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谷的房間有限,莫問仙住一間,蕭亦宣和霜霜夫婦還有玲瓏又各自一間房,現在就只剩下莫問仙的藥房還有廚房還能住人了。玲瓏頭疼一陣,只能將冷若言的三個下屬安排去藥房,還好那裡夠大,被子也足夠,要不然這些人只有在外面吹冷風過夜了。至於冷若言,藥房睡不下,廚房也不行。思量再三,最終,她只能將冷若言帶到她房裡,給他一床被子睡地鋪。
無憂谷一到晚上溫度就特別低,冷若言只有一床棉被,讓他睡在地上,玲瓏始終不放心。
在床上翻來覆去許久,玲瓏終於坐起身,輕輕喚了聲:「冷若言?」
「嗯?」顯然,冷若言也一直都沒有睡,玲瓏能讓他進屋,這可是讓他整晚都在興奮,如何能睡得著?
聽到玲瓏叫他,冷若言翻身坐起,屋內沒有燭火,無法看清彼此的表情,他柔聲問:「有什麼事嗎?」
本來想問他冷不冷的,可一聽他的聲音,玲瓏又問不出口了。而且她覺得自己好沒出息,這男人曾經那麼殘忍傷害她,可到最後,她還是忍不住要關心他。
「玲瓏?你不舒服嗎?」冷若言很清楚玲瓏的身體情況,尤其是當初她失去那個孩子後,又沒有好好的調養,以至於她的身子一直都比較虛弱。
玲瓏抓著被子,也不答話,猶猶豫豫的,「你……你冷嗎?」
「……?」冷若言向來靈活的腦子瞬間也滯愣了,而玲瓏問出口之後就後悔了,自顧說著:「不冷就算了,我隨口問問而已。」
冷若言終於反應過來,在極短時間內明白她是在關心他,心裡的喜悅霎那間猶如火山爆發,但他還是盡量保持冷靜的回道:「還好,你不用擔心。」
其實他還是真的有些冷,睡在地上,又只有一床被子,根本就無法抵擋夜裡的寒氣。但他不介意這些,只要能這樣和玲瓏在同一間屋子,他就很滿足了。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磁性悅耳,尤其是染上喜悅後,在黑夜裡更有種魅惑的味道,玲瓏臉蛋有些發燙,吶吶地說:「還好就算了,省得來跟我擠……」
冷若言耳力極好,玲瓏的那句「跟我擠」,他是聽得清清楚楚,這人反應又快,眼珠一轉,他又改口:「其實還是有些冷的,這被子太薄,地上又太硬……」
玲瓏心特軟,這一點,他比誰都清楚。
他的態度短時間內轉變,玲瓏知道他多少有裝可憐,但他說的也是實情,於是,身體往裡挪了些,有些不自然的對他道:「那你過來吧,拿著你的被子,湊合一晚上……」玲瓏的聲音到後面都在喉嚨裡,跟蚊子嗡嗡聲差不多。
冷若言此刻已經可以說是狂喜了,立馬就抱著被子從地上跳起來,幾步就走到竹榻邊,激動的手都在抖了。玲瓏給他騰了個位置,冷若言輕手輕腳的上床,挨著玲瓏躺下。
「謝謝你,玲瓏。」冷若言側身向著玲瓏的背影,柔聲說道。
「我只是怕你凍死了,冷月的百姓沒有皇帝而已,別想太多。」玲瓏低低的聲音有些賭氣的味道。
冷若言想笑,又忖著玲瓏臉皮薄,可能會生氣,就淡淡的附和她:「我知道。」
玲瓏哼了哼,就把臉蛋埋到被子裡,閉上眼睛,或許是有他在身邊,那種久違的安全感,玲瓏很快就進入夢鄉。待到她的氣息的均勻後,冷若言小心翼翼的點了她的昏睡穴,然後將她轉過身,摟到懷中。
曾經有無數個夜晚,她都是這樣睡在他懷裡的,冷若言收緊環在她細腰上的手臂,在她光潔的額頭落下晚安吻。
「玲瓏,我愛你。」
☆☆☆
月光光,照殿堂。寂靜的無憂谷,萬物都還在沉睡。
屋內沒有點蠟燭,但是明月透過薄薄的窗戶紙,帶來一室清明。
床榻上,陷入昏迷多天的霜霜猛地睜開眼,血色的眼眸在月光下鬼魅妖冶,如森寒嗜血的修羅降世。
眼前所見都是血色的紅,霜霜的腦海中一片空白,她仰首,映入眼簾的是男子安睡的俊彥,那麼熟悉,可她卻記不起他是誰。
霜霜有些煩躁的甩甩頭,這動作,驚醒了熟睡的蕭亦宣,「……霜兒?」
溫柔似水的嗓音,早已聽過千遍萬遍,待霜霜再次睜開眼,瞳眸已經恢復成以往的琉璃色,澄澈晶亮,「亦宣?」
睡了太多天,她的喉嚨乾澀,說話的聲音也有些沙啞。不過,能再次聽見她叫出他的名字,蕭亦宣已是感天謝地。
「霜兒,你終於醒了,你終於醒了。」蕭亦宣緊緊的擁住她,眼眶有些酸澀,氤氳著水汽。
記憶全數回到腦中,霜霜的眼眸也瞬間濕潤了,「亦宣,亦宣……」她不斷叫著他的名字,好似要把這些天欠下的全部補回來。
霜霜想要伸手回抱他,但是因為太多天沒有活動過,此時她渾身都使不上力氣,只能靠在蕭亦宣的懷裡,眼淚洶湧而下。
生離死別的痛楚,即使現在想起,也是痛徹心扉,這一生,他們都不會再忘記。也因此,他們會更加的珍惜彼此,珍惜他們來之不易的愛。
「霜兒,你還在我身邊,真好。」蕭亦宣捧著她的小臉,情不自禁的吻上她紅唇,喜悅的淚水交融在一起,正如他們再也分開的兩顆心。
「嗯,亦宣,我在你身邊。」霜霜笑著對他說道,淚水早已沾濕蕭亦宣的衣襟。
蕭亦宣為她擦拭淚水,霜霜卻在這時皺了眉頭,身為殺手,對血腥味是最敏感的。霜霜看到蕭亦宣肩上露出的白色紗布,驚訝的望著他:「你受傷了?你怎麼會受傷?」
既然她已經發現,蕭亦宣也不打算隱瞞,隨意的笑笑:「不礙事的,只是小傷而已,你才剛剛醒,要好好的休息,不要為我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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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現,好像寫虐一點,乃們才會冒泡,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