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先生的話語正合朕意,但眼下燕藩並無謀反之意,且裝病密謀反義,若非葛長史忠心為國,只怕當真被燕藩奸計得逞!如今除掉燕王勢在必行,但朕乃是天下之主,豈能背負殺叔的罪名,若是如此,豈非於隋煬帝楊廣一般昏庸無道被後世罵盡!「
「陛下所言極是!「四人齊聲附和。
建文帝繼續道:「燕王素有謀反之意,朕豈能不知,但眼下燕王並無過錯,若是朝廷貿然出兵,豈非中了燕王的奸計,以朕看,四位愛卿還是給朕想一個法子,逼其燕藩提前舉兵,到時朕下旨讓天下兵馬擒王!「
「陛下所言甚是,不過用什麼法子呢?「齊泰皺著眉頭乾淨問。
四人皺眉想了想,良久方孝孺
卻未直接回答,而是轉而問建文道:「昨日張謝送來的奏疏,陛下可有留意?」
「張謝奏疏?」建文先是一愣,片刻後馬上反應過來:「先生之言,莫不是利用燕藩裝病?而對燕王動兵?」
方孝孺呵呵一笑,道:「陛下會錯意了,燕王雖裝病,但他為人極為聰穎之人,臣聽聞整個北平都知道燕王裝病的事情,若是朝廷這個時候發兵,北平的民心定會向了燕藩,陛下雖富有四海,雄獅百萬,但燕藩也非常人,若給他得了勢,只怕也要費上一番功夫!「
齊泰聽著有些迷糊,皺著眉頭道:「以方大人所言,該當如何?「
方孝孺冷冷一笑,道:「三位大人還記得那瘋道士的歌謠?「
三人均是聰穎之人,先是一愣,很快便反應了過來,黃子澄喜道:「方大人之言,莫非是以此歌謠為借口,向燕王發兵?「
方孝孺冷冷一笑,道:「不是發兵,而是逼猴造反!「
「逼猴造反?「
「不錯!「方孝孺眼裡寒光一閃,冷冷一笑道:」利用這歌謠,逼著這隻猴子心驚膽戰,最後山窮水盡,不得不狗急跳牆!「
「好一個逼猴造反!「建文帝大聲一讚,心中同時也下定了決心。他眼裡寒光一閃,對四人朗朗道:「就依方先生之言!利用京城歌謠,繼而逼猴造反!「說到這裡,建文冷冷一笑道:」這次定要逼得燕藩不得不孤注一擲,我等一舉鼎定削燕大局!」
「吾皇英明!」這一次,四位大臣齊齊躬身。
建文帝稚嫩的臉上微微露出了一絲笑意,輕輕的吐了口氣,繼而道:」不過,如何利用歌謠逼迫燕藩造反,還需四位愛卿細細商量一番,擬出一個章程來,好讓朕放心,同時黃愛卿傳朕旨意,著起景隆總領天下兵馬!「
「遵旨!」
建文帝點了點頭,正欲揮手退朝,一旁的齊泰見建文帝有退朝之意,急忙上前道:「陛下!誠還有事要奏!」
見有事,建文帝重新坐在了龍椅上,點了點頭。
齊泰趕忙道:「利用歌謠,逼燕王謀反一事,陛下是否可暗中告與北平張昺和謝貴,張信三人,此三人對陛下忠心耿耿,讓三人也有所準備。至於朝廷其餘等人,還望陛下切勿洩露半分!」
「逼藩王謀反,這要傳出去,朝廷那干大臣還不得鬧了滿天飛,建文帝可不想給自己惹麻煩。微微點了點頭道:「齊愛卿所慮甚是有道理!陛下定會注意,同時此事事關重大,僅可四位愛卿知曉,千萬不可洩漏出去,否則必引來滔天禍患!」
「臣等謹記!」!」四人心中一凜,趕緊應答。
「嗯!」建文帝應了聲,便揮了揮手,四人會意雙雙走出了大殿。
待四人走出大殿,建文帝感到一陣輕鬆。積壓了多年的難題總算有了些進展。待四人走出大殿,建文帝吐了口氣,心中感到一陣輕鬆。站起身來,望著殿外的黃昏,蒼白地臉上浮出一絲笑容,許久,方自言自語道:「許久沒去看看馬皇后……」
長安宮位於後宮中的東六宮區的西南角,緊挨著皇后寢宮——坤寧宮,是皇帝嬪妃所居之地。當下住在坤寧宮的正是建文帝的皇后馬氏。作為皇帝正妻,馬氏本當自建文帝登基便可以入住坤寧宮。但四年前太祖洪武皇帝剛剛龍兵上天,自不是行冊後儀之時,馬氏的身份便仍是太孫妃,居所也只能暫定在長安宮。三年守孝已過,建文帝便讓禮部將馬氏給搬入了坤寧宮。
坤寧宮離大殿不遠,建文帝背著手,不一會兒便到了門口,尚未進去,便聽到裡面傳來嘻嘻的歡笑上,建文帝心情一陣舒暢,微微一笑,走了進去。
守門的宮女聞得腳步聲,換忙上報,馬後忙帶著一干侍女內官迎出宮門,向建文帝跪拜道:「臣妾不知陛下駕臨,接駕來遲,還請陛下恕罪!「」呵呵,皇后無需多禮,是朕不讓通報的,起來說話吧!」建文帝笑呵呵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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