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遠的耿巷竟然也發動了兵變,小小耿巷一直是朱凡忽略的,看來,臨天皇在耿巷那些日子也不是什麼都沒做。
朱凡親自帶兵去掃除騷動,可是夜懷遠那邊的糧餉又是問題,如果再不送去,想來士兵就沒得吃了。
秋日正逢農忙時節,只是現在還差些日子到收梁的時候,看著國庫裡面所剩無幾的糧餉,想來這次又要動用了。
庭院悠悠,玉風躺在吊床上有些悠閒自得。
聽見門被推開的聲音,他慵懶道,「你不去忙國事,跑來這邊做什麼?」
「為何想見他,見到了面卻又躲著?你這是在逃避。」她已經坐了下來,很意外這次玉風倒是沒有反駁她,不禁一笑,「看來,你是承認自己在逃避了。」
「正如你說的,那便是逃避,如今皇上不在,你到我這裡。就不怕再次遭人口舌,別忘了,你我之間可是有『姦情』的。」他意味深長,著重姦情兩字
她倒了杯茶說道,「你也知道現在啟雲國面臨的困難,如今朱凡去了耿巷,朝中無人,我也就只信得過你,所以關於朝中之事,你便多留心一點。」
玉風嘴角微微勾起,「你為何信得過我?本來我就看你不順眼,你就不怕我背叛了啟雲國?」
她認真的看著他道,「因為朱凡說,這世界上他最信任的便是你玉風。」
他臉上的笑容驟然停止,繼而是緊蹙著眉頭。
「看來這一次,我就算不答應也不行了。」
她微笑,「你明白就好。」
「你可不要後悔,我做事從來不會像你一般拖泥帶水。」玉風嘴角帶著些邪笑,若有所指。
她愣了愣,然後笑道,「我說出來的事從來不會後悔,再說了,想來你也不會拿朱凡的性命來冒險。」
玉風蒼白的臉上閃著怒意,「你……你能不能換一個方式來威脅我?」
她淡笑,換了其他法子,想來也是對付不了他,每次只要搬出朱凡,似乎總是可以讓玉風咬牙切齒。
三日後,她準備出發,已經命人將糧餉準備妥當,絲嫣也已經將一些行禮準備好了。
她在御花園看著朱凡飛鴿過來的信,耿巷叛亂已經被平,現在他正在耿巷城內,將臨天國的餘孽清除,不日便會回來。
有小太監匆匆趕來,「娘娘,王大人有急事找您。」
她皺了皺眉,「讓他進來吧。」
王輝邁著急切的步子走了進來,他跪在林夕的面前道,「娘娘千歲……」
「不用行禮了,是朝堂之中出了什麼事嗎?」王輝雖是文臣,可是他也有些功夫底子,在朝堂之中,他和黃大人都是可以信任之人,如今他提出見她,想來定是出了什麼大事。
「娘娘明智,現在朝堂一片混亂,玉風公子主持大局不到三日,便將劉桑和張忠一黨的大臣關押在牢裡,還要處以極刑,惹得朝中之人,人心惶惶,還請娘娘主持大局。」雖然玉風公子救他一命,可是如今國事豈是兒戲?他不可能觀之而不理會。
「有這事?」她不禁皺眉。
「千真萬確,現在……現在玉風正在牢裡面審訊他們。」
她不禁有些氣憤,「待我去看看。」見王輝欲言又止,她道,「有問題嗎?」
他微微低下頭,「其實……其實是他們在朝堂之上拿玉風公子和娘娘來說事,所以玉風公子才會……只是,玉風公子這樣直接將他們拿下,未免有些草率,畢竟現在朝中人才微少。」
「不用說了。」她揮袖打斷道,「縱使大臣有冒犯之罪,他也不應該這般處置這些大臣,如此欠發考慮的事,他也能做得出來。」
和王輝一同到了牢房,只見身穿白衣,表情淡然的玉風坐在牢房外面喝著茶,牢房裡面傳來陣陣痛吟,看過去,只見『古清幽』和『明旭』兩位大人被綁在木樁上面,任憑侍衛廝打,身上的官袍上面染滿了血跡。
他們現在的樣子,比她想像中的要狼狽的多。
她不禁瞪了眼玉風,可是他只當做沒看見,走上前去,那些侍衛見她,跪在地上,「娘娘千歲……」
「起來吧。」聲音淡漠,繼而走上前親自將古清幽和明旭鬆綁,指著那些侍衛,「過來扶著兩位大人。切忌小心,不要碰觸了傷口。」
侍衛有些疑惑,卻也照辦。
古清幽和明旭感激涕零道,「謝謝娘娘搭救之恩。」
「古大人、明大人不用這麼說,是本宮的錯,讓兩位大人受苦了,還請大人見諒,本宮這就讓人送你們回府,讓御醫到府上好好醫治,你們乃是『忠臣』,怎麼可以遭受如此刑罰?縱使說了冒犯之類的話,也不至於如此啊,畢竟兩位是啟雲國的頂梁支柱。」她意味深長看著他們。
『古清幽』和『明旭』自然知道她懷中的意思,哀聲歎了口氣,臉上的神情有些掛不住,「老臣慚愧……謝娘娘如此看待下臣。」
轉眼看著外面的王輝,「王大人,你命人準備轎子送兩位大人回府。」
「是。」王輝道,看了眼玉風離開。
兩個人被扶了出來,一直不曾說話的玉風卻如鬼魅般的站在了那兩個人的面前。
「誰允許你們離開了?」聲音很淡,可是卻聽著讓人發寒。
古清幽和明旭眼中充滿恨意的看著他,「你……」想要說話,可是卻引來了痛吟。
「是本宮允許的。本宮讓你主持朝政,不是讓你在這邊隨便處置無辜的,古大人和明大人,能犯多大的錯,值得你這般做,如此不分青紅皂白,就不怕讓外界指認笑話。」她有些惱怒,說話有些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