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一聲慘叫自劉洋的嘴裡發了出來,伴隨著是彭的一聲悶響,原來那白衣男子手一鬆,劉洋一個自由落體就給摔到了地上去,他只覺眼冒金星,疼得呲牙咧嘴。
該死的,這傢伙怎麼一點兒也不溫柔,那麼粗魯,可是一個男人對一個男人溫柔,這是不是未免會讓人泛起雞皮疙瘩來?
「喂!你想摔死我呀!」劉洋翻身從地上爬了起來,咬牙切齒,氣鼓鼓的樣子,卻聽見「珂」的一聲。
那白衣男子本想要說什麼,聽見這聲輕響,扭過頭來,往地面隨意的瞧了瞧。雖然夜色朦朧,但卻有星光輝映,說什麼也不會黑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自然能看的見事物。
劉洋也跟著低頭看,憑感覺,他發現是自己身上的東西給掉了出來,這不看還好,一看他就有想哭的衝動了。
那掉落在地上的東西,不是他的「銀行卡」,也不是金幣,而是那個能夠讓他短時間變成「超人」的瓶子。
瓶子當然不能讓他變身,而是瓶子裡的藥丸。
現在這東西才是他覺得很為珍貴,也很為重視的東西,如果說非要形容一下有多珍貴,那麼他認為除了身下面的小嘰嘰排名第一外,這玩意就能排名第二了,可說在他心目中那是位於前三甲的行列了。
這下完蛋鳥!他知道這瓶寶貝從下一刻就不姓劉了。
果然,聽見那白衣男子「咦」的一聲,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
劉洋眼睜睜的看見那瓶寶貝在地面消失,消失的時候,好像有一股清風吹過地面,就像一隻溫柔的手輕撫愛人的臉龐。
當他再次看見那個藥瓶的時候,藥瓶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握在了那白衣男子的手裡。
劉洋很想撲上去搶回來,但他很快就止住了這種想法,他知道自己根本就搶不過這傢伙,那麼就只有玩一次心理戰術了,假裝不是很在乎那東西,如果越是緊張,那麼那傢伙說不定就直接霸佔了,若是裝著無所謂的樣子,說不定那傢伙不感興趣的就還給自己了,這是唯一能拿回來的好辦法,結果處於未知,他也只有賭一賭了,真是人生何處不賭博啊!
是以,表面鎮定,心理卻緊張至極,恨不得扒了這白衣男子的皮,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啃他的骨頭。
那白衣男子將瓶子拿在手裡瞧了瞧,面色沒有什麼變化,然後將瓶塞打開,一股芬芳撲鼻而來,不禁脫口讚道:「好香!」
然後他又將瓶塞將瓶子塞住,隨手就丟給了劉洋,並道:「一瓶九轉百花丹而已嘛!送我都不要。」
呃……
劉洋有些無語,表情難看得好像忽然吃了一隻綠頭蒼蠅,沒想到自己看得十分貴重的東西在他的眼裡就變成了垃圾,換做誰,心頭肯定也會有不爽的感覺。
「這東西在你眼中就那麼不值一提?還是你丫的根本就不識貨?不過故作高深莫測?又或者他真的是那位傳說?」劉洋心想道。
只是怎麼看那白衣男子,也不像是故意裝出來的,還真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當然了,劉洋也終於知道這藥丸的名字了,原來叫九轉百花丹,不叫豹胎易筋丸,不過他還是覺得後面的名字好聽。
但無論怎麼樣,這藥瓶總算完璧歸趙,這才是最重要的,劉洋大大的鬆了一口氣,他忽然對這白衣男子生出了幾分好感。
「你不會要從這兒上去吧?」劉洋抬頭望向這陡峭的崖壁,崖壁很光滑,能夠反射出微弱的星光,從遠處看去,就像一塊巨大的寶石,屹立在這朦朧的黑暗中。
那白衣男子也在往上瞧,聽見劉洋的說話,便答道:「當然……」
「那你還不放出你的飛劍?」劉洋善意提醒道。
這傢伙連那麼神奇的丹藥都不看在眼裡,劉洋不會懷疑他連一柄飛劍也沒有,在劉洋的眼裡,這傢伙的修為恐怕要比周學友高強很多,何況他還是劉洋心裡面猜測的隱士高手。
「飛劍?呃……」微微錯愕後,那白衣男子一拍腦門,乾笑道:「哦,我的……飛劍放在家裡了,出門的時候忘記攜帶了。」
「那你不會是想就這麼爬上去吧!」劉洋仰頭瞧著這筆直得近乎於九十度的崖壁,暗暗吞了一口口水,真個飛鳥也難渡,如果就這麼爬得上去,那他簡直可稱為是高人中的戰鬥機,修行界的VIP了。
那白衣男子眼睛眨了眨,低頭看看劉洋,又抬頭看看這山崖,繼而搖搖頭道:「你當我是壁虎啊?這空手爬上去?開什麼玩笑。」
失望!失望極了!
本來以為他是個牛逼得不行的人物,哪裡知道,他的回答竟然讓人如此大跌眼鏡,太有損形象了,劉洋真想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切……還以為有多了不起,站在這兒發呆,原來是沒辦法了……」小聲的嘀咕了幾句,劉洋揉了揉胸口,因為剛才是胸口先著地,所以胸口的位置還很生疼。
誰知道,那白衣男子耳朵簡直比針還尖,劉洋說什麼,他聽得一清二楚,面上肌肉微微抽動,無論是誰,只要還有一點自尊心,被一個小孩子如此輕視看不起,心頭都難免會不高興的,「誰說我沒有辦法,我沒辦法的話,我是怎麼下來的了?我既然下的來,就能上的去。」
劉洋怔住!
因為他發現這白衣男子說得很有道理。
白衣男子之所以在這兒觀望,是因為他想到了一些事情,一些令他感慨萬千的事情。
「那你上去我看看……」劉洋嘴巴撅起,不服氣的說道。
然後他就看見這白衣男子緩緩抬起手來,在星光下,劉洋看見他的那一隻手白如玉,手指纖細得就像一個柔弱的女子。
可是他知道這白衣男子不是女子,他確定!
因為在他被攜帶的過程中,劉洋的手曾經不小心的觸碰到了他身下的那條神龍,不,或許在劉洋的眼裡,那只是一條蚯蚓。
這傢伙的手恁的變態?劉洋看的有點傻眼了,甚至還有一點心動,怪不得說話聲音也變態,原來他整個人就是一個變態啊!
那白衣男子的拇指尖抵在了中指指尖上,兩指扣成一個指環狀,然後放入了他的口裡。
一聲爆鳴隨即從他口裡發出,刺耳尖銳的口哨聲,劃破了安靜的夜,寂寞的夜,孤單的夜!永恆的夜!
聽在耳裡分外清晰。
日了,搞了半天是吹口哨,莫非是在給上面的人發暗號,讓他給放一條繩索下來?劉洋思忖間,發現一片黑影擋住了星光,抬頭一瞧,不覺瞠目結舌,整個人定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