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8月28日 星期二
今天酒店正式開張了。
好多客人,好吵,好忙,好累,還好一切都還算順利。
沒有出什麼大的岔子,經理緊繃的臉逐漸露出輕鬆的笑的痕跡。
看來大家今天的表現他還算滿意,總算沒有辜負他這些日子以來在我們身上付出的苦心。
讓人尤感欣慰。
下班集合的時候,經理還特別地趕過來對大家一翻表揚和鼓勵,
這一翻言辭使得大家更是雄心壯志,神情激動且亢奮。
我那顆小小的心臟更是狂舞亂跳的難以抑止。
心上似有一個聲音慎重而又驕傲地喊:哦!文汐!了不起的文汐!
把自己的本職工作做完後,換下工作服,我便迫不及待地奔出酒店大門。
目光似有期待地掃向斜對面,在那棵枝桿格外粗壯梧桐樹下,
一個熟悉地身影屹然挺立在一團陰影裡。
心下頓時的湧出一股似甜又似滿足地滋味。
這幾天他都會在那裡等我,至於為什麼單單會選擇那棵樹。
我在心裡總結出多個原因,但只有這麼一個我想是最合理的,就是那棵樹樹身較粗,
他站在那兒不太容易被人發現,當然我這個有心人就另當別論了。
他是不想讓一些不相干的人知道,這幾天裡一直是我們倆結伴一起回家的。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吧。
這一點我倒是挺贊成的[恐是上次事件帶給我們倆的後遺症吧]。
有他伴我一起回家我便不那麼寂寞了,也不會再對那條狹長又幽靜地回家的小路產生恐慌了。
幾天的相處交流下來,我們彼此互相瞭解了一些,
發現他其實並不像外表看上去那樣地冷峻和不可親近。
雖然他的話不多,但總能準確完整地回答我想要知道並問出口的問題,說話時語氣溫和態度誠懇。
也能很細心認真地聆聽我的話。
偶爾還會呆呆的望我幾眼,當我回望他時,總會捉到他急忙忙地將臉轉開,目光頻閃,
一副做了賊似的心虛表情。真的很可愛。
我是個愛說愛笑又有點嘰喳的女孩,和他不愛言詞善聆聽的個性,真是個完美的互補。
腦子裡忽然閃出這種古怪的念頭,頃刻我又為自己這羞人地念頭而臉紅。
希望別被他看出來,以為我是花癡。
不過真的很喜歡和他在一起地感覺,很塌實,很舒服,又很輕鬆。
不知道他是不是和我一樣,也有這種感覺呢?
唉,想到這裡,我不免有些喪氣了。
他給我的感覺總是帶一種不親不疏,又不冷不熱的態度,
而且我能清楚地領會到他眼中似乎總存著一份抗拒,那份抗拒好像還是針對我的。
我有些搞不懂了。
還有我原先在他眼中發現的那份憂鬱與暗淡如今似乎更演化成憂傷了,而無奈也更深更清楚了。
他應該只比我大那麼三五歲吧,才二十幾歲的年紀,不是正值青春年少,充滿激情,
活得灑脫並且應該沒有任何壓力才對的嗎?這麼無憂無慮的時候會有什麼樣的事值得他憂傷的呢?
有幾次差點忍不住問出口了,可一對上他那冷然地臉,我就失去了問他的勇氣。
他不喜歡跟我在一起的感覺嗎?或者是他根本就討厭我!
可,又不像啊?
既然討厭我,那他為什麼還會每天晚上都在這裡等我;還經常不用叫的就過來幫我做事;
有時不經意回頭時,還會發現他明顯是在偷看我,不想卻被我捉到後那種慌亂又難堪地表情。
而且也不止一個同事悄悄提醒我說:「章衛軍那小子一定是在偷偷暗戀你呢!」
我也覺得像呀!可是……可是……唉——
頭好痛!