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弘的這番解說到是毫無破綻,二人聽他如此一說,頓時鬆了口氣,神情為之一鬆,但臉上卻無絲毫的表現,張昺打著哈哈哈道:「王公公嚴重了,王爺忠君愛國,我等自是知曉,起會有不便之處呢?王公公請帶路!「
聽二人一說,王景弘輕輕的吐了口氣,當下三人不再多言,一過承運門,兩人便見一干王府官屬全部雙手反綁,跪於走廊的道旁。
開始離著遠,二人尚未看清楚跪著官員的臉龐,待走近了二人才看見跪著的人眾之中,葛誠與燕山中護衛指揮同知盧振也被縛了雙手,混在人群中一併跪著。葛誠自建文元年,建文帝在暖閣親自策反,葛誠回來後,確實為朝廷提供了不少燕王府的情報;盧振雖不是建文帝親自策反,但也是葛誠費了一番口舌方才策反成功,倪瓊告密之事便是他一手策劃。二人瞧這等情景,原本緊張的心也放鬆了下來,謝貴嘻嘻一笑道:「張大人,看來這燕王當真是被皇帝嚇破了膽子,既然當真將府上一干官員全部困上了,這下我等也廢了不少事情!「
張昺點了點頭,他倒是沒謝貴那麼樂觀,略一思索道:「話雖如此,不過葛長史、盧指揮使也太認真了,明明歸順了朝廷,何必也被綁在人群呢?「
「唉,張大哥我說你也太多慮了,燕王雖英勇善戰,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以區區數千人怎能和朝廷數萬大軍對抗呢?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我想燕王這麼做也只是為了表現中心而已,葛長史、盧指揮使雖歸順了朝廷,但二人畢竟是燕王府屬國的官員,王爺有罪的話,作為屬國官員負有規勸指引之罪,我相信葛長史和盧指揮使這麼做一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眼下我等雖負責抓獲燕王府屬國官員,但朝廷的明旨尚未下來,燕王仍舊是大明的親王,你我二人也知道,朝廷削藩決心是無疑執意的,若是事情有變,葛長史和盧指揮使也可以重新得到燕王的信任,到時候削藩豈非事半功倍!「
張昺點了點頭道:「謝大人所言也並無道理!「
此刻,人群裡之中,葛誠和盧振被縛得7猶如豬籠一般,但兩人臉還是帶著笑意,尤其是葛誠自建文元年被見建文帝的一番話語後,便誓死效忠,如今三個年頭過去了,他一直尚未忘記答應建文帝的承諾,搜集燕王的罪證,讓朝廷好名正言順的削藩,如今雖尚未成功,但自己的功勞也不容小視,這次作為燕王府的屬國官員,被朝廷下旨降罪,為了不讓燕王起疑心,葛誠這才自縛,此刻心中暗自高興,只要出了出了王府,自己便是削燕功臣了。張昺、謝貴放眼望來,二人均回以期許之色。張昺見他二人如此作色,便也放下心來,只道朱棣已是嚇破了膽兒,不敢再忤逆朝廷。張昺心中一片得意,便與謝貴一起登殿,晉見眼猶如籠中鳥,不久的將來成為階下囚的大明赫赫有名的藩王。
離上次晉見不到一月,朱棣卻並無絲毫的不妥之處,相反眼神的光芒似乎比起先前還有勝了一些,這讓張昺吃了一驚,但很快他有釋然了,但見就這一瞬間的功夫,朱棣眼神裡的銳氣瞬間變得淡了,猶如一個病入膏肓的老人。只見他有氣無力的偎在王座上,左手勉強的扶著王座上的龍頭上,那神情似乎像一個即將入土的老者一般,看的張昺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心道:「那葛誠還說燕王的病情是裝的,看來葛誠的消息倒也不是很準確!」瞧朱棣如此模樣,張昺徹底放心了,想到昔日威風凜凜的一代藩王,淪落到今日這般淒慘模樣,張昺心中也到有些唏噓。
見二人行禮,朱棣苦笑一下,顫抖著身子想站起來,但神情猶如肩上壓著一座大山一般,搖搖晃晃的站了半響,卻仍舊沒站起來,猛的一下,落在了王座上滿頭大汗顫抖著聲音道:「二位大人請起!恕本王抱恙在身,不能親自迎接二位將軍,還望二位將軍海涵!」
二人見朱棣如此模樣,二人徹底放鬆了,張昺微微一笑,一臉的得意道:「王爺不必憂心。此番王爺如此忠心,主動逮捕官屬,忠心可表。臣回京後,定將今日之事如實奏上。皇上仁愛之主,必會顧及殿下的叔侄情分,寬恕殿下的,還望殿下好生養病,且莫因此而傷了身子,若是如此,臣等罪孽可大了。」說完衝著一旁的謝貴望了一眼,謝貴會意的一笑。
張昺此時完全放鬆了下來,瞧朱棣如此模樣,內心也有些惺惺相惜之感,微微一笑道:「王爺好生養病,切莫在勞心國事,如今陛下英明睿智,定會重振我大明神威的,王爺還是做一個閒散的王爺,好生養好身子吧!」
朱棣一雙虎目寒光一閃而過,二人卻不少的察覺。
聽張昺如此的一番話,朱棣心中冷笑,嘴上卻氣若游絲:「如今本王已病入膏肓,,經此番大難,估計也無幾日好活,只望二位將軍能在陛下面前美言幾句,好讓陛下能念及叔侄情分,能放過三個犬子,讓高熾承襲本王的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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