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只聽陳文琦朗聲道:「燕王雖雄才大略,但當今身上也並非庸才,據可靠消息,聖上在數月前便收了燕王在北平的兵權,眼下的燕王被張謝二位將軍的數萬兵馬圍困在燕王府內,以我的猜測這股兵馬並非燕王府的人,多半是朝廷的兵馬?「
「朝廷的兵馬?張雪陽似乎有些不信,嘀咕了聲又道:「這朝廷的兵馬如何得知我們在此地?」
張雪陽的話音尚未落地,人群裡便有人跟著吆喝:「是啊,朝廷的兵馬怎麼知道我們在此地,難不成朝廷的兵法死神仙不成?「」對,對……難不成朝廷的人使神仙不成,若當真這般,還用得著擒王麼?「人群裡一時人生鼎沸。
陳文琦咳嗽了兩聲正欲再次解說一番,忽然那馬蹄聲愈來愈近,剛才還在老遠,霎時間便在耳旁,陳文琦尚未來得及看,人群裡便有人喝道:「來了,快看,朝廷的兵馬來了!「陳文琦、趙九陽等人尋目望去,但見一陣塵土過後,朦朧的塵霧之中,一個身材魁梧,手提這一把狼牙棒,一身銀色盔甲,騎著一匹黑色的駿馬飛奔而來。眾人瞧他來勢洶洶不似好人,紛紛拔刀在手,遠遠的觀望等待,那駿馬的身後跟著數十匹清一色的黑色駿馬,遠遠望去甚是壯觀,眾人目光隨黑馬將軍兒移動。
那駿馬腳步極快,瞬間的功夫,剛才還有數十丈的距離,頃刻之間便躍了過來,那黑馬將軍馳到眾人面前,左手一探,猛的一拉韁繩,那匹黑色駿馬頓時吃痛,嘶鳴了兩聲便停步不前,眾人之中不乏武功好手,一見這黑馬將軍露出了這一手力道,人人心驚,陳文琦尋目朝那將軍望去,見那人四十歲的年紀,滿臉橫肉,一臉的絡腮鬍子,相貌十分的兇猛,眼睛只需再大一點活脫脫一個燕人張飛。陳文琦瞧他剛才單手勒住馬韁知曉此人手上的力道非同尋常,心下尋思:「此人力道之強,只怕猶在我之上,若是一會兒動起手來真不好對付,也不知此人是敵是友!「就在他沉思之際,那黑馬將軍一道厲光自雙目射出,一一在眾人臉上掃過,眾人只覺得心頭一震,紛紛暗歎此人好厲害的目光,那黑馬將軍逕自掃過,目光落在陳文琦的臉上,居然停了幾秒,陳文琦絲毫不讓,雙目一抬,兩道厲光同樣掃了過去,兩人就這麼對視著,誰也不妨,空氣之中一時充滿了火藥味,那黑馬將軍身後的一干將士,見統帥目光如此,紛紛露出了驚訝之色。
二人對視了半響,忽然那黑馬將軍身子如風,一個後翻身自馬背上跳了下來,他這一下猶如狡兔跳躍一般,乾淨利索,饒是這群成名的豪傑,見到這種馬上功夫紛紛叫好了起來,那黑馬將軍得意的笑了笑,目光斜挑,望了一眼陳文琦,忽然虎著臉一言不發的朝陳文琦走了古來,眾人之中雖有不少是武當弟子,但此刻是同一條船上的螞蚱,大家禍福同享,見他黑馬將軍朝陳文琦走去,紛紛扭頭望去,不少人更是面露怒色,若非瞧著陳文琦面色沉穩,只怕這會兒早已交上了手。
黑馬將軍走到陳文琦的跟前,一言不發的望著陳文琦,陳文琦見他目光懾人,生怕有詐,不敢大意,體內暗雲逍遙派的玄門內功,目光直視也忘了過去,二人對望了一陣,忽然,那黑馬將軍哈哈哈一笑,他這幾聲笑聲暗含內功,頓時響徹山谷,就連內功純正的慧空也微微露出了驚訝之色,移過目光朝黑馬將軍望了過來,黑馬將軍笑罷,微微衝著陳文琦一抱拳道:「諸位想必就是奉皇命到此擒王的武林同道吧?「他這幾句話通過內功輸送了出去,聲音雖不甚洪亮但人人聽得清清楚楚,不少內功薄弱的年輕弟子直覺耳膜一陣發麻。
陳文琦微微一笑,微微抱拳道:「將軍客氣了,我輩乃狹義之人,如今聽聞國家遭逢大難,雖知力量薄弱,但也想進一點綿薄之力,還望將軍成全!「他這幾句話暗自用上了逍遙派的純正的內功,這幾句話自他口中一一說將出來,聲音並不大,但剛才的那黑馬將軍的聲響立馬壓下去了,眾人只覺耳膜一清,恢復了原本的聽覺。
「哈哈哈,好!說得好,實不相瞞,本將軍便是奉命前來接應諸位武林好漢,剛才多有得罪之處還望諸位英雄多多包涵!「黑馬將軍抱拳衝著眾人賠禮道。
「將軍客氣了,我們奉命擒王本義不容辭,只不過將軍何以得知,我等在次!「陳文琦邊笑著拱手邊衝著黑馬將軍道。
黑馬將軍哈哈哈一陣大笑道:「這位少俠果然是心細之人,本將軍實不相瞞真是這次圍剿燕王府的謝貴!特奉張昺前來接應各位!」
「啊,這麼說我們到了山海關了!」張雪陽不待謝貴的話音落地,搶過話頭道。
謝貴轉過身望了一眼張雪陽,見他一身武當的道袍,武當少林自古以來便是武林的泰山北斗,武學的造詣確是有讓人佩服的地方,當下也不敢怠慢,微微一笑道:「這位少俠所言甚是,過了前面的殺虎口便是山海關了,過了山海關便可直通北平府!」
「既然如此,我們就跟隨將軍入關!「慧空這時扭過頭盯了一眼陳文琦道,陳文琦望了望遠去若隱若現的山海關,臉上一陣憂色一閃而過,想說些什麼,瞧了瞧眾人欣喜的面孔,終究是沒說出來。
「那好,諸位英雄,就跟隨本將入關了!「謝貴當下一馬,便朝山海關走了去,眾人沒想到這一撥人當真是朝廷的人馬,人人心中歡喜,紛紛跟著謝貴身後朝山海關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