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秦燁的話音剛落,屋外突然傳來另一個人咂嘴的聲音,帶著輕笑的語氣散漫而放肆,毫無顧忌的傳入屋內。「好大的語氣啊……翼王爺,你這樣可是會嚇到我的小美人哦~~~」
秦燁的臉色頓時黑了。「這沒你的事,你又來做什麼?」
雲燮一步跨進屋內,斜靠在木質拱門上,歪著頭,弧線精緻的眼眸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屋中有些劍拔弩張的兩人,輕笑道:「怎麼沒我的事了?好歹雪狼還算我們的狼域中的一員吧,我來關心下屬不行嗎?」
「這裡有我就行了,你給我出去!」秦燁對她顯然沒什麼好感,語氣半點不客氣,實際上,他對所以試圖靠近雪狼的「男」人都沒多少好感。
「我不出去你能拿我怎麼樣?」雲燮笑著反問了一句,搖晃著小腦袋,挑釁一般往前走了幾步,一屁股在桌邊坐了下來。
眼看秦燁無形的怒火即將有實體化的趨勢,更不想剛醒來就看場全武行的戲碼,雪狼低聲咳嗽了一句,打斷兩人、對雲燮道:「你怎麼來了?」
雲燮頓時一改那全身帶刺的模樣,笑容可掬的對雪狼道:「來看你啊,不歡迎?」她眨了眨眼睛,表情分外無辜。
「……」雪狼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很好玩?」
雲燮撇了撇嘴。「就是因為不好玩啊。」
「那就別玩了。」雪狼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有事?」
「哈哈~~~」雲燮笑了笑,翹起一根大拇指。「知我者,莫過雪狼也。」
雲燮這話本沒有別的意思,因為雪狼知道她是個假男人所以沒什麼關係,但是在秦燁的眼裡,她雖然瘦了點白了點矮了點娘了點、但還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看到這麼一個「男人」和自己的女人打情罵俏,秦燁哪能忍受得了?
所以,他的怒火一下子就竄了起來,還沒來得及說話,雲燮好死不死的又補充道:「容成鈺的最新情況,你想知道嗎?」
說完了,還曖昧的對她眨了眨眼睛。
「你給我滾出去!」雪狼還未說話,秦燁就像只蚱蜢似的蹦了起來,一下子衝到雲燮面前,砰的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滾!」
雲燮挑了挑眉梢,直接越過他對雪狼道:「你家這位的脾氣一直這麼幼稚嗎?」
雪狼的頭更疼了,秦燁什麼時候變她家的了?「你如果少說兩句,估計就不會這樣了,有什麼話直接說吧。」
雲燮煞有其事的點點頭,瞟了一眼秦燁,用手肘捅了捅他。「瞧瞧,女人都比你淡定。」
秦燁只有被氣的臉色鐵青的份。
雲燮卻懶得再理他,輕快的從他身邊走過來,依到雪狼對面的坐下來,翹著二郎腿、故作神秘的對她笑了笑。「要不要猜猜?」
「猜什麼?」
「猜猜容成鈺現在在哪裡。」
雪狼回答的相當乾脆。「不要。」
「為什麼?」
「因為他在哪都和我沒關係。」
秦燁一瞬間心花怒放起來,臉上的怒容一散,大笑著扭過頭來。「沒錯,他在哪都和你沒關係!」
雲燮白了他一眼,繼續誘惑雪狼。「真的沒關係?如果他有危險,你也不會管?」
「他能有什麼危險?」雪狼語氣淡淡,「不用猜我也能知道,他現在一定安全得不得了。」
「為什麼?」
「自己想。」
雲燮又撇了撇嘴。「小氣。」
雪狼當之無愧的承認了,一點都不覺得羞澀。
「不過……」雲燮換了個調侃的語氣,似笑非笑的看著雪狼。「你雖然性格彆扭,不過這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好,都被活埋了還死不了,真是天生的『地下工作者』。」
「你的意思是我很適合考古嗎?」
其實雲燮所說的地下工作者,指的是她特殊的身份不能成長於陽光下,雪狼卻故意曲解了她的話,沒好氣的問道。
「你們說夠了沒有?」秦燁不耐煩的插嘴道,一把將雲燮從床邊扯了開來。「你,從哪來回哪去!」
「嘖嘖~~~真是粗魯的男人啊!」雲燮被扯的有些踉蹌,嘴上卻還不忘調侃。「阿雪,這麼粗魯的男人你要來幹嘛?還不如投入我的懷抱呢,我可比他溫柔的多……」
回應她的,是秦燁一聲可以嚇死飛鳥的怒吼。
「滾!——」
雲燮拋下一串大笑、和一個奇奇怪怪的眼神,慢條斯理的走出了房間,餘下屋內的一對男女,一個眼神無奈、一個咬牙切齒。
「以後,不許和這種人來往!」秦燁扭過頭,命令式的對雪狼道。
雪狼淡淡的瞟了他一眼,根本就懶得回答。
「你聽到了沒有!?」秦燁實在氣不過,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吼道。
雪狼皺了皺眉頭。「你抓疼我了。」
這一句話猶如帶電,秦燁刷的一下就鬆開了手,可是鬆手之後他又覺得似乎有些憋屈,橫眉瞪眼的看著雪狼。
雪狼被他盯的實在不舒服,猶豫了一下,突然道:「雲燮是女人。」
「我管他是男是……」秦燁條件反射一般回答道,然而話才說到一半便倏然停住了,有些疑惑的看著床上的女子。「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雲燮是女的。」雪狼有些無力的重複道:「所以,停止你無聊的飛醋行麼?」
秦燁皺了皺眉頭,似乎有些不相信。「狼域王是個女的?怎麼可能!」
「信不信隨便你。」雪狼實在懶得解釋,她只是不喜歡聽秦燁在耳邊無休止的嘮叨才會補這麼一句,若他不信,她也不會一再解釋,索性重新躺了下去,留了個後背給秦燁。
秦燁愣了一下,突然一個躍身撲到雪狼身上。「男的也好女的也罷,總之,你離那種人遠點。」
雪狼沒有回答,不知是睡著了還是懶得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