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無憑無據豈是你可以污蔑的?」轉臉看著扶著兩個大人的侍衛,冷漠道,「不要管玉風公子,快些將他們帶出去。」
侍衛遵命,可是玉風卻攔住,他壓根就不准。
「若要帶走他們先過我這關。」
她吼道,「玉風,你如今這般,是不把本宮放在眼裡了嗎?放開,若是再敢阻攔,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玉風撇了她一眼,哈哈大笑,轉過身,冷漠道,「你當初讓我主持朝政時,我就說過,不要後悔,看吧,現如今我只是處置兩個人就讓你這般大怒,早知道如此何必讓我來主持?」瞥眼看了眼古清幽和明旭,「滾!」
雖然只是一個字,可是卻帶著強有力的威懾力,林夕用眼示意侍衛出去,那些侍衛慌忙的扶著『古清幽』和『明旭』離開。
林夕微微歎了口氣,轉身坐在玉風之前坐的地方。
「你怎麼還不走?難不成是喜歡待在牢房?」玉風瞥了眼她,有些不屑,話中隱約帶著惱怒。
她只是嘴角微微勾起,淡淡道,「你也不用生氣,我自然知道古清幽和明旭兩人犯的罪,只是……現在殺了他們不覺得可惜嗎?他們府上的金銀玉帛,可是比一般大人家裡的多,而且古清幽歸為古玉染的父親,怎麼說也是國丈,總該來點『特殊待遇』,不是嗎?如今國庫空虛,不利用他們還能利用誰?我留著自然有些用處,不然以他們所犯之罪,足以滅其九族。」
玉風有些蹙眉,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你也不用這般看我,你這次雖然有些衝動,卻也給了他們教訓,以後想來對你也是有些忌憚的。明日,我便會離開順安,這裡的一切,就……麻煩你了,若是遇到什麼麻煩之事,可以找王大人和黃大人。」
玉風冷哼了一聲,「真妃變化可真快,剛剛一幅要吃了玉風的樣子,現在倒是真情懇切,不過玉風可能要讓真妃失望了,對於王輝和黃仁德,玉風從來都不曾信任過,所以找他們幾乎是不可能了。」
她只是微微笑著,沒有在乎他說的話,站起身走去了牢房。
走了5步卻不忘回頭道,「自信是好事,不過……這牢房不是個好地方,你也早些出去的好。」
他冷哼,「多管閒事。」
她無奈搖了搖頭,走了出去,早已經摸清了玉風的性格,倒也不反感他的冷漠。
翌日清晨,她踏上馬車,是王輝和黃大人來送她的,作為監國的玉風本應該表示一番,可是他卻一直不曾露面。
「娘娘,玉風公子他……」王輝欲言又止,眉頭卻緊緊的皺著。
黃大人也不免擔心道,「娘娘就如此信任玉風公子嗎?雖然他的本事,我等都知曉,只是處理國事畢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她只是淡笑,「王大人不用說了,能夠讓皇上一直信任的想來能力也是很強。」
黃大人不禁歎道,「就算有能力,他如此性情只怕也是遭人反感,娘娘遠征,他本該出來鼓勵一番,可是現在卻不見人影。」
她應道,「這就是他的性格,本宮已經習慣了,這種皇家的禮俗這個時候不要也罷,還請兩位大人多多包涵玉風公子。」
「臣知道了。」王輝和黃仁德俯首。
突然間想起古清幽和明旭的事,「王大人,不知道古大人和明大人身體如何了?」
王輝搖頭,「恐怕要在床上躺個10天半月。」
「這樣也好,其實一直躺著也不失為一件壞事。」她意味深長,嘴角上揚。
有風吹過,她臉上的鯨紋此刻帶著些心驚。
連夜趕路直奔天都。
初秋,樹葉飄零帶著濃重的哀愁。
車隊停靠在路邊休息。
「小姐,喝點水吧。」絲嫣將水遞給她,她沒有接過,「小姐這樣不行,現在你是身懷有孕之人,不管怎麼樣都要照顧好自己才行。」
看了眼絲嫣,不禁一笑,「好,聽你的便是。」接過了水,喝下。
馬車雖然有些顛簸,可是一路上她卻睡的相當安穩,聽見外面打鬥的聲音才驚醒,不禁推了推身邊的絲嫣,她揉著惺忪的眼睛道,「小姐,怎麼了?」
「快些下去,好像遇到了埋伏。」拉著絲嫣走了下來,已經不知道自己現在身在何處,只看到四周黑壓壓的大軍向這裡圍了過來。
有人匆匆過來稟告,「娘娘,臨天皇率領10萬大軍突然間向右襲來,將我們團團圍住了。」
她微微皺眉,「他不是應該圍攻夜將軍嗎?難道?」終於醒悟,嘴角帶著諷刺的笑,左臉的鯨紋此刻顯得猙獰可怕。
又有士兵騎馬奔來,「啟稟娘娘,天都乃是空設,夜將軍已經攻下天都,讓娘娘小心臨天皇。」
「如今豈是小心能解決問題的嗎?」她慘然一笑,那士兵只是低下頭,也知道此話有些多餘,什麼話都不說。
「看來臨天皇倒是看重我,竟然用一城來換本宮,本宮的命倒是值錢。」她諷刺道,身邊的絲嫣不禁拉住了她的手。
「小姐,沒事的,應該……應該不會有事的。」絲嫣小心翼翼的說道。
林夕只是淡笑,絲嫣的話雖然有些假,可是聽著心裡卻是暖暖的。
她是朱凡的妃子,被抓住,定然不可能無事。
167。是否很痛
她沒有讓士兵與臨天大軍廝打,反抗現在依然是徒勞。
正前方,臨天大軍相繼散開,臨天皇坐在龍椅上被人抬了出來。
