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一會也沒有聽到秦燁的回答,雪狼有些疑惑的抬起頭來,卻見他神色飛揚,目光熠熠,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那種猶如把自己視若囊中之物的眼神,讓雪狼忍不住擰眉,往後退了一步。
然而她的速度卻及不上秦燁,就在她剛剛心生警覺、想要後退的時候,秦燁突然上前,閃電般繞過書桌,衝到她面前一把環住她的腰身,死死拉近自己的胸口。
雪狼猝不及防,整個人撞在他的胸口上,眉頭一下子蹙緊,藏在衣袖中的匕首瞬間出刃,電光石火間抵住了男人的脖頸。
「你做什麼?」緋衣的少女面無表情,眼裡如覆寒雪,冷入心扉。
秦燁絲毫不顧及抵在自己脖頸上的匕首,目不斜視的輕聲笑道:「阿雪,這是你第幾次用刀架著我的脖頸了?」
雪狼不答,眼底的警惕讓她散發出奇異的魅惑,緋色的衣袂薄紗輕盈的無風自動,深褐色的地板上如薔薇一般緩緩綻放。
「那麼多次指著我的脖頸,卻沒有一次下了殺手。」秦燁很不怕死的微微往前一湊,眼神蠱惑。「阿雪,你捨不得我死。」
「哈!」雪狼冷笑一聲,收回了本能刺出的匕首,從他懷裡掙脫出來。「我為什麼不殺你你比誰都清楚,再對我動手動腳,我一定會割斷你的脖子。」
「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秦燁任由她從自己手中離開,一字一字的說,「本王從不勉強女人,但是本王決定的事,從來沒有失敗過。」
「沒有失敗不代表就不會失敗。」雪狼緩緩將匕首收進袖間,「對自己有信心是好事,太過自信,就是狂妄。」
「本王的信心來源於自己的能力,何來狂妄一說?」
「隨便你怎麼說,我來找你不是想和你爭論自信和狂妄的區別。」雪狼側過頭,目光掃過屋內的佈置。「你今天去了哪裡?」
「你問這做什麼?」秦燁瞇起眼睛,看著雪狼。
見雪狼終於說到了正題上,原本窩在房間書桌上鬱悶的不得了的小白狼一下子來了精神,頓時站起來,迫不及待的跳到雪狼身邊。「笨女人,快問快問啊!靈珠到底在哪?!」
雪狼不理他,自顧自的道:「我在找一樣東西,和你有關係。」
秦燁瞳孔一縮。「什麼東西?」淡漠如她,居然也有想得到的東西?是什麼?
很可惜,雪狼並不打算告訴他,「這你就不必要知道了,總之那東西不會危害到你的國家。」
「該死的!」秦燁突然有些怒了,整個人前行了一步,皺緊了眉毛怒道:「你就一定要對我這麼冷淡嗎?既然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告訴我應該也沒關係吧!」
「當然有關係。」雪狼正過頭,似笑非笑的看著近在咫尺的秦燁。「我怎麼可能把把自己的弱點告訴給敵友不明的你?」
——若是秦燁知道那五顆靈珠的存在,以他強勢又狂妄的性格,雪狼可不敢保證他不會利用那些珠子威脅她什麼,雖然她不可能會妥協,但是她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把任何或許能威脅到自己的事情透露給別人?
自己的命得由自己守護,自己想要得到的,那就必定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而雪狼要做的,就是把這種代價盡可能的縮小。
秦燁的瞳孔驀然擴大,一種不知道是驚訝還是惱怒的神色出現在他的眼睛裡,一動不動的看著近在咫尺的緋衣女子,她的目光桀驁,擁有一個不屈的靈魂。
這個女人的防備心理太強,幾乎是本能的隔絕了所有的靠近或者有任何一點危險的事情,就像一朵長滿了刺的薔薇,全副武裝的面對這個塵世。
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了,面對這樣的女人,彷彿所有語言和行為都是徒勞的,她眼裡冷冷的光,就像一把直立的劍,永遠用一種蓄勢待發的狀態面對這個塵世。
秦燁聽到自己心裡突然發出來的,奇異的歎息聲。
——得用什麼樣的過去和經歷,才能塑造出她這樣一個女人,桀驁倔強的不輸男子。
——得有什麼樣的記憶不斷長鳴,才能讓她一刻不停的豎起全身的尖刺,拒絕任何人的靠近。
只怕,都不是一些太好的事情。
一個女人要堅強警惕到這種地步,怎麼看都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
秦燁突然不再想責備她的冷淡了,或許對雪狼而言,信任真的是一件太奢侈的事情。
「算了,我和你一個女人計較什麼。」
些許的一段沉默後,秦燁突然自言自語般說了一句,轉身在桌邊坐下來,抬頭對她道:「我今天去了皇宮,皇兄找我有點事。」
皇宮?
小白狼的眼睛倏然發亮,興奮的一跳而起,「笨女人,你猜的果然沒錯,火雛珠真的在皇宮裡!」
之前雪狼和它解釋為什麼突然又決定留在翼王府,是因為推測到既然秦王的身上有靈珠的氣息,那靈珠百分之八十就在皇宮裡,留在翼王府,藉著秦燁的身份,他們更有可能拿到那顆靈珠。
比起小白狼的興奮,雪狼卻顯得冷靜的多,她低頭想了想,又道:「那你都去了皇宮那些地方?」
「大雄寶殿和御書房。」秦燁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雪狼的眉頭一下子擰了起來,大雄寶殿還好,若是御書房,她想要靠近就太難了,仔細權衡了一會,雪狼突然下定了決心,抬起頭來看著秦燁。
「秦燁,作為我留下來的條件,你需要為我做三件事,現在是第一件,我要進宮,越快越好。」
「進宮?」秦燁眉頭一擰,「你進宮做什麼?該不會是想去寶殿和御書房吧?」
「沒錯。」沒想到雪狼幾乎是想也不想就承認了,「我要找的東西,很可能就在這兩個地方——我為什麼下這樣的判斷你不需要知道,若你對我不放心,可以派人或者親自監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