「小箏,你不必說對不起,因為你並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不是嗎?」強調了下「對不起我的事」。

    冷箏一震,明白了沈希白的意思,不由微笑。「沒錯,我沒有對不起你,我心裡的人,一直是你,永遠都不會變,永遠,都不會對不起你。」

    得到了滿意的回答,沈希白滿足地笑了。「我就知道!」

    冷箏心中卻有些不安了。希白,你就這麼相信我嗎?「希白,你,就不問問,這陣子,我為什麼對楚銘那麼關心嗎?」

    沈希白歪頭想了想,不禁嗤笑,「有這個必要嗎?你不會喜歡他的,而且你不是說了嗎?永遠都不會對不起我,不會移情別戀的。」

    沈希白的無條件信任,冷箏莫名感動。「希白,你放心,等哪天我想明白了,能下決心了,我一定會告訴你,我和楚銘之間的事。」她也該盡快決定了。

    兩天已經過了,安神散的藥效也過了。無憂清醒過來,想到是楚兒給他下了藥,氣得只想找楚兒算賬。哪知楚兒經過鬥法和落水,身體已經虛弱不堪了。看著楚兒那般虛弱,無憂的氣早就消失到九霄雲外了,唯有心疼與擔憂。

    雲集已經被毒血所污染,暫時沒了靈力,可如果二十四個時辰內無法封印了它,那麼一切的努力就白費了。於是,無憂和北冥昊宸將全身的功力都輸到楚兒的身上。

    風,是自然界最奇特的物質之一,不屬陰也不屬陽,歸為混沌之力。而無憂練的是太極納息心法,與「御風之術」可謂同本同源,北冥昊宸的混元真氣更是混沌之力,二者一旦輸入楚兒的體內,就很容易化為楚兒的力量,使他身體快速恢復,並將其轉化為御風之術的靈力。如此一來,楚兒就有力量去對雲集施下封印之術,斷了巫雲揚的法寶。

    陽光明媚,習習生風,如此好的天氣,卻有人煩躁難安。

    巫雲揚站在碧波湖畔,看著那平靜如鏡的湖面,眉頭皺的都能夾死蒼蠅了,焦急與不安堆積滿臉。

    他已經讓熟知水性的安南下河找了一夜的雲集了,可就是沒有發現雲集,可見雲集早已經落入了零微殘憶之手。現在一夜過去,恐怕楚兒那小鬼也已經將雲集封印了吧。

    雖然以楚兒的修為最多也只能封印已經半年,而並非永遠,等到封印失效後,他同樣可以用雲集來殺楚兒祭刀,甚至,他還可以立即帶著雲集回盛都,讓父親巫霸天來解開封印。可是,他真的不甘心此次來水月殺楚兒和零微殘憶祭刀卻鎩羽而歸,什麼都沒有完成,讓他怎麼回去見父親?更重要的是,那楚兒小傢伙真是讓人恨得牙癢癢,一想到讓楚兒得逞了,他就火大。

    突然目光一定,面上一冷,「笑話看夠了,也該出來了吧!」

    話音一落,就見時珂抱著雲集出現在了巫雲揚的身後。

    看著正怒瞪著她的巫雲揚,時珂不由笑了。「你這話這麼說的,我怎麼是來看笑話的?我才沒那麼無聊,相反,我是來給你送東西的。」說著便將雲集往巫雲揚站的方向一拋,「喏,物歸原主!」

    巫雲揚伸手接住雲集,急忙細看。長刀完好,卻有些奇怪。上面的毒血已經滲透到了刀身裡面,刀身不再是黑色的,恢復了常色,可卻不再光滑冰冷,陽光下照著,甚至隱約可見刀身裡面覆著層暗黑。雲集不再靈動,反而變得死寂,顯然是已經被封印了。雖然早就料到了會是這樣,可親眼見到,巫雲揚還是吃驚不小,暗自為雲集心痛。

    「這刀你就收好吧,楚兒說了,半年之後,它就又會活過來的,你不用太過傷心的。」時珂嘲諷道。

    巫雲揚咬牙切齒著將雲集插回刀鞘中,看到只有時珂一個人,而不見楚兒本人,心中已經明白了什麼,不用譏笑。

    「怎麼?他自己不來,卻讓你來送刀傳話,是不是為了封印雲集,已經消耗了全身的精力,躺在床上起不來,一番半死不活的樣子了?」

    時珂暗自咬牙切齒,沒錯,楚兒的身體本來就沒恢復,利用無憂和北冥昊宸的功力才勉強完成了封印,可現在他卻已經陷入了昏迷,不省人事了,零微殘憶這才讓她來送刀。而無憂和北冥昊宸也因為給楚兒輸入過多的內力,而虛弱不堪,現在也正在各自的房中休息。

    如果不是怕巫雲揚急的要殺人,而星魄和他們都攔不住巫雲揚,她才不會這麼早就把雲集還給巫雲揚。就算拿他沒辦法,她也是很樂意看到他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的樣子的。

    「刀已經送到了,話也傳了,本姑娘才沒閒心再和你在這廢話!」說完便轉身離開,不再停留。

    碧落軒

    楚銘獨坐桌邊,看著手中的茶,眼前不禁又浮現了他在碧波湖底看到的,水榭直通湖底的甬道。那個甬道,應該是密道吧。無憂說,寶藏在此方圓三十里之內,其實就是在水天間,而那水榭更是水天間的中心,零微殘憶住的地方,四面又有湖水環繞。要說藏寶,也只有那裡最可疑了。看來,湖底一定有密室,寶藏,十有八九就藏在那。

    可是,入口又在哪?冰希兒的房內?眉頭不由緊皺。看來,得找個機會去一探究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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