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用本王的生命作為代價!」宮殘修迎面直視姬魅夜妖冶的瞳眸,堅定而又決絕。
「舞兒,你聽到了,不是我想連累這萬千百姓呢!」姬魅夜魅眼含笑地轉向雪竹的方向,眼裡是溢滿的溫柔與寵溺,仿若全世界都不及他身前的人兒重要,只若為她,他可以負盡天下人。
「宮殘修,不要再說了!難道你真的想放任這千千萬萬的百姓不管嗎?」雪竹快速上前一步卻被宮殘修橫攔的手臂擋住了前行的道路,情急之下只好壓低聲音提醒道,她懂,懂只要是姬魅夜想做的事情,就算是傾其所有,他也一定會做到。
「我說過,今生今世,你只能是我宮殘修唯一的妻子!是這墨辰唯一的翼王妃!」他仍是倔強地不肯低頭,緊握的雙拳咯吱作響,在喧囂著他的忍耐與決絕。心口處那絳紫色的衣衫早已濕透一片,沾染著血色的旖旎如一朵邪魅攀附的籐蔓,在他的胸前蜿蜒游移。
「那本殿就如你所願,親眼看看這墨辰江山是如何的被縱馬踏平?」姬魅夜輕揮袖袍,一抹火紅色的焰火凌空飄過,綻放在血色瀰漫的天際,映得這修羅地獄更加詭異而妖魅。
雪竹想阻擋卻早已經來不及,她知道這焰火代表著什麼,那是獨屬於姬魅夜對夜誕歷來的皇室暗衛的暗語:生殺毀滅,以命搏命!這指令只若一出,必然是血色四濺,這天地怕是都將要為之變色了!夜誕歷來的皇室暗衛從不現人前,只負責歷代夜誕帝脈的暗衛,不到萬不得已,是絕對不會動用的,只是今天,他卻將它用在了這樣的場合,這樣的屠殺。
一批批身著墨黑衣袍的暗衛如泉湧般從四面八方而來,手中鋒利的劍刃遊走如蛇,所過之處,屍橫遍野,血色四濺。若說之前的戰場有如修羅地獄,那此刻的殘殺便有如暗夜鬼魅,怕是連閻王看了也得避忌三分的。大片大片的墨辰將士在這場殘殺中如風過蓮池,葉倒一片,迅速便被吞沒了一小半。宮殘修帶兵出征,本就只帶了墨辰的一半兵馬,與夜誕的傾巢而出早已身處下風,此時這莫名出現的暗衛無疑是給墨辰的致命一擊,若是再如此般下去,不出幾日,整個墨辰天下想必都將江山易主了。
正在雙方對持不休的情況下,突然閃身而至的人影從宮殘修的身旁將雪竹緊緊地圈臂與身前,拇指與食指輕叩上她的脖頸,只要稍微一用力,便能立刻致對方於死地。宮殘修身受重傷,此刻又愈顯嚴重,不經意間竟讓人從身邊將雪竹擄走,當下冷眸看向挾持雪竹的女子,恨不能立刻將她千刀萬剮。
姬魅夜本就與他們離的甚遠,等到發現的時候已經是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雪竹被挾持,邪魅的眸中冷光畢現「放開她!」
「那姬王又可願意放過這千千萬萬的無辜百姓?」一片血腥硝煙中,一襲明黃色錦袍的宮莫寒緩步而出,眸中陰鷙的神色喜怒不辨,只一步一動中,便顯露出睥睨天下的王者霸氣,不同於姬魅夜的邪魅張狂,不同於宮殘修的冷厲嗜血,是一種強勢的君王之氣。
「堂堂墨辰皇帝便只靠威脅一個弱女子來贏得這江山嗎?」姬魅夜的雙眸緊緊盯住末蒔緊扣在雪竹頸間的兩指,邪魅的眸中一片血色,只若那指尖稍動半分,他便讓這天地間的萬物都為她陪葬!
「朕只問你,願還是不願?」宮莫寒朗聲開口,明顯的要挾卻讓人聽出了幾許柔和的意味,雙眸卻由始至終都沒看過被挾持的雪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