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保持著原來地姿勢,沉默著。好像過了很久了,他才又抬起埋在我背上地臉,
溫柔且小心翼翼地說:「汐汐,難得我們倆同一天休息,我陪你出去逛逛吧!我們去公園,
怎麼樣?說來也慚愧,我一直都不曾帶你去公園玩過。」跟著他發出一聲似帶著歉疚般地歎息聲。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要怎麼回他的話,又要不要跟他去公園,所以我愣了一下就隨口說:
「公園門票很貴的。」
我說的其實是無心的,可他好像是聽的有意了。跟著就迅速地直起了身,然後又來拉我。
好像是決定了似的說:「走吧,我們去公園。錢掙來就是要花的。來,起來穿衣服。」
被他拖著,我不得不坐了起來。他又動作麻溜地打開擱在床頭邊上地箱子。
對著零零總總地衣服,他愣了一下,然後又看向我問:「你穿哪件衣服?」
我看著我們用來裝衣服地那只木箱。木箱是房東給的,箱子很大。
雖然是很老古地設計,但可以裝很多地東西,很實用。那裡面堆的滿滿的,
大多數都是我的衣服。章衛軍只很少地幾件衣服也放在裡面,但幾乎是看不到的。
這時候我才恍然驚覺,章衛軍幾乎難得添置一件新衣服。
平常他穿的最多的就是他那兩身工作服的西裝。可我呢,卻三天兩頭地買新衣服。
我的工資大多數都是花在買新衣服上了。
想想,章衛軍這個人是很節儉的,平常不喝酒也不抽煙,更不吃零食,他從不會亂花一分錢。
他最捨得的就是每次寄錢回家給他爸爸媽媽。那時侯,他的樣子是那麼地大方和豪爽。
我每次買衣服或是買零食回來,
他雖然面上有些不贊同卻從不說我,尤其是零食,他從來都不嘗一下,全都留給我。
想到這些,心上猛地又疼了一下,跟著鼻子一酸,頓時就有一股水氣湧入我的眼睛裡。
我急忙地別開臉去,怕被他瞧見了,也隨口說了句:「隨便哪件吧。」
「那我幫你挑了?」他卻很認真地問。
「恩」我佯裝睏倦還未退盡般地打著哈欠,又揉了揉眼,趁機把眼中地水氣抹開去。
他在箱子裡翻騰了一陣,拎出一件淡紫色的帶著些雷絲花邊地連衣裙來,對我說:
「這件怎麼樣?我記得你最喜歡紫顏色的了,而且你穿裙子極好看的。
特別是這種帶著邊邊地小裙子,你穿起來像個公主,
清純甜美更可愛。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就穿了這樣的一件連衣裙,是粉蘭色的,
寸著你嬌白地膚色,真的美極了。你那時侯地樣子我永遠都記得。」
他微帶著些笑意地臉上,充滿了懷念地意味,篤然地目光中更晶閃著激動和欣喜地光彩,
讓人看了特別地受感動。
原來他還記著第一次看到我時,我穿的是什麼樣地衣服,他還知道我最喜歡地顏色是什麼樣的。
心裡忽然地一陣強烈地翻滾湧動,隨後就再也控制不住了的迅速地跳起來,
不顧一切地衝過去,撲到他身上,緊緊地挽住他的脖子,淚水也再抑制不了地流了下來。
我把臉貼在他胸口上輕輕地哭泣著。
他頓了一下,也緊緊地抱住了我,跟著用他的臉和嘴唇在我頸間耳際輕輕又熱烈地蹭著,
一邊輕緩又低沉地說:「汐汐,對不起,我一定是讓你特別失望了,也讓你受到了傷害。
對不起,我是無心的,真的。如果你不開心,你就打我罵我怎樣懲罰我都沒關係,
罰我做什麼甚至讓我喝你的洗腳水都沒關係,我都會心甘情願地照著你說的做。
只是千萬別不理我,好嗎?」
他用沙啞地聲音乞求般地說著,同時他的一隻手在我的頭上和背上一遍又一遍地輕撫著,
接著再一次緊緊地把我圈在懷裡,熱烈更疼惜地親吻著。許久他才稍稍地停頓下來,
又抱歉地對我說:「對不起,汐汐,是我讓你吃苦受委屈了,更是我影響了你,
讓你跟著我過著這種很拮据很緊迫地生活,使你連公園都捨不得去玩一下。
對不起,跟著我本來是該讓你獲得幸福,開心地享受的,可是,我卻讓你受了這麼多地委屈。
我真的很抱歉,對不起,汐汐,對不起……」……
那一天,我們去公園很開心地玩了大半天。晚上回來的時候,他還破天荒地帶我去吃了一次肯得基。
還在離我們住處不遠的地方給我買了一雙漂亮的小涼鞋。
雖然是件便宜貨,可是那是他頭一次主動給我買東西,所以我非常地珍惜和開心。
頭暈,噁心,乏力,一系列似早孕反應地症狀又一次出現在我身上了。
已經有了兩次經驗,所以這次我沒有再去醫院。
下班的時候自己從藥房裡買了只早孕測試筆打算回來自己測。
想著我們一直有採取一些地避孕措施的,應該不會是又懷孕了的吧。
我一邊往測試筆裡滴著尿液,心裡一邊僥倖地想著。應該是這段時間天氣突然地轉涼了,
快入冬了嘛!而我又一向貪涼,所以多吃了些冷的食物,因而受涼了才會反胃的。
可是心裡總似乎有些無法平靜下來地悸動,不能解釋更無法將其揣思的透。
當看到那代表懷孕地兩條鮮艷地紅線時,我很意外地發現,我竟然沒有了我預料中會有的激動和興奮。
相反卻有一股說不出來地惆悵和無奈。
章衛軍似乎更多地是緊張,他幾乎是用奪的方式一把從我手中把測試筆給抓了過去。
認真地看清楚後,跟著就是一聲輕微,卻讓我感覺是極無奈地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