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在等王爺嗎?」初綠放下手中的針線活抬首看向一邊發呆的霓裳,也是,這都快晌午了,王爺竟還沒有來。離成婚已經過去五日了,宮殘修雖仍是和霓裳分房而居,但他每日一早便會過來「挽月居」和霓裳一起用膳,下棋或談史又或者是什麼都不說,只是兩個人靜靜的各自看著書,而今天,卻是晚了。
「哪有?只是在想宮主已經很久都沒有找我了。」
「也許是最近末殤宮接到的生意不多呢!小姐就不要胡思亂想了。」初綠偏頭看向霓裳,如玉的肌膚,修長的眉,嫣紅的薄唇。恰有一片片紫籐花瓣凌空飄下,輕柔地劃過她的臉,美的如詩如畫。「小姐,你真美!」初綠由衷的感歎道。
霓裳眉眼含笑,無奈地搖搖頭。
「初綠已經好久沒見小姐跳過舞了,今天天氣這麼好,小姐你就舞一曲吧!」
「想看就說想看,何必拿天氣做說辭?」霓裳睨了她一眼,戲謔道。
「呀,小姐這麼說你是答應了?」初綠急急放下手中的針線,兩眼放光地看向霓裳,全然不顧她的戲謔。
「我有拒絕的理由嗎?」霓裳平攤雙手做無奈狀,逗得初綠益發高興。
初綠笑著笑著竟慢慢停了下來,惆悵的看向一臉無所謂的霓裳「小姐,其實你可以過的很幸福的,何必總為難自己呢?」
霓裳偏過頭輕咳了聲「不是說想看跳舞嗎?把我的長帛拿過來。」
「是!」初綠依言退下,眼角閃爍著無奈的惆悵。
淡粉色的長帛凌空微揚,如浩瀚的湖面泛起一層層淡粉色的波浪,唯美而張揚。躬身錯手,波浪參差翻滾,伴著隨風而落的紫籐花瓣翩翩而舞,如一朵朵午夜綻放的玫瑰妖冶而靈動……
「呀,小姐,有蝴蝶!」正在初綠看的出神的時候,一隻隻彩色的蝴蝶隨著霓裳緩緩而收的舞步翩然而落,霓裳伸手,那蝴蝶似能感應般飛至她的指尖,輕扇薄翼,驚得初綠張大了嘴巴。
「翩若驚鴻,婉若游龍,容曜秋菊,華茂春松。仿弗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真是美!美得令人窒息!五哥,這便是你才娶回來的王妃嗎?真是好福氣!」
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初綠一跳,慌忙躬身行禮「奴婢見過王爺,見過這位爺。」
霓裳亦抬眸看向這邊,輕啟薄唇「王爺!」
「嫂嫂,我叫宮流雲,是五哥同父異母的兄弟,以後你就叫我老九或是流雲好了。」還沒等宮殘修開口,宮流雲便移至霓裳跟前自我介紹著。
霓裳抬眸打量著眼前的人,一雙充滿著陽光俊朗的眉眼流光溢彩,鐫刻的五官秀美剛陽。霓裳屈身微福「見過九王爺!」
宮流雲狀似受驚般跳開一步「嫂嫂行這般大禮,流雲可受不起。」
霓裳微愣,卻見一直無所言語的宮殘修提步走了過來,伸手扶起了身形半曲的霓裳「以後私下裡就不必行此虛禮了!」霓裳恭順的點了點頭。
「這般美妙的人兒怪不得五哥連上朝也免了,就連新婚第二日的進宮覲見也省了,光顧著在家金屋藏嬌了。」
宮殘修劍眉微挑「你若是很閒,可以讓皇兄多派點事給你。」
果然,宮流雲一聽這話立馬一副受驚的表情「我這不正做著事呢!夜誕國的太子攜姬夜公主前來我國拜訪,皇兄說怕是不只拜訪這麼簡單的,所以明晚的宴會讓你務必去一趟。」
「知道了!」
宮流雲硬是賴在王府用過晚膳方才回府的,皇家的晚宴自是不可懈怠的,所以當晚初綠便在宮殘修的示意下替霓裳準備好了赴宴的宮裝與飾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