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的第二夜,月明星稀。
一個年輕的書生抱著一堆草藥在長生堂四周轉了半響,神色頗為緊張,一雙星目四處張望,瞧神色似乎在等待什麼人?他不是的衝著真定府的四周望了望,嘴裡小聲嘀咕道:「怎麼搞的,怎麼還沒來啊?」如此這般嘀咕了幾聲,人群裡有一個年輕的書生走了過來,那書生一襲白衣,身材魁梧,正匆匆的往長生堂的方向走來。
「哎,紀兄!」年輕人老遠就看見了長生堂徘徊的年輕人,老遠就衝著那人喊了一聲。
那人似乎發現了來人,警惕的左右望了一番,方才抱著草藥急急忙忙的迎了上去,滿臉不悅道:「蕭大人,你怎麼回事啊,我等不是說好了黃昏在此見面麼,現在都什麼時辰了,你怎麼才來啊?「
來的年輕人渾然不在意同伴的抱怨,呵呵呵一笑,道:「紀兄莫生氣,小弟這不是來看麼?「這二人不是別人,正是蕭琴和紀綱,二人自潛入了真定後,便一直保持聯繫,每天相約在黃昏的時刻在長生堂相約一番,彼此將自己打探的消息統一一番,今日蕭琴來的晚了點,紀綱等了半響,不由得抱怨了幾句。
「你聽說沒有?」紀綱神色緊張的衝著蕭琴道。
蕭琴道:「聽說了什麼?」
紀綱狐疑的望了一眼蕭琴,心道:「難道他真的不知道?」今日他本來想溜進真定府打探一番,豈料真定府自今日起,便嚴進閒雜人員進入,他衝著那守衛好生一頓說,豈料那守衛就是死活不答應,最後被逼著沒法子,他只得動用了最後的絕招……花錢?他動用了全身的二十兩銀子,全部給了那守衛,那守衛本只不過是一個小校,平日裡每月紋銀不過半兩,陡然見這個一個好客的人,登時大喜,收了紋銀去不讓他進去,這讓他好生氣惱,正準備發發火,那小校倒也激靈,當下將耿炳文下的指令告訴了紀綱。原來就在昨晚,燕王趁著中秋佳節突然攻打雄縣,雄縣守將楊松不敵,雄縣被燕王攻下,得知燕王攻下雄縣的消息,耿炳文立刻封鎖真定府,下達的閒雜人等不得入內,一旦發覺,力斬無赦!
得知這個消息,紀綱心中大喜,當下衝著那小校的面前裝腔作勢了一番,便轉身離去,知曉蕭琴會在黃昏時刻與長生堂回合,當下便隻身來了長生堂,不曾想一等就是大半響,此刻一見他便想迫不及待的將這個好消息告知於他。
見蕭琴滿臉驚訝之色,紀綱得意的笑了笑,目光四下望了望,方才沉聲道:「難道蕭大人還不曾知道?」
蕭琴其實一早就知曉了燕王於昨夜攻下了雄縣,剛才耽擱了那會兒便是去打探消息去了,他與十日前進入真定後,便開始著手自己的眼線,他的眼線其實很簡單就是游離在真定府外的各個叫花子,若說天下消息來得最快,恐怕就是這些叫花子了,他們終日在城內要飯,走街串巷,接觸的人形形色色,讓他們打探點消息是最好不過的,當然也不是白打聽的,僱傭勞動力也是需要花錢的!
此刻聽紀綱故作神秘,蕭琴來了興趣,乾脆裝作不知道,「知道什麼啊?」
紀綱得意的一笑,低聲道:「燕王於昨夜攻下了雄縣?」紀綱說著聲音有些激動,似乎攻下雄縣不是燕王而是他一般。
蕭琴神色倒是很平淡,微微長大的嘴巴「哦」了聲道:「是嗎?」
瞧蕭琴神色淡定,紀綱倒是始料未及,微微一愣之下,疑惑的道:「蕭大人真的不知道麼?」
蕭琴知道他的疑惑,呵呵一笑道:「紀兄多心了,蕭某當真不知道,蕭某只不過在想一個問題而已?」
「哦……?」紀綱好奇的扭過頭哦了聲,道:「不知道蕭大人所想的問題乃是何事?」
蕭琴面色嚴肅,似乎在猶豫過了良久,方才扭過頭道:「我在想,王爺眼下攻下了雄縣,紀兄能猜出王爺下一個目標會是哪裡?」
紀綱一愣,倒是沒想到蕭琴會問這麼一個問題。楞了半響,倒不是如何作答,但他畢竟乃是聰穎之人,略一思索之下,忽然雙手一拍,道:「我想到了,是莫州!「
「不錯,紀兄弟果然是聰穎之人一猜就中,莫州離雄縣不過四五十里地,雄縣有失,莫州的潘忠、楊松必然來攻,燕王必定會攻打莫州!」
「 可要想勝又豈是那麼容易的?且不說力量懸殊太大,就連這耿炳文也不愧是開國名將,率領大軍進入真定一來,便定下了打防守戰,大有耗下去的打算,南軍是朝廷精銳之色,人數又多,還憑堅城而守;正是佔盡天時地利人和。燕軍人少,攻城並非所長,更要命的是燕軍以前主要是出塞攻打的韃子,要論攻擊自是沒話說,可要說攻城那還真不在行!畢竟對手早草原上,只需縱馬攻打便是,如今之計,以我看要勝南軍,就必須將其從城中誘惑出,用燕軍最擅長的攻伐的法子方才湊效。」紀綱皺著眉頭道。
蕭琴沒想到紀綱還有這麼一番見識,點了點頭道:「莫州把刀子直插北平,且還有潘忠這樣的忠誠大將鎮守,若是不除掉莫州,燕王砸攻打的真定時候,方能確保不會腹背受敵,而且莫州離真定不過數十里,莫州有失,真定的耿炳文定會出動出擊,只不過不知道王爺用何法子攻莫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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