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逃不了 離山篇 第一百八十九章  是友非敵
    零微殘憶微怔,看了看糕點,又看了看湖中的錦鯉,不禁輕笑了起來。

    「希兒!」

    無憂的叫聲讓零微殘憶和北冥昊宸皆是一驚,轉身看去,卻發現無憂也正有些意外地看著他們。

    「原來北冥公子也在這。」依舊是冰冷而疏遠的口吻。

    北冥昊宸笑了笑,算是回應。

    無憂看向零微殘憶,「希兒,你在做什麼?」語氣卻溫和了不少。

    「我在餵魚呀!」零微殘憶說著還舉了舉手中的糕點。

    「那是我給你準備的早飯。」無憂的眼中儘是無奈的笑意,「你怎麼拿來餵魚了?」

    「我不餓,可魚餓了呀。」零微殘憶用天真的口吻道,「相比魚食,它們更喜歡吃遙兮的糕點。所以囉,我只好用這個來餵它們了。」

    北冥昊宸怔怔地看著零微殘憶。他見過她冷漠的樣子、淡然的樣子、溫柔的樣子、倔強的樣子、無奈的樣子、憂傷的樣子,甚至是純真活潑的樣子,可這樣天真如小女孩般帶著淡淡撒嬌的模樣,他卻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她,是只會在無憂面前出現的吧。心下不禁苦澀。

    「真是拿你沒辦法!」無憂語氣中的寵溺是那般的明顯。

    「對了,楚兒怎麼樣?」零微殘憶突然想起,連忙問,「他讓星魄帶他躲到我這來,卻一直不許我去看他,真不知他在搞什麼。」

    回離山以來,楚兒都沒在她這露面,要不是知道楚兒對她的感情,她都要以為,他是在躲她,不想見她呢。

    「他只是不想讓人打擾他而已,」看了眼北冥昊宸,「你放心,他很好,我剛給他送了他愛吃的玫瑰花糕,現在正睡著呢。」

    零微殘憶嘴角不自覺的抽動了下。吃完就睡,他當自己是豬呀?「是嗎?那我去看看他。」把手裡的糕點塞到北冥昊宸的懷裡,便轉身往房間的方向走去。

    「哎,憶!」

    「希兒!」

    兩人下意識叫出聲,可零微殘憶還是衝他們擺了擺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個希兒!」望著已經空了的過道,無憂低喃,眉眼間儘是寵溺與無奈。

    看著這樣的的無憂,北冥昊宸不自覺地脫口道:「你很愛她!」

    無憂一驚,整個身體都僵住了,似是讓人一言戳破了他酷酷隱藏的秘密。秘密?呵,這早已不是秘密了。洛臻她們都知道,星魄一眼看穿,希兒心領神會,這個人自然也看得出來,縱然他演技再好,又怎能隱藏得住這份深得讓人窒息的感情?

    轉過身來,直視著北冥昊宸,無憂依舊冰冷。「所以你視我為敵?」既然他的心思在北冥昊宸面前一覽無遺,那他也就直言不諱了。

    北冥昊宸輕搖了搖頭,「不,恰恰相反,我很想與你做個朋友。」無憂皺眉,不明白其中原因。「正所謂愛屋及烏,你與憶青梅竹馬,相依為命,是她最重要的人,我既喜歡她,自然也該對你友好。」頓了下,「再者,身為水月國的皇上,與天下第一樓主相交,也是必須的。」

    無憂有點驚異,「你還真坦然相待。」

    「結交,或說拉攏武林勢力,這個企圖我從沒隱藏過,而且也不需要隱藏。」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事,又何必隱藏?「再說,無憂樓主是聰明人。在聰明人面前,坦白一點,不是更省事嗎?」

    「你就這麼自信我會與你結交,受你拉攏?」無憂面上一冷,「如果你的自信來自希兒,那我很明確地告訴你。天下第一樓雖是希兒所建,但她從不理會這些事,所有的事都由我做主,而她對我的決定,也絕不會多說一句。」頓了下,「只要我不想與你相交,就算希兒來勸,我也一樣不會改變主意。」

    「無憂樓主的決定不會因為任何人任何事而輕易改變,這一點我當然知道。」北冥昊宸微笑,「只是而今你已經陷入了我與楚銘,水月與琉球的暗鬥之中,你們與楚銘之間的恩怨根本無法化解,不如我們合作,對你對我,都有好處。」

    無憂不屑一笑,「你無法說服希兒,就來說服我嗎?告訴你,希兒主張公平公正不偏不倚,而我的計劃雖是相幫一方,從中取利,可抱歉,我早已經表明立場,你來得太晚了。」

    北冥昊宸面上一僵。想到無憂安排溶月招待楚銘等人,難道他早已與楚銘合作?這怎麼可能?憶是蘇家後人的身份,這一點就決定了無憂不可能與楚銘相交呀。難道,腦中突然浮現了《蘭亭集序》的那幅畫,心中已有幾分明白。

    「無憂樓主,你無異於與虎謀皮呀。」無憂志在江山,與楚銘相交為的也不過於此,可是,這其中的風險也為免太大了吧。

    看出了北冥昊宸在為他擔憂,無憂微愣,心中已有幾分明白。零微殘憶為什麼會為北冥昊宸動心。「北冥公子果然宅心仁厚,可無憂之事就不勞你掛心了,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麼找到寶藏吧。」轉身欲走,可邁出兩步又停下了。「你放心,我不會很明確地告訴楚銘寶藏在哪,至於他能否在你之前就猜出我的暗示,取得寶藏,這就與我無關了。」說完便不再遲疑地大步向前走。

    看著無憂的身影,北冥昊宸一笑,高聲道:「我明白,你我之間,不是友,卻也絕不是敵。」當然,這是現在,至於日後,說又能保證,我們不會是朋友呢?

    日歸閣

    門楣上刻了個「盜」字,這是原本時珂的房間,而現在睡著時珂和洛臻。

    茶色幔帳,瓔珞珠簾,滿室曇香卻無香爐在燃,原來在牆角放著兩盆曇花。曇花潔白如雪,與茶帳形成鮮明對比,給房間增添了幾分生氣。只可惜曇花花期很短,才清晨時分就已凋謝大半,看著又生出了幾分淒涼。

    「臻兒,快起來吧,天都亮了。」時珂坐在梳妝台前匆忙梳理著長髮,也不忘催促著床上毫無動靜的洛臻。

    不一會兒,時珂已經梳妝齊整,發現洛臻還沒起,不禁皺眉。「臻兒,你怎麼還不起來?我都喊你半天了。」見洛臻不答話,便氣惱著走近床第。 「洛臻,你什麼時候學會懶床裝啞巴了?」

    掀開幔帳,卻發現洛臻臉色通紅,額冒細汗,睡得很不安穩,一副很不舒服的模樣。

    「臻兒!」時珂心下一驚,連忙推了推她,「你怎麼了?快醒醒呀!」伸手彈了彈額溫,卻發現熱得燙手,連忙收回自己的手。「怎麼這麼燙?難道是感染了風寒?」看了看洛臻,又推搡了幾番,發現洛臻沒有反應,便連忙轉身跑出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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