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羽冷冷的道:「既如此,那掌門師兄意欲何為呢?「
入夜,一輪圓月掛在夜空,蕭琴和衣躺在床上想著心事。一想到後天就要登台比武,心中就有些激動,自己雖陰陽差錯的來了這裡,但學了一年的武功,也不知道達到了何種境界,眼下,新皇帝加緊削藩,也不知道燕王那邊該如何,這次來是為了幫助燕王發動「靖難之役」想不到來了一年,卻在這裡呆了一年,看來中秋大會後,無論如何不能多做逗留了,得馬上下山。想到要離開,不由得有些不捨,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
「小師弟,想什麼呢?」一側的曹劍秋見他面色陰晴不定,關切的問。
「沒什麼?」蕭琴嚇了一跳,方才想起房間裡還有曹劍秋,往日裡一個人睡習慣了,想事情的時候,自是呆在床上,不曾想這會兒屋裡還有別人,聽到曹劍秋問,急忙答了句。
「沒事就好,這會兒還早,你若是睡不著,可以去外面轉轉,龍幽谷的風景比我幽幽谷可好看多了?」曹劍秋從被窩裡抬起頭說道——
「可以嗎?」蕭琴問。
曹劍秋躺在被窩裡呵呵一笑,道:「當然可以了,雖說明日裡要比武,可你天生好運氣,抽了如此好的一簽,明日的比武,你自是不用參加了,所以你不用早起,睡晚點並不打緊,再說了這是比武,又不是牢房裡的犯人?」
蕭琴點了點頭,似乎還是有些不放心,遲疑的問道:「為何其他的師兄不出去?」
「這些師兄,明日裡各自有比試,比武較量除了較量兩人的武藝以外,還是較量各自的氣力和心智,若是因為氣力不夠而輸了比試,誰能願意呢?」曹劍秋道。
蕭琴沉默不語,心中卻暗道:「原來如此,明日我沒有比武,自是比用保持體力了,這般早睡,還真是有些不習慣,不如出去瞧瞧?」心思一定,便從床上站了起來,迅速穿好了衣服,順手一抓,抓起了飛鴻劍,輕聲出門。此刻清冷月花斜,各房裡隱隱約約傳來呼呼呼的酣睡聲,不時的還夾雜著一陣的抱怨聲:「哇,這是誰啊,這般大的呼嚕聲,還讓不讓人睡啊?」
「哎,你的腳放哪兒……小心點……?「蕭琴微微一笑,猛的吸了口氣,放眼望去,但見清晨來的那片廣場白霧濛濛,甚是好看,心中一動便朝那邊走了過去。他信步所至,途中十分小心,不曾驚動其他房間的同門,待他走到雲海處那片廣場之上時,原先還不甚明瞭的白霧,這會兒早已瀰漫在廣場,放眼望去,只見在冷月之下,廣場之上,白霧淡淡漂浮,如紗如煙,美不勝收。如此美景,他不由多看了兩眼,正想穿過逍遙殿去往古橋瞧瞧橋上的夜景,忽然間,他的心重重的跳了跳,跟著他猛的呼吸了一口氣,斜眼望去。
逍遙殿與古橋銜接的一側,白霧飄渺中,隱隱有一個苗條身影,從逍遙殿一側走了過來,看那人走的方向,似乎想要去古橋。蕭琴好奇的望了那個苗條的倩影,心中忽然猶如重重的擊了一下,眼下雖是隔了老遠,可是這身影便如深深鏤刻在他心間一般,他一眼便認出了那是師姐謝青——
夜,這般深!
她為何一人外出,又要獨自去哪裡?蕭琴不由自主的在心頭重重的問了問。頓了頓他又想:「難道她也和我一般,睡不著,想去瞧瞧古橋的夜景,可為何步伐這般快呢?」他怔怔的望著謝青的倩影上了古橋,一時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腦中各種念想紛沓而來,一時心亂如麻,許久,輕歎了一聲,道:「也許……也許她只不過是來看看夜景吧了?你又何必胡思亂想呢?」
謝青的倩影很快消失在雲霧之中,直到看不見,蕭琴才一咬牙,低著頭走了過去,廣場的白霧瞬間被他的身子撞開了一大片,帶著絲絲的寒意,蕭琴已經看不到謝青的身影,但他只顧低著頭望古橋上走去,很快的,他穿過逍遙殿,上了古橋,山風吹來,古橋兩側的瀑布聲更顯得震耳欲聾,絲絲的濕氣迎風撲來,帶著絲絲的涼意,蕭琴全然不顧,低著頭朝古橋走了過去。
冷月斜照,帶著絲絲的冷意。
上了古橋,他仍然沒有見過什麼人的影子。圓盤一般的冷月的餘輝把古橋照得亮如白晝,他微微皺了皺眉頭,目光中帶著絲絲的憂色,跟著歎了一聲,低著頭走了過去,直到古橋的盡頭,一絲白霧下,只見一個美麗身影,俏立古橋一側,凝望著右側的起伏的山嵐,怔怔出神。
蕭琴皺了皺眉頭,歎了聲,正欲悄無聲息的走了過去,便在這時,一個男子的聲音從迎頭傳了過來:「謝師妹,你來了?」聲音中帶著幾分欣喜,雲霧之中,謝青聽得這聲音,卻沒有如何激動,只是扭過臉衝著那聲音微微一笑,便迅速的轉過臉。
蕭琴怔怔的望著謝青的身影,雲霧下,謝青的身影帶著幾分哀愁,幾分憂傷,直視著遠方,眼神裡似乎有著淡淡的光輝,似乎在憧憬著什麼,看去竟如此美麗。山風陣陣,風過水面,掠過她的身旁,,輕輕拂動她的衣襟秀髮,襯著如雪一般的肌膚。蕭琴一時呆住了。
「謝師妹?我還以為你不來了?」那個聲音帶著喜悅。
謝青轉過身來,嘴角勉強的露出了一絲笑意,笑道:「趙師兄,你找我有事麼?」
蕭琴身子忽然一震,抬起頭放眼望去,只見橋頭的另一端快步走出一個人來,白衣飄飄,劍眉星目,英俊不凡,氣度出眾,卻不是趙九陽又是何人。
「對不起,我那些師兄弟愛胡鬧,打鬧了很久,才入睡,讓你久等了?「趙九陽滿臉喜色,走過來,低著頭溫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