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逃不了 江湖篇 第一百二十七章  大難不死
    是夜

    荒野之上,小亭獨立,夜風拂來,微有涼意。

    看著倚柱而坐,雙目緊閉的沈希白,冷箏的眉頭早已經皺成了一團,眼中的擔憂更甚,已經好幾個時辰了,怎麼還沒有醒?

    忽而聽到一陣步聲,冷箏立即警惕了起來,走到亭口,卻見是一身疲憊的星魄,不禁有些愣。「是你!」

    懸起的心也漸漸放下了。星魄掃視了一遍四周,屍體與血腥味都已經不見了。

    「遙兮來過了!」冷箏解釋道。

    星魄立即明白了,定是遙兮帶人來將這裡清理乾淨了,免得讓人發現這裡的屍體又是一場麻煩。

    想到什麼,冷箏連忙問︰「憶呢?你怎麼去了那麼久?」見星魄身後沒有零微殘憶的身影,「難道你還沒找到她?」

    「她墜下了山崖!」星魄眉頭皺起,很不情願地說。

    「你說什麼?」冷箏大震,滿是不可置信。

    「她不會死的!」淡淡的語氣卻充滿了堅定,讓人忍不住相信。

    「對,她不會死的!」冷箏定了定驚慌的心神,似是安慰自己又似是安慰星魄,自語著,「憶是不可能會出事的,就算我們都死了,她也一定不會。」她幾乎就是個神的存在呀,上天又怎麼可以讓她如此死去?只是,「那你找到她了嗎?」

    星魄搖了搖頭,他已經找了幾個時辰,可一直沒有蹤跡可尋。「山崖太高,幾百里之內都沒有通向崖底的路,我沒辦法下去找。」星魄不得不如實相告。

    「怎麼會這樣?」冷箏的擔憂更甚。山崖那麼高,憶她,會有生機嗎?想了想,冷箏便將食指放在嘴前,吹了個口哨,只見一隻雀鳥應聲飛來,直徑落在了冷箏攤開的掌中。

    細細看去,發現這隻鳥除了羽毛的顏色是月白色的外,就與洛臻的小紫雀一模一樣了。這是他們每個人隨身相伴的靈鳥,必要時可以為他們傳信或打探消息。

    「月白,」看著掌中的鳥,冷箏正言道,「快去山崖下找憶,如果找到了,就立馬回來帶我們去見她,哪怕,哪怕她已經不在人世了。」

    靈鳥聽懂了冷箏的話,更感覺到了她的害怕與擔憂,便立馬展翅飛去。待靈鳥的身影在夜色中無法再尋後,冷箏這才想到另外一件事。

    「對了,那北冥昊宸呢?」星魄皺眉,不明白冷箏為什麼提他。「就是一個白衣公子,他也去追憶了,你沒有看到嗎?」

    「白衣公子?」星魄皺眉,回想那崖上的一幕,頓時明白了冷箏說的是那個大叫著「零微」跳下懸崖的人。「他跳下了懸崖,」頓了下,又補充了一句,「似是為了憶!」

    「什麼?」冷箏大驚,但更多的還是擔心。回頭看向依舊昏迷不醒的沈希白,冷箏的眉頭凝成一團。如果希白知道了,該是怎樣的自責與難過呀。

    懸崖之下

    雜草叢生,樹影搖曳,月華如洗,夜星隱隱。依稀只見崖壁之下的草野間躺著兩個白衣人,其中白衣女子的發間還有抹紫光在閃爍,有種說不出來的詭異。

    「嗯~!」

    一聲嚶嚀,北冥昊宸緩緩睜開雙眼,身上的微微刺痛和涼意讓他清醒不少,扶著額鬢,有些吃力地掙扎坐起。放眼四周,映入眼簾的便是皓月與草野。看著這些,北冥昊宸愣住了,低頭查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發現除了有點刺痛與麻痺外,竟無一絲傷痕,完全不像是從高崖上墜下來的。抬頭看向那再月光映照下依舊高聳得令人無法目測的崖壁,北冥昊宸不覺皺眉。他真的是從上面掉下來的嗎?還是,他現在在夢裡?遲疑著狠狠地掐了下自己的大腿。

