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花一朵,種在我心中,含苞待放意幽幽;
朝朝與暮暮,我切切地等候,有心的人來入夢;
女人花,搖曳在紅塵中,女人花,隨風輕輕擺動;
只盼望有一雙溫柔手,能撫慰我內心的寂寞;
我有花一朵,花香滿枝頭,誰來真心尋芳蹤;
花開不多時,啊堪折直須折,女人如花花似夢;
我有花一朵,長在我心中,真情真愛無人懂;
遍地的葦草已佔滿了山坡,孤芳自賞最心痛……
隨著那淒美低沉的歌聲,我彷彿也感受到了某種無奈而落寞地期盼和等候。
忽然地,我對這個女人產生了一種莫名地惋惜和憐憫之情。我甚至在猜想,這個女人或許是出於什麼特殊原因,無奈才選擇目前這條路的。
就在我為之出神的時候,她突然地停下來,轉過臉來,隨即淡淡地說了聲:「幫我倒杯水。」
就在她才說完那句話的同時,我清楚地看到,她的眼睛突然很明顯地瞪大,表情也突然間的一滯,跟著她那勾畫地極精緻地眉瞬間的就疑惑般地聚攏在一塊了。
我小驚一下。雖然很詫異,也暫時還搞不明白造使她有那反應地原因,但還是不由地在心裡感歎:她確實是個極為迷人的女人。剛才從她側面就可以領略出了些迷人地姿容,這時候她轉過臉來了,就更是證實了。我有些失神地頓了頓,跟著連忙應道:「好的。」接著就快速地走到工作台旁,拿出水杯,倒了杯水,再送到她面前。
我把水杯向她遞過去,可是舉在半空的手等待了許久都沒有得到回應。難道她真的把對小梁的不滿都準備要發洩到我身上嗎?我心裡一抽,再次後悔半道接下這個班來了。可是這麼好看的一個女孩真的會如此地心胸狹隘和不講道理嗎?我不由地更為之歎息了。
「小……」本想小心恭敬地提醒她一聲的,但忽然又想到這一慣大眾流行地,表示對女性尊重地稱謂在這裡是杜絕使用的,於是我連忙改口說:「美女,請喝水。」
她仍然處於神情滯怠中,但我發現她不像有打算責難我地意思,反而像是被什麼給震驚了的。我更加不解了。
我努力打起精神,並拋開所有雜念,一心一意地把平日裡最真誠最和善地笑容給拉了出來,獻給她,同時小心翼翼地說:「美女,你的歌唱的真不賴,你比原唱者唱的都還要好,很動人,真的。」
她的臉微微地偏了偏,眼睛也瞇了瞇,彷彿疑惑更彷彿試探地叫:「文汐?!」
我一愣:「你認得我?」
她的眼睛頓時一瞠,但光彩卻迅速地暗了下去,彷彿還隱隱地透出一股冷:「真的是你!」
我開始思緒了,仔細看看,這個女人的面相倒真的有些似曾相識地感覺,可是我確定近階段是絕對沒有與她相交的可能的,她不是我們這裡的小姐,事實上就算是我們這裡的小姐也不是誰都能那麼輕鬆就直接喊出我的名字的,這裡的人太多了,尤其是女性,大家往往都只是混個面熟罷了,至於叫什麼,估計互相都很難知曉的,尤其是小姐和小妹之間。
實在想不到我與她是可能怎麼遇到一起的了,於是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問:「我們什麼時候,又在哪裡見過嗎?」
她的態度忽然變成很不屑地樣子,冷嗤了聲說:「你不記得我了嗎?也許吧,我的面貌確實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也難怪你會認不出我來了。」
我的心即刻地冷了下來,有些不自然地攏了攏肩,也收回原本遞向她的那只水杯,改用雙手握住。
她那原本只是冷嗤地聲音忽然化做放肆地大笑,有些放縱,更有些得意。我莫名地感覺自己好像被羞辱了,於是立刻就聚攏了警覺,戒備也微微憤火地看著她。直覺提醒我,這個女人不僅跟我是認識的,而且好像還是有過過節的。可是我為什麼就是想不起來究竟是在哪與她認識,又是怎麼才結怨的呢?
有一會工夫以後,她終於笑夠了,慢慢地停了下來,然後一派囂張地看著我,說:「文汐,看來不提醒你,你是真的想不起來我了。」又頓了頓,她才道:「我是葉貝貝呀,怎麼樣,想起來了嗎?原先在上海還跟你是同事呢,你不會真把我忘的這麼乾淨了吧。」接著又是一陣嘹亮而更顯得亢奮的笑聲。
葉貝貝?!天吶,是她!竟然會是她!
我的腦子裡迅速地呈現出一張已經有些模糊了的臉來。是她嗎?如果真是她,那麼她剛才為什麼會忽然地對我產生那種情緒表現,以及接下來的這一系列地態度反應,我就不會感到奇怪了。可是,真的是她嗎?記憶中的樣子雖然已經模糊了,但是,我肯定那屬於葉貝貝的一張臉跟眼前的這張媚惑迷人的臉是具有不止就一點點差別的。
對著那張輕藐肆意更得意地笑臉。我逐漸地明白,看來是她不會錯了。
雖然談仇人有些過了火,但說是曾經的情敵就一點也不過份了吧。
她慢慢地收斂了笑,轉而又一種嚴厲地眼神打量著我,跟著緩緩地開口,似帶著咬牙感覺說的:「你不記得我了,我可是一直都記著你吶!」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裡流露出一股像嫉妒又似恨地情緒。
我又一愣,難道她還在為當初章衛軍選擇了我,拒絕了她的事,而耿耿於懷嗎?
我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她又上下地瞟了我幾眼,跟著就噴笑著,極其輕蔑地說:「真是沒想到呀,堂堂千金小姐居然會淪落到此,做起這沒地位更沒有尊嚴的端茶送水地工作來了。怎麼了,章衛軍養不起你了嗎?」
蒙羞的我即刻就產生一股頭暈和心悸,轉而我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不受控制地張口道:「我和他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又幹嘛要他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