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只有我不知道?」霓裳素來平靜無波的臉上泛上了陣陣陰霾。
「五哥吩咐過,不想讓你擔心,等他回來再慢慢與你解釋。」宮流雲垂下了伸直的長臂,仔細看著她臉上的每一個表情,看著她由陰鷙到慢慢恢復鎮定的面容,他的心也跟著緩緩的放鬆了下來。
沉默半晌後,霓裳突然轉身大步的朝王府的方向行去。進了王府不顧眾人的請安問候便直直奔向馬廄,宮流雲終是察覺出了不對勁,上前一步抓緊了她的手臂問道「你想做什麼?」
「去邊關!」依然是簡短如斯,不帶絲毫的感情。
「五哥絕不允許的!你只需呆在王府等他回來就好了!」
「我要親眼見到他平安無事的回來!」清麗的水眸中熠熠生輝,閃爍著讓他不能拒絕的光芒,對持半晌,終是他步進馬廄挑選了兩匹神采奕奕的良駒遞給了她一匹「我陪你去!」
霓裳只茫然地抬頭看了他一眼便點頭說好!她知道這個時候說任何話都會顯得無力空白了,當下便雙雙飛身上馬,縱馬飛馳了起來,獨留下才趕追回府的初綠氣喘吁吁的朝著遠馳的馬匹驚叫了起來「小姐,九王爺你們這是去哪啊?」
兩人馬不停蹄,一路上累死了四匹寶馬,每到一個驛站就會備些乾糧換匹馬。如此趕路終是在第二天下午趕到了祁都,甫進祁都,霓裳並沒有立即去找宮殘修,而是讓宮流雲去找一匹極盡奢華的馬車和幾個車伕。宮流雲不解,方問霓裳是怎麼回事?
「欲要成功,必擒賊先擒王,這是最好的速戰方法。」霓裳纖眉微挑思考著如何才能增大成功的幾率。
「你是想要以身犯險引敵軍來擒,然後反攻其上?你這是在拿自己的安危做賭注,五哥不會同意的!」宮流雲急的停下了去往街市的腳步,轉身朝更僻靜的地方而去。
「流雲,你信我嗎?」
宮流雲陡然僵直了身體,為她第一次如此喚他,流雲,流雲……
「我不會有事的!」霓裳蠱惑的話語逕自傳來,宮流雲本欲再勸的話語終是沒有說出口。只能沉默的轉身朝街市區走去。等他回來的時候身後便跟了一頂四人齊顧的馬車,佈置的富麗堂皇,一看便知道不是普通人能坐得起的。
「你想辦法去夜誕軍那邊傳播翼王妃要來邊關的消息,而且暫時不要讓王爺知道!」
「不行!我要隨身保護你!」宮流雲語氣強硬了幾分,若是她出了任何差池,讓他如何向五哥如何向自己交代?怕是他這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了。
「姬魅夜也不是等閒之輩,怕是這會兒已經有所察覺了,我們必須在他有所應對之前速戰速決,否則,不只是我便是整個墨辰國都會岌岌可危了。相信我!等到來年花開,我還要吃你買的糖葫蘆呢!」說到後來,她魅眼含笑,滿林秋色都因這一笑變得美不勝收起來。她知道他定會知道輕重的。
宮流雲沉默半晌,緊握的拳上青筋泛起,似在做著極大的心理鬥爭,終於,他放開了緊握的五指,隱約可見掌心紅紫的指甲印,觸目驚心。他展顏輕笑「我信你!只是若你出了事,我便向五哥請罪,就算追到黃泉路我也定會將你追回來!」他笑的輕鬆流逸,卻只有他自己知道,這句話,他有多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