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叢林幽暗,昏鴉詭鳴,寒蟬淒切,到處都充滿了危險與詭異的氣氛,讓人不由心寒顫慄。
「昊羽!」、「希白!」
…… ……
林子裡轉來一陣陣尋人聲,火把的火點如點般在黑夜間閃爍。
「昊羽!」甘露舉著火把,環視四面,眉眼間儘是焦急擔憂與疲憊,「昊羽,你在哪呀?昊羽!」
「希白!」風芷等人亦在尋找,「昊羽!」
「他們到底跑到哪裡去了?」遙兮氣惱道,「我們從未時找到現在,都沒看到他們半個人影。」
「難道出了什麼事?」靈蔓低語自問。
「不可能!」甘露與冷箏異口同聲,把靈蔓嚇了一跳。
「希白不會有事的!」冷箏篤定道,可心底卻有點慌。希白他,到底跑哪裡去了?
「沒錯!」甘露也應和著,「他們就在這附近也不一定。」想到什麼,「或者,他們已經回去水天間了。」
「也是,」南宮烈也道,「我們已經在山上找了幾個時辰了,可誰也沒回去看過,說不定他們早就回去了,反倒在為我們許久不歸而擔心。」
「那你們繼續在這找吧,我回去看看。」靈蔓連忙道,「如果他們真的回去了,我就給你們發信號彈。」
「現在也只能這樣了!」甘露無奈地點了點頭。
靈蔓轉身欲走,卻發覺附近有響動,似乎是兩個人的腳步聲,不由一怔,下意識看向那片草叢,厲聲道:「什麼人?出來!」
側目看去,卻見是兩個白衣少年小心地撥開雜草走來。
「昊羽?」
「希白?」
甘露、冷箏皆驚。
北冥昊羽和沈希白愣愣地看著所有人,似是沒想到他們會在這遇上。
「小露?你們怎麼會在這?」北冥昊羽指了指大家,不解地問。天這麼晚了,他們不該在水天間嗎?
「你還問我?」甘露壓著心底的怒火,盡可能平靜地走向北冥昊羽。「你們去哪了?知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看到他們兩個都是衣衫劃破,頭髮微亂,臉上還有些髒,心下一緊。「你們到底去哪了?怎麼弄成這樣?」說著便取出手帕為北冥昊羽擦了擦臉。
「對不起,小露!」看出了甘露神情中的疲憊,知道她一定找了他很久,北冥昊羽滿是內疚,不禁抓過甘露為他擦臉的手。「我不是故意讓你為我擔心的,希白讓我幫他一個忙,我們只是在山上走了走,沒想到就迷路了。等找到路了,天都黑了。」
「原來是這樣!」甘露鬆了口氣,心底的火氣也消了。「你沒事就好,下次別這樣了,離山不比其他地方,萬一出了事怎麼辦。」
「我知道了!」北冥昊羽微笑著應下。
「到底怎麼回事?」冷箏不比甘露好敷衍,直視著沈希白,質問道,「你們去做什麼了?又是讓昊羽幫你什麼忙?」
「那個,這個,我……」沈希白吞吞吐吐好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讓冷箏的眉越皺越深,是什麼事讓他這麼為難?難道他真有什麼是不能讓我知道的?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看到沈希白如此為難,冷箏的臉色也有些變差了,北冥昊羽心叫不好,擔心冷箏誤會,連忙解釋:「冷箏姑娘,你別誤會,希白沒別的意思,只是想給你親手做一把箏而已。」
「做箏?」冷箏驚愣,其他人也不明所以。
「二哥!」沈希白拉了拉北冥昊羽,希望他別說了。
「如果不說清楚,冷箏姑娘還會以為你瞞著她什麼呢,與其徒添誤會,不如說清楚,反正她早晚也要知道的。」
看向冷箏,北冥昊羽一本正經道:「冷箏姑娘,你雖是天下第一樂師,各類樂器信手奏來,可希白知道長箏在你心中是最特別的,也是你用得最順手的。可你用了多年的那把箏在不久前毀於殺手之手,至今也沒找到合心意的來代替,所以希白他想親手給你做一把箏。」頓了下,「但他也不知道用什麼木材來做比較好,所以就找我幫忙,畢竟我自小在宮中長大,對這些東西還是有所瞭解的。你要不信,」解下沈希白背上繫著的用布袋裝好好的一段木頭。「自己看!」
甘露取過一看,發現這段粗大的木頭散發著一股奇香。「是沉香木!」
「沒錯,」北冥昊羽又道,「沉香木質地極佳,很合適用來做樂器,而且自發幽香。彈琴時可以連梵香也不用點了,自可以聞香靜心。之前我們正好路過一片樹林,裡面就有幾棵沉香木,所以就取來準備做箏用了。」
「原來如此!」冷箏心下溫暖,卻也為剛才自己對沈希白的誤會而羞愧,「可你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呢?我可以帶你去呀。」為什麼反而找上了同樣對離山陌生的北冥昊羽,害得自己迷路,也讓我們跟著擔心遭罪?
「我,」沈希白不好意思地低了低頭,但還是看向冷箏。「我本來是想給你一個驚喜的,可誰知道……」
「可誰知道變成了驚嚇!」靈蔓打趣道,「不過慶幸的是,沒有變成噩耗,你要知道,這山上到了夜裡,是有狼群出沒的。」
看著沈希白,冷箏緩緩走近,站在他身前道:「傻瓜,我不要什麼驚喜,只要你好好的。」
沈希白欣喜,「這麼說,你不怪我了?」
冷箏輕笑著搖頭。怪?怪他什麼呢?怪他因為喜歡她而犯傻做傻事嗎?
沈希白還想說什麼,卻突然覺得心口很痛,似有無數蟲蟻在嘶咬,不禁捂胸吃痛。
「希白,你怎麼了?」冷箏驚問。剛才還好好地,這是怎麼了?
「我沒事,我……」想安撫冷箏,不料一陣昏眩襲來,便失去意識地倒在了冷箏的懷中。
「希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