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琴有意在二人面前裝裝酒瘋,故意在二人面前解開衣襟袒露著胸膛,裝作一副酒瘋子一般,口中跟著大聲叨念:
怕見春歸,枝上柳綿飛。
靜掩香閨,簾外曉鶯啼。
恨天涯錦字稀,夢才郎翠被知。
寬盡衣,一搦腰肢細;
癡,暗暗的添憔悴。
秋景堪題,紅葉滿山溪。
松徑偏宜,**繞東籬。
正清樽斟潑醅,有白衣勸酒杯。
官品極,到底成何濟?
歸,學取淵明醉。「蕭琴隨口而念了,目的便是裝出醉酒後的醜態。豈料多蕾平日裡最愛讀書人出口成章,蕭琴這首頗帶傷感的小曲正合她心意,不待他念完,盈盈一笑,道:「念得好,小曲寫得好,道長讀得也不錯!」
蕭琴本想裝出醉酒後的醜態,不料被多蕾如此讚賞,頗有些不好意思,當下不敢再唱,斜眼瞧見陳文琦臉上的神色越來越急躁,不停朝他打眼色,蕭琴也不理會,哈哈一笑,心道:「既如此,索性裝到底!「瞧酒桌的酒杯之中,還有一杯馬奶酒正兀自留在桌上,嘴裡打了餓酒嗝,雙手一探,抓起酒桌的馬奶酒就要往嘴裡倒。
陳文琦其他最近,眼明手快,見狀,左手跟著一探,逍遙派的無上截止手,立刻起了湊效,陳文琦雙指微微在蕭琴的手腕處輕輕一夾,蕭琴的手腕猶如被陸小鳳的靈犀一指夾住了一般,絲毫動彈不得,陳文琦趁機瞪了他一眼,奪下了他手中的酒杯。不料那酒杯在二人手勁之下,不堪重負,「噹」的一聲四分五裂,一杯馬奶酒順著桌上流淌了下來,這一下只把大帳內的多蕾和那韃子可汗,驚得張口結舌。
那韃子可汗到底不愧出生黃金家族,雖一向不曾接觸這類江湖異人,但一生身經百戰,知悉似此異人並非無有,此時雖驚奇萬分,並不形於顏色,反而對陳文琦一笑道:「二位道仙真神人也!請早些休息吧。」
陳文琦有意耍這一手,試試這位韃子可汗膽力如何,故而暗運內家真力於手腕,雖只一捏之間,何異千鈞。這時聽那韃子如此心悅臣服,心中倒也有些驚訝,微微一愣之下,慌忙抱起蕭琴,衝著那韃子可汗微微一笑道:「實在對不住,師傅他老人家,年事已高,不勝酒量,驚擾了兩位,還望兩位多多包涵!」蕭琴生怕剛才那一手引起兩人的疑心,這會兒故意嘟著嘴巴,含糊的嚷道:「誰說我醉了,誰說我醉了?我沒醉了,再喝給你看!」說罷不顧陳文琦的勸阻,一伸手又搶酒壺給自己倒了一碗酒。陳文琦沒料到他這個時候還能裝傻,想攔已經來不及,蕭琴端起酒杯,滿嘴酒氣的衝著韃子可汗道:「干!」一飲而盡。
多蕾瞧著有趣,望著蕭琴格格一笑道:「這位道長好酒量!」
蕭琴哈哈哈大笑道:「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醒時同jiao歡,醉後各分散。永結無情游,相期邈雲漢。哈哈,哈哈,哈……」。
陳文琦在一旁看得心煩意亂,雖隱隱約約知曉蕭琴是在裝醉,但如此一杯又一杯的喝酒,生怕他真的醉了,慌忙上前左手一探,暗雲逍遙派道家內功,抓起蕭琴的左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嘴唇微動,俯下身低聲道:「大局為重,夠了!」說罷,呵呵一笑,衝著韃子可汗拱手道:「大王,對不住了,我師傅真的醉了!」蕭琴被陳文琦的道家內功捏住了命門,動彈不得,嘴上可以動,他這會兒有意氣氣陳文琦,醉意朦朧的扯著嗓門衝著多蕾唱道:
村裡有個姑娘叫小芳 長得好看又善良一雙美麗的大眼睛
辮子粗又長
在回城之前的那個晚上
你和我來到小河旁
從沒流過的淚水
隨著小河淌
謝謝你給我的愛
今生今世我不忘懷……
陳文琦沒聽過如此奇怪的曲調,微微皺了皺眉頭,正想出言喝止,豈料那多蕾似乎很是喜歡,上前一把抓著蕭琴的手格格一笑,道:「這曲子真好聽!」說著用一雙媚眼盯著蕭琴望了望,又是格格一笑,道:「等道長酒醒了,再唱給我聽好麼?」
蕭琴本覺得這女子美麗妖嬈,論起美艷絕不在謝青之下,比之朱雲又多了妖嬈,比之沈雪嬌多了幾分貴氣,這會兒二人相距不超過半尺,蒙古人大方熱情,也不避諱,多蕾抓著蕭琴的手,蕭琴只覺她吹氣如蘭,一雙水汪汪大眼睛似笑似妖,媚態蕩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翹起,紅唇微張,欲引人一親豐澤,蕭琴竟不敢和她對視,慌忙含糊的嚷道:
村裡有個姑娘叫小芳 長得好看又善良一雙美麗的大眼睛
辮子粗又長
在回城之前的那個晚上
你和我來到小河旁
從沒流過的淚水
隨著小河淌
謝謝你給我的愛
今生今世我不忘懷
謝謝你給我的溫柔……多蕾格格一笑,鬆開了抓著蕭琴的手,紅著臉喊了聲:「父王,我看,道長真的醉了!「
蕭琴心道:「可不是,有你在不醉不行,正不知床上是個什麼樣?「
那韃子見蕭琴嘴裡還兀自亂唱,甚是高興,哈哈哈大笑了幾聲道:「看來道仙真的醉了!」略一停頓,衝著丈外喝道:「來人,撫兩位道仙去大帳內歇息!」
「是!」幾名武士應聲而入,扶起蕭琴一聲不吭的望大帳內走去。陳文琦急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