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逸一驚,扭過頭來,一看是蘇羽,鬆了口氣,隨即笑了笑,道:「沒……沒,沒事!」
蘇羽疑惑的望了他一眼,不再說話。
子清殿上,紫袍真人仍在說道:「就在數月前他手下的頭號謀士道衍和尚相反設法派遣能人異士前往京城營救燕王朱棣的三個兒子,若非朝廷正義之士的多番阻攔,只怕早已得手。」
「這燕王既然有造反之心,又何必將自己的三個兒子送回京城作為人質,這豈不是自斷右臂不成!那燕王如此聰明之人,豈能會做如此蠢事!」一直默默聽著的謝書,聽到了這兒也忍不住插了幾句。
紫袍真人微微一笑,道:「謝師弟說的極是,想那燕王如此聰明狡猾之人,又豈能做出如此愚蠢之事呢?就在數月前,山下的弟子飛鴿傳書於我,我方才明白了燕王的苦心!」
眾人一愣,謝書首先回過神來,道:「如此說來,這燕王將三個日子送至京城作為人質,難不成是有什麼陰謀不成?」
紫袍真人點了點頭,道:「正是。」
白鬍子老頭皺了皺眉頭,道:「若說這人連親生日子都捨得讓其送死的話,那真是有些可怕,虎毒尚且不食子,這燕王果然心狠毒辣!」
紫袍真人緩緩一笑,道:「謝老弟你錯了,這燕王並非心狠手辣之輩,他之所以這麼放心大膽的將自己的三個兒子送回京城,實乃是他早已看穿當今聖上乃仁慈之輩,定然不會殺了自己的堂兄堂弟,故而這才用了這一招苦肉計,實乃是別用用心啊!」
「如此看來這燕王心計果深,居然能看穿當今聖上的仁慈,可見非同一般啊!」謝書皺著眉頭笑聲道。
「謝師弟所言不錯,燕王之所以膽敢如此,真是他早已看穿了當今聖上的仁慈之心,所以才敢這麼做!」紫袍真人居高臨下,目光落在了謝書的臉上,一字一字的說來。
「不過,我有些奇怪,這燕王如此煞費苦心,究竟意欲何為呢?難不成就是為了皇帝對他的疑心甚大,就將自己的三個兒子送往京城,這也太不符合燕王的為人?」蘇羽看了一眼丈夫,冷冷的道。
紫袍真人面色沉靜,看不出任何喜怒哀樂,道:「蘇師妹所慮甚是,數月前山下的弟子回報,這燕王之所以如此大費周章的將自己的兒子送往京城實乃是別有用心!」——
眾人一驚,白鬍子老頭驚道:「有何居心!難不成是造反不成?」
紫袍真人沒有立即答話,沉吟了片刻,才道:「據山下弟子傳言,五月乃是太祖洪武皇帝的忌日,按照本朝禮制燕王應該親自回京城拜祭,但不知是誰洩密,告訴了燕王,當今聖上欲利用這次拜祭的機會除掉他,所以燕王這才想出了這招苦肉計!」於是他派長子朱高熾及另外兩個兒子朱高煦、朱高燧取代他祭拜。如此一來,除了表示自己重視此事外,另一個目的就是告訴當今聖上,自己沒有異心。「
眾人默默的聽著紫袍真人慢慢說來。一時誰也沒說話。大殿異常寂靜。
許久,坐在紫袍真人左手的謝逸突然站了起來,皺了皺眉頭道:「這燕王既然要造反,為何還如此大費苦心的將自己三個兒子送往京城表忠心呢?我聽聞,燕王的三個兒子,個個都是能征善戰之輩,並非是一般常人可比,武功更不在你我之下, 試想如此厲害的人物,燕王又豈能如此輕易的送往京城呢?」
說道這裡,眾人均點了點頭,想來都在思索這個問題。
紫袍真人似乎沒有料到謝逸會這般問,一時也不知如何作答,他皺了皺眉頭,沉思了半響,道:「我等草莽之人,且不考慮這般是對是錯,眼下,燕王造反在即,我幽幽谷作為天下名門正派,豈能坐視不理!況且這次當今聖上聽聞了小人的讒言,居然將囚禁已久的三位世子放回了北平,若是此三人潛回北平,燕王勢必去了後顧之憂,如此一來,天下勢必打亂!「
眾人聽了紫袍真人這一番話,一時都默默無語,半晌,卻是坐在謝逸身後的蘇羽開口道:「那掌門師兄意欲如何?」
紫袍真人道:「我收到了山下弟子飛鴿傳書後,立馬通知了武當和少林兩派,就在昨日我也收到了兩派的書信,說是也將派人前往京城阻攔三位世子會北平!」
謝逸皺了皺眉頭,道:「那掌門師兄的意思……?」
紫袍真人見眾人都沒異議,心中頗為高興,微微一笑,道:「說起來,這次也是一個很好的歷練的機會,我幽幽谷一脈,弟子雖眾多,但從未下山歷練一番,這次趁著中秋比試的機會,我打算派遣七名子弟下山,一方面除魔衛道,二來也可以接著這次機會和朝中一些能人異士認識認識,將來對我逍遙谷一脈大大的有利!」
大殿內,謝逸蘇羽等人面露憂色。倒是白鬍子老頭一臉的笑意,自座位上站起來,拱手道:「掌門師兄高瞻遠矚,說的極是。」
坐在右手的謝書冷哼了一聲,輕蔑的朝白鬍子老頭望了一眼,默不作聲。
紫袍真人看了看眾人,道:「既如此,諸位是都沒有意見了。」
眾人除了白鬍子老頭點頭稱是外,其他幾人皆沉默不語。
紫袍真人道:「好,那就如此決定了。諸位若是沒什麼事情就早點回去休息吧?「說完不待眾人反應過來,轉身走入了後門,瞬間便消失不見。大殿內,謝逸、謝書、蘇羽相互望了望,輕歎了一聲,站起身來走出了子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