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了嗎?」冷若言將空茶杯放回桌上,換了個讓她舒服些的姿勢讓她靠著,「還要不要喝些水?」
玲瓏在他懷裡,紅紅的眼眶還泛著晶亮的水光,像是小兔子,惹人心疼。喉間的火辣得以緩解些,她定定看著冷若言近在咫尺的俊臉,鼻息間,都是屬於他的味道,依舊那麼熟悉,那麼安心。
曾經,他也是這麼緊張她。只要她一說那裡不舒服,他就會火急火燎的把御醫找過來為她診脈。連她打一個噴嚏,他都要擔心半天。
冷若言,如果你真的那麼愛我,那你當初為何會不相信我?為何能對我那麼殘忍?
淚水比先前更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她不說話,還在斷斷續續的咳嗽,每咳一下,冷若言的心就跟著疼一次。
「還是很難受嗎?」冷若言這下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想了想,他看向莫問仙,大聲吼道:「你難道沒有什麼藥能幫幫她嗎?」
莫問仙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吼,愣在原地幾秒鐘,腦海中閃過精光,他一拍腦門兒,然後轉身跑出竹屋,一分鐘之後又再次回來,手上拿著一片綠葉。他撕下一小塊,遞到玲瓏嘴邊,「玲瓏,快把這個含在嘴裡。」
玲瓏聽話的照做,張開嘴吃下那片綠葉,一陣清涼之意在口中散開,喉嚨裡的燒灼感也逐漸緩解消逝。
見她終於止住咳嗽,莫問仙和冷若言也終於鬆口氣。
「幸好你沒事。」冷若言笑著,手掌摸摸她的發頂,這樣親暱的動作,是他一直以來最喜歡的。
玲瓏眨了眨濕漉漉的大眼,望著那雙子夜黑眸中的柔情和憐惜,她的心裡五味俱全。垂下眼,玲瓏咬唇,伸手推開冷若言,「不用你管我。」
冷若言卻不鬆手,環在她腰間的力道更重,「玲瓏,讓我抱抱你,就一會兒。」
時隔三年,愛人終於回到他的懷中,這叫冷若言如何捨得放手?
「你放開我!」玲瓏聲色更冷,帶著怒氣,莫問仙在旁邊看著,也不知該如何。他心知徒兒心裡還有這個男人,只是放不下過往而已,既然他們是相愛的,那麼,他還是讓他們自己來處理自己的感情。莫問仙如是想著,就拿過桌上的酒出了竹屋。
「玲瓏,只要一會兒就好,我求你。」冷若言放下身份求她,玲瓏聽著他這麼低聲下氣,無奈的歎道:「冷若言,你這又是何苦呢?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我和你,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了,你心裡明白的。」
冷若言不回答,只是更用力的抱緊她,頭埋在她的肩窩,玲瓏也不再反抗,任由他的手臂勒得她生疼。
她想念他的懷抱,這,就當做是最後一次放縱吧。
時間來到子時,再過不久,新的一年就要來了。
「莫神醫,我找到綺夢花了。」蕭亦宣歡喜的聲音從暗夜裡傳來,莫問仙本是坐在竹屋外的階梯上喝酒的,聽到蕭亦宣的喊聲,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讚賞。
這個年輕人,果然是不負他的眼光。
屋內的玲瓏也聽到他的聲音,驚喜的說了聲:「亦宣他回來了!」然後就毫不客氣的推開冷若言,起身就往外跑,看著落空的懷抱,冷若言心裡對蕭亦宣有些不滿:兄弟,你就不知道晚些回來嗎?
「我找到綺夢花了。」蕭亦宣將盒子遞給莫問仙,有些氣喘的說著。
他一走過來,莫問仙就聞到血腥味,看著他染血的肩頭,莫問仙挑眉,「你受傷了。」
「不礙事的,請你趕快幫霜兒配解藥。」蕭亦宣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傷勢,一心盼著霜兒能早些醒過來。
聽著他的急切,莫問仙勾勾唇,對他的欣賞又多了幾分,這男人,真是愛妻如命啊。
「亦宣,你終於回來了!」玲瓏跑了出來,小臉洋溢著欣喜,為他平安歸來,也為他找到綺夢花。
「嗯,讓你擔心了。」蕭亦宣笑笑說,玲瓏此時才發覺他身上的血跡,驚呼:「你受傷了?!」
蕭亦宣擺擺手,「小傷而已,只是,你們能不能現在就為霜兒解毒?」
玲瓏看了眼莫問仙,回道:「師父馬上就去配藥,你先跟我去處理下傷口吧。」
見莫問仙沒有動作,蕭亦宣自然還不放心,正欲開口時,莫問仙拿著木盒,轉身朝藥房走去,「你去包紮一下,解藥我自然會去弄。」
有了他的話,蕭亦宣才真的能放下心。他本來想先去看看霜兒的,但是考慮到現在自己渾身是血,還是先清理一下的比較好,遂對玲瓏道:「你能不能幫我找身乾淨的衣服?」
玲瓏有些為難,「你先將就穿一下師父的衣服吧,我明天再幫你去集市上買。」
腦海中回放了遍莫問仙的身形,蕭亦宣唇角抽搐了下,「好。」
處理好傷口,清洗掉身上的血跡,蕭亦宣簡單的吃了的點東西後,就趕到霜霜房裡。
「吃了這藥,最遲她明早就能醒過來,你就在這裡好好守著她吧。」莫問仙淡淡說道,目光一直盯著蕭亦宣,他比他要高得多,穿著他的衣服顯得特滑稽。
「謝謝莫神醫。」蕭亦宣抱著懷裡的霜霜,感激道。
「不用謝我,都是你自己的功勞。」莫問仙也不再多留,說了這句話,就起身回自己的屋去,現在已經不早了,他也該上床休息了。
「亦宣,我也不打擾你了,你早些休息吧。」玲瓏也知他今天幸苦了,蕭亦宣微笑,「謝謝你,玲瓏。」
玲瓏朝他微笑頷首,便不再多言,輕輕的為他關上房門。
屋內現在只剩下他們兩人,蕭亦宣把霜霜放回床上,自己脫去外衣,然後將她緊緊的摟在懷中。
「霜兒,以後我們永遠都不會分開了。」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蕭亦宣心滿意足的抱著她睡去,期待著明天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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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乃們放心啦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