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他,他嘴角似有似無的笑,雖不像外界傳言那般狠劣,可是卻帶有陰險之氣,這是在與他射陽之戰時就已經知曉的。
「平樂公主似乎不想要看到朕?」他淡笑著走下了龍椅,緩步的往她這裡走來,有將士阻礙,臨天皇只是轉頭冷視,那將士立馬退了回去。
她冷漠回答,「皇上以如此陣勢來抓本宮,難道還想著本宮嬉笑著接受嗎?」
臨天皇微微皺眉,「公主何來『抓』字一說?朕只是想要請公主回去一聊,朕似乎與公主很久不曾相見了。」
有些狐疑的看著臨天皇,不知道是自己看花了眼還是什麼,感覺此刻他的眼神並不如之前那般冷冽。
她冷笑,「如今兩國交戰,皇上請本宮,想來也是不簡單,如今這情形,本宮有說拒絕的機會嗎?皇上可真是把舒真的命看的很重,竟然捨棄了天都,發動大軍,只為我一介小小女子。」
臨天皇凝眸看了她一眼,轉過了身,「真妃的命自然重要,想必用來威脅朱凡,定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讓他退卻。」
「你……」她攥緊了粉拳,繼而諷刺的笑著,「堂堂臨天皇竟然落到用一女子來做要挾的地步,也真是可悲可歎啊,枉費外界之人傳誦你『德才兼備』,在本宮看來,你也只是小人,就算戰功赫赫,想來也是利用些見不得人的手段。」
他竟然沒有反駁,只是道,「公主難道不知道,外界皆是些愚昧之人嗎?他們的話怎麼可以相信?公主還是不要做反抗,朕定不會虧待了你。」
她冷然一笑,「你的虧待,本宮還真是受不起。」
整個車隊都被押往與天都相毗鄰的『潼關』。
不知道怎麼回事,只覺得頭有些昏。
「絲嫣……」看著絲嫣,感覺她已經變成了兩個人,伸手去抓,卻怎麼也抓不到。
昏昏沉沉,不知道被帶到了哪裡,只覺得身體好輕。
無力的躺在床上,身上想要動彈,卻怎麼也動彈不得。
「公主還是不要白費力氣,既然到了『潼關』就好好的休息。」臨天皇嘴角帶著笑意的坐在她的床邊,一改往日的狠劣,眼中竟充滿了哀傷,伸手欲撫摸她的左臉,「當初是否很痛?」
「滾開。」她冷冽的吼道,眼眸中充滿了恨意,「還請臨天皇自重,這般冒犯,只怕有失身份,哼,也難怪,堂堂臨天皇,竟然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也不覺得慚愧嗎?我與你不曾見過面,請收起你這份虛偽,舒真承受不起。」
心裡有些不恥,他虛偽的樣子,看著實在是噁心。
「舒真……」他輕聲的呢喃,聲音中彷彿帶著濃重的哀傷,眼眸中閃著憂傷,手就那般的懸在她的臉上,他收回了手,繼而哈哈大笑,「虛偽?是啊,當初朕心儀你時,你已經心有所屬,不過……想來你與子勝也是無緣,倒是讓朱凡得了便宜。」
「你……」她撇過了臉,即便再笨,她隱約也聽出了臨天皇話中的意思,想來當初他與子勝同樣傾心與舒真,只是……舒真不是一直被關在院子裡,三夫人不准她出去嗎?為何又邂逅了子勝和臨天皇?
不禁冷笑,「當初將我嫁於朱凡,也是臨天皇的主意,臨天皇現在說是便宜了朱凡未免有些牽強,怎麼說,你還是我與朱凡的『媒人』。」
她看到臨天皇臉色鐵青,心裡竟有些得意,「你將我弄來這裡是為何?絲嫣呢?她在哪裡?」
「你……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嗎?子勝,你也不記得了嗎?那個人可是你為之差點死的男人……」他嘴角帶著邪笑,冷漠道,認真的看著她,似乎想要從她臉上看到一些想要的東西。
「我已經不記得以前的事了,所以你說的事,我都不曾有感覺,即便曾經的舒真很愛子勝,可是那已經是過去了,不記得就是不記得了,若是你對曾經的我有些怨恨,現在早已經是過往雲煙,我與你只是雲泥之別,再無其他。」她閉上眼睛淡淡道。
「雲泥之別?是嗎?」他邪魅一笑,「其實朕不想要傷害你的,只是……誰叫你是朱凡的妃子?來人,將藥端過來。」
林夕警覺轉過頭,只見一名太監端著一碗藥過來,她看著那碗藥放在臨天皇的手中,咬著唇緊緊的閉上嘴巴,自知那碗藥有問題。
「喝下去,這藥一點都不苦,乖,張開嘴巴。」臨天皇聲音柔和,可是她聽著卻是那般的噁心。
她緊閉著嘴巴,撇過頭,掙扎著要起來,可是身體卻動彈不得。
臨天皇似乎被激怒了,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張開嘴巴,「我叫你喝下去!」
「嗚嗚~~~」她搖頭,可是她的力氣終究是抵不過臨天皇,帶有濃重血腥的藥就這麼被灌進了她的口中,胃中一陣反胃,她想要吐,可是卻什麼都吐不出來,眼淚都要流了出來。
「是你逼我的。」臨天皇將碗交由太監,淡淡的道,繼而伸手擦著她嘴角的紅色藥液,眼中竟然有著心痛,「你哭了,是我讓你痛了嗎?」
林夕瞪著他,眼中全部是恨意,真覺得他有些變態,剛剛那般逼迫自己現在有事這幅樣子,看著,她只覺得噁心想吐。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朕。」他冷著臉,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