    「嘶!」不禁倒吸了口氣。北冥昊宸的心這才定了下來。原來,這是真的,他竟沒有死,甚至連傷也沒有,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呵!」北冥昊宸自嘲一笑,「這難道就是所謂的,真命天子有諸神庇護嗎?」看來,他真是命不該絕呀。這到底是那些殺手的悲哀,還是他的悲哀?頓時想到什麼,北冥昊宸的心神慌了起來,連忙掃視四周,細細地找著什麼。待看到那不遠處躺著的白衣女子後,他非但沒有鬆口氣,反而更是懸起了心。

    「零微!零微!」北冥昊宸一邊叫著一邊有些僵硬地爬起身,身形不穩地快步跑到零微殘憶身側,推叫著,「零微,零微,你醒醒呀!」

    「嗯?」零微殘憶眉頭皺皺,有些不滿於被吵醒。

    見零微殘憶有反應,北冥昊宸這才放下了懸著的心,欣喜著將零微殘憶扶坐起,「你沒事就好,我還擔心,我們一起掉下來,大難不死的只有我呢。」

    「大難不死?」零微殘憶有些迷茫。發生什麼事了嗎?涼涼的夜風吹來,零微殘憶下意識看了看四周,這才漸漸想起她與北冥昊宸墜崖的事,只是,她沒有死,又活了過來嗎?莫名的,她竟有些失望。

    此時發間紫光暗下,而月亮卻變得更為淒寒。冷冷的月光照在他們兩人身上,似是對他們大難不死後非但沒有為之慶幸,反而自嘲失落而不滿。

    「可是,」零微殘憶皺眉,滿心疑惑,「可是我們從那麼高的懸崖上掉下來,不應該非死即殘嗎?怎麼我們看起來卻一點事也沒有,好像只是在這睡了一覺?」

    這個問題,也是北冥昊宸所不解的。這件事,確實過於奇異了。

    看著零微殘憶皺眉不解的側臉,北冥昊宸想了想,便說:「算了,還是別想這個問題了,既然老天爺讓我們活著,那我們還是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吧。」環視四周,「天色這麼晚了,看來我們得在這待上一晚了,等天亮了再找找有沒有上去的路。」

    零微殘憶點點頭,現在也只能這樣了。想到什麼,便笑著道︰「讓你這個貴公子在野地裡待上一晚,還真是委屈你了。」

    「這有什麼好委屈的,死都不怕,還怕在這待上一晚?」

    北冥昊宸隨口一說,卻讓零微殘憶愣住了。頓時想起在墜崖時北冥昊宸說的話,零微殘憶只覺有些愧意。都是為了她,他才會掉下懸崖。

    感覺到了她的情感變化,北冥昊宸便又說︰「呃,其實也沒什麼,都是我心甘情願的,而且宿在山地裡,這也不是第一回了。」從前心煩了,就喜歡騎著馬闖入林子裡,整夜整夜地不出來,就那麼待著。

    想到那些日子,北冥昊宸不禁陷入了沉思。見他好一會兒都沒動靜,零微殘憶好奇地側頭看去,還沒開口,就覺胸口處傳來一陣劇烈的刺痛,不禁捂上胸口,滿臉都是痛苦。糟糕,胸口又開始疼了。

    發現零微殘憶的呼吸變得急促,北冥昊宸這才回神。見零微殘憶竟捂胸痛苦,一時驚愣,慌忙問︰「你怎麼了,零微?是不是從上面掉下來震傷了哪?」說著還上下打量著她。

    「不!」零微殘憶強忍著胸口傳來的那一陣重過一陣的痛苦,吃力地說,「不是震傷,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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