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的疑問讓蕭暮優情不自禁的蹙起兩條柳眉,直到他走近了,她才回過神。
他看了她一眼,拿過她的箱子走向安檢口,她愣了一下,只好馬上跟了上去。
他從來沒有坐過經濟艙,所以一排三個又小又擠的座位讓他很不舒服,幸好旁邊的座位上並沒有旅客,蕭暮優不用擔心他臭著一張臉會嚇到別人。
她坐在靠窗口的位置,他挨著她而坐。
飛機上的溫度偏高,他的帽子和圍巾依然不離身,拿了本雜誌在翻,好像是他不太喜歡的娛樂新聞,翻了兩頁就不耐煩的扔在一邊。
蕭暮優歎息,這裡只不過是經濟艙,提供的當然也是機場雜誌,哪像頭等艙,世界歷史,國家政治,全球財經,她看了就頭疼。
她是搞攝影的,所以一本旅遊雜記很快就吸引了她的目光,長達六個小時的飛行,她準備用一半的時間睡覺,一半的時間聽音樂看雜誌,總之是徹底無視身邊的男人。
一本雜誌翻完,蕭暮優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外掛液晶小電視上正在放一部國外影片,她看過多遍,興趣缺缺。
無聊的想要活動一下筋骨,卻忽然發覺身邊已經很久沒有了動靜。
她轉過頭,看到他倚在座椅上,帽簷壓得很低,像是睡著了。
蕭暮優本不打算再理他,可是他的圍巾什麼時候散開了一角,露出襯衫領口下面的一片皮膚。
本來應該是麥色的膚色此時卻是一片病態的潮紅,怎麼看怎麼不正常。
蕭暮優伸手想去掀開他的帽子,可是指尖卻在離他眉心不遠處倏然停住,她不清楚自己要幹什麼,這半年來所遭受的一切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她,她不該同情魔鬼,他們都是天使的外表,邪惡的靈魂,用花枝招展的外貌吸引無辜的窺視者。
可是聽著他的呼吸越來越粗重,像是十分難過的將頭歪向椅子裡側,蕭暮優對自己說,就這一次,她並不是關心他,他的死活與她無關,她只是不願意再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她將手探到他的帽子下,覆上他的額頭。
天,她差點驚叫出聲。
根據她的經驗,他很可能已經燒過了四十度,這種正常人已經無法承受的溫度。
她匆匆的解開他的圍巾,在他的脖子上,胸前都發現了大片的紅疹。
她對蝦有過敏反應,所以看他的症狀應該是某種食物過敏。
怪不得他沒有坐頭等艙,一定是因為他生病所以耽誤了早就訂好的機票,為了盡快趕回國內,才勉為其難的乘坐這台根本沒有頭等艙的客機。
她沒有帶任何藥品,只好向空姐求助,她剛要開口,嘴巴就被一隻帶著熱度的大手摀住,葉湛倏然睜開雙目,看她的眼神一點都不像病著的,目光幽深寒冷,手勁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