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謀妃絕代 紅髮纏繞十指攜 250.
    「可是我不允許,舒真,我死了想要化成雪,落在楓城我們曾經住過的地方,等以後你若是想去了那裡,我便會一直守護著你。」

    這是他的承諾,卻也是他對她撒的謊言,人如何能夠變成雪?

    林夕選擇了相信,她會去楓城,會同他一樣變成雪守護著這一世的愛,一世愛,生生都牽絆。

    黃暈的殘陽沒入了天際,漸漸升起的是黑夜。

    宮中的太監喊著,「皇上薨!」全啟雲國上下痛哭,外面是大臣們哀嚎的聲音。

    寢宮中,林夕看著沉睡的朱凡,沒有落下眼淚,她已經不知道眼淚為何味道了,她的一切情緒都跟著他離開了,一整夜緊緊的關著那扇門,不准任何人進去,就連辰兒都不曾讓他入內,她躺在朱凡的身邊,靠在他的懷中,就如平常一般感受著他的氣息,只是此刻他卻已經沒了溫度。

    「朱凡,一定要等我。」她呢喃著,像是許下了承諾。

    朱凡的屍體被她偷偷換了,埋在皇陵的只是他的衣冠塚,她自私的想要跟他同穴。

    兩年,她拼盡了所有,動用了所有力量將天下統一,她沒有休息的時間,有的只是那一番願望,為了那個願望,她傾盡了所有。

    林子裡的風呼呼的刮著,帶著點點悲愴。

    宮中此時歡歌盛舞,可是她卻沒有在宮中,只是獨自在宮外玉風曾經住的小院,躺在吊床上,眼淚竟然落了下來,手中握著屬於朱凡送給她的吊墜,輕聲的呢喃著,「很快,就可以見到你了,朱凡,一定要等我。」

    「你這般樣子倒是有些悲慼,現在這一切不都是你想要的嗎?怎麼感覺不到你高心?」趙熙戲謔的說道,「難不成你的野心比統一天下還要大?你的心倒是挺高的,只是不怕爬的越高摔的越慘嗎?」

    沒有回答他的話,坐了起來,「你為何要這般輕易的將臨天國交出了?以你的能力還可以堅守一年。」

    他嘴角抽搐,「一年?你還真是對自己有信心,也罷,其實皇位對我來說還真是沒多大的吸引力,我也就是圖個新鮮,坐上那個位子才知道有多累,整日要聽大臣的對峙還要看著奏折,頭都大了,現在這樣子倒是自由。」嘴角帶著邪魅笑意的看著她,「再說了,趙煦將黑衣組織的令牌都給你了,想來也沒打算讓我這個皇上坐很久。他倒是死了都要幫助你。」

    林夕淡笑,「我已經散去了黑衣組織。」這樣的組織對於任何人都是威脅,更可況辰兒那種對任何人都充滿了不信任的帝王。

    趙熙微微皺眉,認真道,「你要小心朱辰,他雖然很小,可是心機頗多,對人更是不擇手段,他已經聯合朝中一些大臣,準備對你逼宮。」不禁恥笑,「沒想到你窮盡一生,花了畢身的心血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局,倒是讓人可悲啊!」

    林夕倒是不在乎他的話,只是含笑著看著他,「能幫我一個忙嗎?最後一個了。」

    趙熙呵呵的笑著,「你現在能有什麼讓我幫忙的呢?」

    她很認真的看著他,不像是開玩笑,頓時讓趙熙臉上的笑容僵在那裡。

    林夕沒有再回宮中,依舊住在小院,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你還真是悠閒,不知道過些時日是否還會這般?」

    她就當作沒聽見他的話一般,輕輕的撥動著琴弦。

    那是玉風教給他的曲子,至今不能忘懷,她可以明白玉風那種臨死前的坦然,可是如今她的歌又能為何而唱?

    仰頭看著天空,有著一絲絲的悲憫,從再次重生,她便患了心悸之症,時不時的讓她喘不過起來,可是一想到和朱凡的約定,她便一直堅持著。

    風微微的吹過,她凌亂的髮絲飛舞,左臉的鯨紋露出,卻已經失去了駭人的光芒。

    伴隨著琴聲,她嘴唇親啟,唱著自己的心聲。

    金沙的一曲相思垢,展現了她浮華的一生,空空而來,卻載滿了情走,原本屬於舒真的情,朱凡的愛,都在她身上,天下現在安定,辰兒再也不需要她了,是時候走了。

    元夜琴鼓奏 花街燈如晝

    歡歌笑語飄上船頭

    被你牽過的手 攬不住永久

    雨過方知綠肥紅瘦

    欲除相思垢 淚浣春袖

    船家只道是離人愁

    你送我的紅豆 原來會腐朽

    可惜從沒人告訴我

    寒江陪煙火 月伴星如昨

    可你怎麼獨留我一個人過

    若你想起我

    不必抱愧當時承諾太重

    聚散無常 怨誰錯

    欲除相思垢 淚浣春袖

    船家只道是離人愁

    你送我的紅豆 原來會腐朽

    可惜從沒人告訴我

    寒江陪煙火 月伴星如昨

    可你怎麼獨留我一個人過

    若你想起我

    不必抱愧當時承諾太重

    聚散無常 怨誰錯

    寒江陪煙火 月伴星如昨

    可你怎麼獨留我一個人過

    若你想起我

    不必抱愧當時承諾太重

    聚散無常 怨誰錯

    眼淚不知不覺的溢滿了眼眶,朱凡,你怎麼可以獨留我一個人過呢?你說的化成雪陪著我是真的嗎?我知道是謊言,可是為了你這個謊言,我也等了兩年,兩年已經夠了。

    趙熙凝眉,打量著她。

    琴音停,外面有著士兵包圍的聲音。

    趙煦警覺的站了起來,蹙眉看著她,帶著諷刺的笑意,「看來又是一場好戲。」

    「是好戲,可是你卻不便留在場。」

    他調笑,「我本不打算在場,在場便是參與,而我只適合做看客,想來真妃不可能會小氣的將我出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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