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豪多為南方人,見慣了江南春色,陡然北方蒼涼的大漠氣象頓時人人興奮不已。忽聽的謝青甜甜的聲音道:「大師兄,快看,山海關!「眾人紛紛順著她的聲音望去,但見雄偉的山海關猶如一座巨龍一般立在了蒼涼的大漠裡,讓人肅然起敬,趙九陽望了一會兒,湊到陳文琦的身側,低聲道:」這山海關果然名不虛傳,難怪有天下第一關的稱號,當真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陳文琦暗暗點了點頭,心道:」這山海關連通北平實乃是中原的最後一道防線,關卡易守難攻,實乃中原的天險,倘若一旦攻下來,從此便可以長驅直入中原腹地,再要奪回此地便猶如登天了!「
眾人嘻嘻笑笑的往山海關走了去,沒多久,忽聽的趙九陽道:」陳師兄,山海關城樓!「陳文琦住步望去,緩緩的舉目望去,但見不遠去的城樓高高聳立在蒼涼的大漠之中,恍如一面城牆一般,著實壯觀,正在這時,忽聽的趙九陽衝著他喊道:」陳師兄入關了!「陳文琦一驚,慌忙跟了上去,山海關不大, 群豪多為江南人氏,這會兒深入北方邊關,人人急切,不待黑馬將軍招呼,早已竄如了城內,陳文琦跟著眾人身後,入得城內,見城樓內,則是處處綠草如茵、花團錦簇、小橋流水、清泉瀑布、鳥啼鹿鳴。一派江南氣象,如剛才的一番大漠氣像當真是天然之別,不由得暗自吃驚,便在這時,一個護衛從府伊內走了出來,衝著謝貴一抱拳道:「我家將軍有請各位!」眾人跟著謝貴穿過外三重內三重,鐵門深鎖,進了六重大門,武士們高聲呼道:「客人到!」中門倏地打開,只見屋中燈火輝煌,一人滿身銀色盔甲的坐在中堂,傳令道:「請客人進來!」
謝貴朝站崗的武士笑了笑道:「有勞諸位了,抬腿便朝府內走去!」群豪見謝貴進去,急忙也跟著進去,忽聽的那護士喝道:「大膽,軍事重地豈可仍有你等胡亂!」群豪頓時一陣混亂,不少人便放開了喉嚨大罵了起來,頓時將這個原本安靜的山海關弄得人聲鼎沸,堂上那人微微皺了皺眉頭,忽然衝著護衛揮了揮手,那護衛望了望群豪,見群豪數十人臉上微微露出了難色,猶豫了片刻衝著那人道:「將軍,中堂乃是將軍休息之所,若是任由這批草莽闖了進來,只怕打擾了將軍的休息!」
那人猶豫了片刻,低聲道:「你說的也並不道理!」頓了頓那人又道:「這樣吧,為了避免擁擠,外面的眾位英雄派上七個代表進來,其餘眾人在府外等候,讓士兵準備酒菜!「
「是,將軍!「那護衛抱拳應聲道。
就在這時,那人見謝貴進得來,立即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哈哈哈一聲大笑道:「謝將軍。你們遠道而來,一定餓了,而我宋忠且拿不出一桌像樣的酒菜為各位接風洗塵,實在慚愧!」
謝貴微微一抱拳道:「宋將軍說哪裡話,你們在邊疆奮勇殺敵,忠心為國,我們打心眼裡感到佩服,能出點微薄之力那是理所當然,將軍不必客氣!」
宋忠本為錦衣衛指揮使。曾經為伸冤,被御史彈劾。明太祖朱元璋稱其為人請命無罪。後被僉都御史劉觀彈劾,擔任鳳陽中衛指揮使。洪武三十年,平羌將軍齊讓征西南夷無功,宋忠擔任參將,跟從楊文討伐。回師後,再次擔任錦衣衛],建文帝登基後,見其人頗懂軍事,時逢建文帝削藩,便命其擔任都督在開平屯兵,與徐凱屯兵的臨清,耿瓛屯兵的山海關互為犄角,如今擔當山海關守將。
「謝將軍嚴重了,宋某承蒙聖上垂愛,擔當這戍邊的重任,豈敢怠慢,如今朝廷削藩在即,宋某更不敢怠慢了!「宋忠抱拳道。
「宋將軍軍紀嚴明,士兵軍容整齊!這才是大丈夫真英雄!」謝貴由衷的讚歎道。
「說得對,就衝著邊關將士個個奮勇殺敵,個個都是英雄好漢,我們就是什麼也不吃,心裡也高興!」趙九陽跟著謝貴的後面插言道。
「不過,宋將軍,你能你能先給我們隨便弄點什麼吃一下,我已經兩噸沒吃飯了,實在餓得不行了!」趙九陽滿臉不好意思的說道。
「哎,我說趙少俠,你也太沒出息了吧?就餓了兩噸而已,你瞧這邊關的護衛,這會兒估計也沒吃吧!「慧空念了聲佛號笑著道。趙九陽臉上微微一紅,頗有些不好意思。
陳文琦這時走了進來,瞧了瞧府外的一干將士,微微皺了皺眉頭,道:「宋將軍,有一件事,我不知改問不該問?」宋忠呵呵呵一笑道:「只管講來,我宋忠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陳文琦抱了抱拳道:「是這樣的,如今朝廷削了燕王的兵權,以韃子的明銳料來也不會如此輕易的放過這次的機會,以在下看來這殘元是退至漠北,但仍居勢力,以將軍的這點兵力,恐怕……?」——」恐怕抵不過韃子是嗎?」宋忠笑呵呵的道。
陳文琦臉上微微一紅,頗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宋忠正想答話,忽然,一個護衛匆匆忙忙的沖了起來,雙腿微微一跪,抱拳道「將軍,韃子兵臨城下了!」這下來的太過突然,群豪多生長在南方,從未經歷過如此瞬息萬變的局勢,忽聽的韃子兵臨城下,頓時人人驚得張大的嘴巴,半響才扭過頭朝宋玉望去,宋玉雖為經歷過韃子兵,但畢竟多年在戰爭裡打滾,自然知曉兵臨城下意味著什麼,當下拉著謝貴便朝城樓飛奔了去,群豪雖沒見過韃子,但眼下的情況且看得分明,雖說此刻是奉命擒王,但相對韃子兵比起來 ,如期對付一個對國家有功的人, 還不如對付韃子,陳文琦也顧不得眾人,見宋忠朝城樓跑過去,招呼了一聲,便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